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時穿過了空間裂縫,他才剛剛適應眼前變化的景色,危機感便傳上了心頭。
他下意識地使出了時停,這下黑時才有時間看清眼前的場景。一條木龍猙獰的頭部已經近在眼前,再過個幾厘米就會狠狠撞在自己的臉上。
而除了木龍外,樹葉與藤蔓也沒有少,要不是時停用的早估計自己就交代在一夏手里了。
緩緩避開了那些危險的植物,黑時默默走到了一夏身后并解除了時停。
一夏的攻擊可沒有落空,雖然沒能對人造成傷害,可這一套連招卻打破了空間裂縫的平衡。
空間裂縫的毀滅并非驚天動地,沒形成什么類似黑洞的東西,也沒發(fā)生能量十足的爆炸。直接溟滅于空氣中,簡單到令人不敢相信這里之前還有一道空間裂縫。
“原來你沒死啊?!币幌恼f出了句風涼話。
“你不也相信我沒死嗎?!焙跁r則嘿嘿一笑。
是啊,如果一夏不信任黑時的話,她早就摧毀那道空間裂縫了,而不是留到自己回來的那一刻才出手。她之所以全力出手,是因為她相信自己能在收到攻擊的前一秒時停躲避,而錯誤幻機雖能在時停里移動,但他卻無法時停。
而且一夏也在賭,如果來的不是黑時而是錯誤幻機的話,她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空間裂縫被毀了,應該不用擔心他追上來吧?!币幌膰@了口氣道。
“不清楚,畢竟他也有空間能力不是嗎。”黑時立刻拆臺起來。
“反正空間裂縫毀了,也沒必要留在這里了,請我吃夜宵?!币幌恼f著走向了來時挖的隧道。
“很晚了啊?!焙跁r估計著,現(xiàn)在的時間應該是午夜將近凌晨了。
“正是晚才去吃啊,你在那邊待的無所謂,我這邊可是度如日年!”黑時已經看不見一夏了,但一夏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好吧好吧,我請客?!焙跁r說罷也走進了隧道,他可不希望一夏一時生氣把他埋里面了。
深夜,眾人進入夢鄉(xiāng)的時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休息時間的,關于天上那道空間裂縫,二十四小時輪班看守都有人不放心。
“從空間裂縫處傳來能量波動!”一個博士看著屏目前開始飆升的數(shù)值大聲叫道。
“能量指數(shù)還在上漲!”另一個博士也驚呼起來。
接下來,整個研究設施都發(fā)出了警報的聲音。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未知卻最能帶來恐懼。不過這一次,人們的擔心化作了現(xiàn)實。
空間裂縫突然開始擴散,無論是城市上空的通明夜景,還是荒野上空的漆黑星空都在這一瞬間被漸變的黑白二色取代。
是地球被空間裂縫隔離了?不,是除了地球以外的宇宙被抹除了!
錯誤幻機之所以沒有追擊黑時正是因為他在策劃這件事,這條時間線他不會留著,反正都是要抹除的垃圾先后次序也就無所謂了。
“接下來,就只剩下那些錯誤的幻機使者了。”錯誤幻機冷冷的說道。
錯誤幻機這邊是輕車熟路完成了這一切,但地球上的人們卻是徹底亂了套。末世言論,恐懼慌亂,發(fā)展至今的文明體系瞬間分崩離析,世界的棋牌在今夜被掀翻!
