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牢房,他的思緒卻忽然一下子飄向了千里之外的荊州。
他在心里吶喊道:我中意的人吶!你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你聽得到我對你的思念嗎?
天空的鳥兒聽到了他的呼喚,風兒為他傳信,云兒替他把問候和思念帶給遠處等待的嬌人。
......
林筱琳站在窗邊,呆呆地望著天空,看藍天白云不停變換著不同的景色,然而楚立的臉龐卻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琳兒”。
林筱琳扭頭一看。
“母親”。
王妃心事重重地看著林筱琳,臉色越來越差。
林筱琳關(guān)上窗戶,走到王妃身邊。
“最近你總是悶悶不樂的,有什么煩心的事和母親說說”。王妃的語速變得極慢,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十分吃力。
“女兒沒什么煩心事,只是擔心母親的身體”。
王妃微微一笑。
“傻孩子,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嗎?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你這樣整天悶悶不樂的,我和你父親都很擔心你”。
“我想去找他”。林筱琳突然說道,話語剛落,她又為自己的大膽而害羞不已。
呵呵......
王妃開懷一笑。
“那你就去吧”。
林筱琳聞言一驚,狐疑道:“您讓我去找他?”。
她先是歡喜一陣,隨后又失落地說道:“父親肯定會說我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險,不讓我去”。
“你一個人去,當然不行”。
林筱琳又疑又喜。
“那讓衛(wèi)大哥和我一同去,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保護女兒”。
王妃搖搖頭。
林筱琳嘟囔道:“不是母親讓我去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反對?”。
“我不是反對,我是要讓你大哥和你一起去”。
“大哥?”。
“朝廷來了旨意,給榮國公主和越兒賜婚,敕令他即刻啟程進京”。
“賜婚?”。
林筱琳心里有些高興又有些難過。
對于賜婚這件事,王妃早已有所預(yù)料,容易接受得多,可是林筱琳和林越恐怕就沒那么容易接受。
王妃猶豫再三,到底還是沒有將楚立是葉朔這個事實告訴林筱琳,她當然知道林筱琳會替楚立保守好這個秘密,可是她心中總是有什么事阻止她將這個真相說出。
......
“王爺,此時若公然抗旨,那便是給了朝廷一個討伐的借口”。奚仲子說道。
林章陷入深思,沒有言語。
“如果朝廷的軍隊師出有名,到時民心所向,對我們將是極為不利啊”。
“朝廷從來就沒得過什么民心”。林章怒道。
“皇上此刻來旨,想必是做足了相應(yīng)的備戰(zhàn),沒摸清他的底細之前,不可貿(mào)然開戰(zhàn)”。
“本王明白先生之意,只是越兒進京,那就是羊入虎口,將來我們再打算有什么動作就被動了”。
此時林越突然在門外說道:“父親,孩兒有事相商”。
“進來吧”。
林越進入房內(nèi),行禮道:“父親定是與先生在商量賜婚之事”,他看了一眼林章,然后從容地說道:“孩兒愿意奉旨進京”。
“皇帝是要將你扣為人質(zhì)”。
“只要不燃起戰(zhàn)火,戰(zhàn)事不起,孩兒甘愿在京城為質(zhì)”。
奚仲子看了一眼林越,微微頷首,露出贊賞的目光。
林章啜了幾口茶,思忖良久。
“那就請先生與越兒一同入京,護他周全”。
“老臣遵命”。
林章語重心長地說道:“越兒,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你的肩上還有三十萬西楚軍”。
林越點了點頭,斗志昂揚。
等林越走了以后,林章問道:“那件事查得怎么樣了?”。
“找到了那名北燕兵,他認出畫像,信的確是楚立交給他的,據(jù)他所說,慕容鐵看完信之后,屏退了眾人,第二日,便如世子說的那樣,只身出了軍營”。
“蕭挺呢?”。
“據(jù)說他當時也跟著慕容鐵出了軍營,只是被一個高手截了去處,還被打成重傷”。
“能重傷蕭挺,此人一定不簡單”。
“那是不是就說明楚公子出手救世子還幫他帶回慕容鐵的人頭是另有所圖?”。
“很顯然慕容鐵是心甘情愿去送死的,所以在那封戰(zhàn)書里面,一定還有別的東西”。林正色分析道。
他瞇著眼睛,在腦海里回憶楚立的樣子。
“他現(xiàn)在又投靠了哲王,此人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你要小心提防”。
“會不會是朝廷派來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投靠哲王。來了一躺王府,又匆匆離去,實在看不出他想要干嘛”。
“或許他是來見某個人,確認某些事情的”。言畢,林章忽然想到了王妃,此前楚立與她一同前往西山,如果他是當年的孩子,那王妃應(yīng)該會有所發(fā)現(xiàn)。
既然王妃沒與自己說,想必是沒發(fā)現(xiàn)楚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哪里知道,他最為信任的夫人早已知曉楚立的身份,只是一直猶豫不決,并未告訴他這一實情。
奚仲子忽然面露難色地說道:“世子殿下對他可是非常信任”。
林章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這時,衛(wèi)錚前來稟告。
“王爺,年伯死了”。衛(wèi)錚有些激動地說道。
“死了?”。奚仲子一臉驚訝。
林章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怎么死的?”。奚仲子問道。
“被人從身后偷襲,一劍斃命”。
這個結(jié)果倒令林章有些吃驚。
“誰會刺殺年伯?為什么他非死不可?”。奚仲子小聲嘀咕道。
“其實那刺客不動手,年伯也打算自我了斷,我在他的尸體旁發(fā)現(xiàn)了這個”。
衛(wèi)錚將一顆細細的紅紅的藥丸遞給林章,他仔細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靜默片刻。
忽然,他滿臉疑色地望著衛(wèi)錚。
衛(wèi)錚急道:“因為年伯死得蹊蹺,所以卑職在那片荒地查詢了一番,才耽擱至今”。
“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卑職當時的確發(fā)現(xiàn)了疑似是刺客的蹤跡,只是卑職跟蹤他到了并州之后,他便憑空消失了”。
“并州?”。林章深深吸氣,嘶的一聲,疑惑道。
“季王的地盤?”。奚仲子插言道。
“當時太子一行剛到并州”。衛(wèi)錚道。
林章似乎恍然大悟,道:“哲王和楚立也剛到并州”。
“看來是他回來了”。林章聲音有些顫抖。
奚仲子立刻領(lǐng)會到了林章所指何人,衛(wèi)錚也猜出了個大概。
“楚立會是當年的二公子嗎?”。衛(wèi)錚小聲問道。
“如果是,那他為何要殺年伯?”。奚仲子不解道。
林章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總之這一切都和他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