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葬魔經(jīng)》
哧~
看起來緊插石內(nèi)的魔刀被天江壁輕輕一拔就拔出來了,全身玄金打造,看起來重若萬鈞的魔刀拿在手中更是輕如無物,如臂指使,仿佛本來就是他身上長出來的血肉一般。
天江壁不管這些,拿在手上輕輕揮舞了幾下,自我感覺還不錯,并幻想自己用這把刀殺敵時的瀟灑威風,居然暫時忘記了身處環(huán)境的險惡。
對于這類長刀類武器,他雖沒有練過,但天江家族幾千人,用各種武器的都有,基本的使用方法還是知道的。
轟?。 ?p> 一聲巨響將沉浸在幻想中的天江壁驚喜,只感覺腳下的巨石一陣搖晃:“怎么了?怎么了?”
連問兩個“怎么了”,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自他將魔刀從巨石上拔出始,石上的文字便開始大片大片的脫落,待他舞弄完魔刀,基本上已經(jīng)全部脫落光。
咔嚓!咔嚓!~~
腳下的巨石出現(xiàn)大量的裂紋,不等天江壁做些什么,“砰”的一聲巨響,整塊巨石化為漫天碎屑,到處飛舞,奇異的是石上的天江壁卻一點沒有受到傷害,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著緩慢落地,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掉落。
在石頭上的文字全部脫落的時候,并沒有隨著脫落的石皮化為碎末消失,而是從石皮山脫離了出來,化為一股信息流流入天江壁腦海,正是這股信息流在注入天江壁腦海中的同時也保護著他不受碎石的傷害。
這股信息流一注入天江壁腦中,就像是打開了某個封印的寶庫,又似是這股信息流本身就是就是這個寶庫。在天江壁的識海中突然出現(xiàn)一篇經(jīng)文,《葬魔經(jīng)》三個開頭的斗大名字在他的識海中熠熠生輝,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奇異的是這些也明明都是以天江壁所不認識的那種古文書寫,此時天江壁讀來卻毫不費力的就理解了。
接下來則都是各種奇功絕學的修煉描述,要說精妙也算精妙,卻絕算不上是絕無僅有的珍貴,關鍵是它們的行功路線都迥異于一般的修行功法,甚至在有些必須要遵守的原則上正好相反,至少在天江壁有限的見識中是這樣,似是為某種體質(zhì)特制的,創(chuàng)造此篇章之人不是瘋子就是絕世的天驕。
天江壁閉著眼睛很長時間才看完第一篇,只是最基礎的魔刀刀法,卻也夠天江壁練習一陣的了。
睜開眼睛,赫然見到原本分散在周圍的土墳不知何時炸裂了,無數(shù)的太古魔物從墓地中爬了出來:身長數(shù)百米,周長十幾米的泰坦巨蟒;身長九頭,鳴聲如泣的九嬰;全身雷電,頭生凰冠的閃電雷鳥;龐大如山,利齒若峰的恐鱷······
它們分列在以天江壁為中心的四周,不動不言,中間留出一片巨大的場地,若有人一個個去數(shù)的話,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千個。
三千個小山一樣的太古生物!
全都定定注視著正中央的天江壁,眼中看不出喜、怒、哀、樂,沒有任何的情緒,仿佛從地獄走來的幽冥死者。
這個場景與天江壁曾經(jīng)做過的一個夢何其相似,不同的是那個夢中有碑、有血池,那些魔物也都全身破破爛爛的,與面前這些雖死寂無聲卻全身蘊含強大力量的莽獸不同。
這是否在預示著什么呢?
天江壁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任誰甫一睜眼見到這樣一番情景,大腦都會忍不住一陣短路,除了害怕恐懼想不起其他的。
“?。。?!”
天江壁尖叫出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寫滿了恐懼,即使他清楚的知道這里不會有任何一個人來救他,但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與求生的本能,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們是誰?·······”
沒有停頓,沒有回應。
轟??!轟??!~~
地動山搖,一頭在天江壁睜眼瞬間便仿佛脫離了某種束縛的全身漆黑的帝角烏犀從中走出,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天江壁走來,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陰影。
“你···,你不要過來?。 ?p> 天江壁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抬頭望著面前移動的“肉山”呆呆發(fā)愣,等反應過來后一邊緊緊抱著魔刀瘋狂往后退一邊叫道,此時此刻,只有這把仿佛血肉相連的魔刀能給他安全感。
帝角烏犀當然沒有聽他的,四肢在地上揚起大片的塵土,低頭,抬角。
沙!
天江壁連同他腳下所站的大片土塊一起被鏟上了天空。
嗤啦~!