七星枝來此的最后一天終于是到了,只不過一覺醒來卻連太陽都看不見了。
當然,普洛爾和音德到現(xiàn)在還躺在病床上沒有蘇醒,這顛覆科學的一幕他們算是無緣相見。
處于混亂與危險中的不僅僅是普通人,即便是身有能力的幻機使者也盡數(shù)迎來了滅頂之災。錯誤幻機上門服務,沒人知道錯誤幻機是怎么找到這些散布在全球各地的幻機使者,但每一次他都能精準定位。
不過有的幻機使者還算機靈,他們遭遇錯誤幻機后選擇在第一時間逃跑。正如周可兒說的那樣,錯誤幻機要抹除的東西有很多,這正好能讓他們能暫時逃過一劫。再然后,錯誤幻機四處獵殺幻機使者的事情也就此傳開。
有的幻機使者不屑一顧,敢來就讓錯誤幻機吃點苦頭。而有的幻機使者則皺緊了眉頭,因為他們知道錯誤幻機的可怕。
而身處病房中的初櫻對外界的一切一無所知,更不知道錯誤幻機正在狩獵。
“藍色的天空不見了?!背鯔汛丝谈緵]有害怕的情緒,她反倒在惋惜藍天的逝去。
身體上的虛弱仍未徹底散去,但與之前相比卻又好上了許多。最起碼,現(xiàn)在初櫻穿個衣服不必再分為兩次行動。
初櫻把目光移回到了幻機手環(huán)上,盯著手環(huán)一些回憶逐漸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
染血的斧頭,倒地的怪物。是的,之前她消滅幻劫者時的場景一一在她腦海里過了一遍。明明殺死的是那些人形的怪物,是那些威脅到人們生命從而被稱為邪惡的存在,但她卻感到了一絲罪孽。
她跟自己說,那些家伙都是怪物,殺掉是為民除害。但她的內心卻又保留著另一個想法:難道那些幻劫者就不是生命,是可以隨意屠戮的存在嗎?
初櫻使勁搖了搖頭甩掉了這個現(xiàn)在思考還太早的哲學問題,她現(xiàn)在有些反胃。也不知道是剛剛的回憶有太血腥的場面,還是她虛弱的身體所引起的不良反應。
不過襲擊來的太突然,也不留給初櫻更多的休息時間。幸運的是,初櫻并不是首要目標,所以也沒有受到什么攻擊。
一根鐵鏈抽碎了病房的玻璃,玻璃渣散落在病房的地板上。還好初櫻的床位與窗戶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并沒有什么玻璃渣刺傷初櫻。
初櫻別的不清楚,但她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危險的事情發(fā)生了。
醫(yī)院樓下,白剣和錯誤幻機戰(zhàn)到了一起。白剣的眼中滿是怒火,他發(fā)瘋似地揮舞著手中的劍,劍與鐵鏈碰撞擦出許多火花。
白菱躺在一旁的地面上,他身體的溫度正不斷地散去,他現(xiàn)在只是一具尸體。
一切都要往前推個幾分鐘,幾分鐘前危險并沒有降臨。
今天本該是個好日子的,雖然天空的異變帶來了不安,不過對于白剣和白菱而言卻沒有那么大的危機感。
白剣今天出院,作為他的好基友,白菱一早便感到了醫(yī)院。出院的日子怎么說也該喜慶一點,雖然天空出現(xiàn)了此等異樣但二人還是打算回家吃頓好的。
二人有說有笑的辦理了退院手續(xù),可他們剛剛出門便撞到了前來抹除的錯誤幻機。
錯誤幻機從傳送門走出也不廢話,看見二人后直接就把鐵鏈刺了過去。由于白剣正和白菱聊天,所以他把頭側向了白菱的方向,自然也沒注意到身旁襲來的鐵鏈。反倒是白菱看的一清二楚,在鐵鏈飛來之際一把推開了白剣。
白剣被推到在地,數(shù)根鐵鏈從他面前飛過射向了白菱。此刻壓根就沒有變身的白菱自然沒什么防御力,攜帶巨力的鐵鏈輕輕松松就貫穿了他。