天江壁的身體尚在上飛的過程中便被緊接而來的帝角烏犀的那只尖角刺穿,一陣靈魂被撕裂的劇痛襲來,天江壁來不及喊痛出聲便一下子昏死了過去。
在天江壁昏死過去后,帝角烏犀猛一甩頭,又將天江壁直直甩了出去,天江壁的身體直接橫飛數(shù)百米,而后重重落地。
死寂無聲的煉魂殿中,在天江壁身體被洞穿昏死過去的瞬間,十盞魂燈的火焰一陣劇烈震顫,仿佛隨時有可能熄滅的樣子,過了許久又重歸平靜。
殘陽斜照的煉魂天內(nèi)看不出時間的流逝,天江壁不知昏迷了多久悠悠醒來,身上被帝角烏犀刺穿的洞口不見了,如果不是衣上的血跡以及破開的衣服,讓人懷疑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荒誕不經(jīng)的夢。
“這是哪?”
天江壁輕輕呢喃,眼神迷茫,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連忙低頭查看,發(fā)現(xiàn)之前被帝角烏犀的尖銳角尖刺穿的胸口早已恢復如初,其他地方也沒感覺到半點疼痛的地方,大松了口氣:“原來是夢。”
至于衣上的血跡以及破開的大洞則暫時被忽略掉了,沒有想到如果是夢的話身上怎么會有血污和破洞,有點自我麻痹不愿醒來的味道。
但他的這種自我麻痹欺騙注定不能長久,在他醒來的瞬間,之前因為他昏死過去而停止動作的帝角烏犀再次踩著地動山搖的沉重巨啼向天江壁沖來。
沙~!嗤啦!轟!~
帝角烏犀直沖、低頭、抬角的動作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半點停滯,天江壁的身體被拋飛、刺穿、昏死的過程再度上演,煉魂殿內(nèi)的十盞魂燈也再次經(jīng)歷了劇烈震顫到恢復平靜的過程,而后過了許久后天江壁再度醒來。
轟隆隆~??!沙~!嗤啦!轟!
天江壁依舊在像上一次那樣在醒來后坐起身呆呆發(fā)愣中被被高高拋起而后刺穿,最后重重落地······
煉魂殿內(nèi)的魂燈恢復平靜后,天江壁的意識再次回歸,這一次他卻沒有睜眼,也沒有坐起身,經(jīng)歷了三次“拋飛—>刺穿—>昏迷—>蘇醒”的過程,天江壁即使再遲鈍也知道那不是夢,他想到之前帝角烏犀都是在他醒來后才向他攻擊,那么如果一直這樣躺著不睜眼豈不就不會遭受攻擊了。
現(xiàn)在的他完全沒有與面前這個怪物戰(zhàn)斗的覺悟,進來前許下的“無論有什么困難都勇敢的去面對”的豪言早已不知被他拋到哪里去了,只有保命的本能與遠離痛苦的理智在驅(qū)動著他行動。
想法是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天江壁想要接裝死逃避帝角烏犀的攻擊的愿望終究在地動山搖的沉重蹄印中落空。
轟隆隆~!!沙~!嗤啦!轟!
殘酷的過程再度上演,天江壁又一次從昏迷中醒來。
這一次醒來后天江壁沒再裝死,而是一骨碌迅速的爬起身,而后向與帝角烏犀相反的方向跑去,即使那里是更多恐怖巨大的蠻獸也顧不得了,裝死逃避虐殺的方法不管用,那就盡可能的遠離。
“這些莽獸和攻擊我的這只差不多大,力量也應該差不多,但它們沒有來攻擊我,只要我跑到它們之中,這只莽獸就不敢攻擊我了,如果它還是選擇攻擊,那就更好,誤傷了它們,我就可以有機會遠離這里了?!?p> 天江壁想到。
轟隆隆~?。∩硚!嗤啦!轟!
無論天江壁跑的速度有多快,也不可能快過帝角烏犀一跨百米的速度,悲傷的劇情再次上演。
沙~!嗤啦!轟!
這一次帝角烏犀沒再將天江壁往外甩,而是猛一側(cè)頭,將天江壁向場地中間甩去,天江壁的努力付之流水。
天江壁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即使這是可恥的逃跑而不是勇敢的戰(zhàn)斗,多年的磨難——修煉不順的種種挫折,早已使他養(yǎng)成一旦定立了某種目標后就努力去完成的性格,即使這個目標在外人看來有些遙不可及,他也絕不會輕易放棄。
再度從昏死狀態(tài)中醒來后,他立刻爬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背對著帝角烏犀向外跑去。
轟隆隆~!
背后讓他在昏死狀態(tài)下都無法忘記的沉重踩蹄聲響起,一如死神的呼叫。
天江壁不敢回頭,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奔跑,身體因過度用力,臉上呈現(xiàn)出一片不健康的血紅。
奇跡沒有降臨,天江壁只跑出去二十多米就被帝角烏犀追上。
沙~!嗤啦!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