好基友慘死在眼前,甚至是替自己死去的。白剣怎么可能忍受的住,當即掏出幻機變身為幻機使者打算報仇。
憤怒化為白剣的力量源泉,他帶著尚未痊愈的身體與錯誤幻機大戰(zhàn)起來。之前他可是硬吃了錯誤幻機三個終結技,現(xiàn)在白剣完全是靠著一股怒氣在戰(zhàn)斗。
出院并不代表著傷勢痊愈,和初櫻一樣,白剣也不喜歡帶在醫(yī)院無聊發(fā)呆。本來他打算出院回家好好調養(yǎng),結果沒想到一離開醫(yī)院就遇到了這種倒霉的事情。
不得不說白剣的戰(zhàn)斗力十分之強,明明不是滿狀態(tài)的情況卻還是能和錯誤幻機糾纏在一起。
只是白剣此次必定會失敗,他現(xiàn)在僅僅是因為怒火而發(fā)瘋似的攻擊,這種不顧身體狀態(tài)的攻擊壓根就持續(xù)不了多久,當他的身體到極限時不必錯誤幻機動手他都會自行崩潰。
可白剣哪顧得上這些,他現(xiàn)在只想白刃了錯誤幻機為白菱報仇。手中的利劍不斷蕩開纏上來的鐵鏈,但這只是令白剣在鐵鏈海中越陷越深罷了,畢竟憑他的力量并不足以斬斷錯誤幻機的鐵鏈。
打破初櫻病房玻璃的鐵鏈也正是此刻被白剣彈飛的,隨后初櫻也目睹了下方的戰(zhàn)斗。
白剣往前沖著,他多么想把手中的利刃砍在錯誤幻機的身上,只可惜他做不到。鐵鏈死死束縛住了他,他無法再往前邁進一步。
除了限制,鐵鏈還一點點絞殺著白剣,這也使白剣身體的崩潰速度猛增。
“愚蠢?!卞e誤幻機冷冷地說道。
是的,白剣確實很愚蠢,毫無章法的戰(zhàn)斗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伤衷跄芾潇o的下來,好友為了救自己而在自己面前離去,換誰都不會好受。
更何況白剣自己還是一位幻機使者,他才應該是保護別人的那方,而失去幻機的白菱正是他所要保護的對象。救人一方反被救,而需要保護的人卻命喪黃泉,這種現(xiàn)實也令白剣難以接受。
“混蛋!”白剣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心中的不甘嘶吼出來。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沒有任何的作用,或許可以說白剣是自作自受,但他確實是盡力了。
就在此刻幾張撲克彈出打在了漆黑的鐵鏈上,是黑閃抵達了戰(zhàn)場。
“又來了一個,那正好?!卞e誤幻機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言盡的瞬間他便讓鐵鏈把白剣當做彈藥砸向了黑閃。
黑閃一個加速閃身就躲開了飛過來的白剣,本來他是想接住白剣的,可是白剣飛過來的勢頭太猛令他不敢用身體去接。
不過還好的一點是白剣總算借機脫離了鐵鏈的束縛,可此時脫離已經晚了,白剣的身體已然堅持不住,他再受到攻擊只怕就會強行解除變身。
“接下來由我做你的對手!”黑閃說著開啟了時間加速,鐵鏈雖多但在他眼中都放慢了許多倍。想要避開這些鐵鏈難度不是很大,黑閃也較為輕松地貼近了錯誤幻機。
手指撲克彈出,能量撲克瞬間切在了錯誤幻機身上。一擊得手黑閃也不多待,畢竟周圍皆是錯誤幻機的鐵鏈,待久了也怕意外發(fā)生。
只可惜,這些攻擊對于錯誤幻機而言只是隔靴搔癢。錯誤幻機用鐵鏈構成手掌狠狠朝著黑閃拍去,在時間加速之下黑閃也算是游刃有余,總能躲開手掌的拍擊。
錯誤幻機對付速度流的幻機使者也不是沒有辦法,地面突然破開,數(shù)根鐵鏈瞬間席卷出來,要不是黑閃反應快用能量撲克彈開了鐵鏈,他現(xiàn)在就會被錯誤幻機的鐵鏈纏住。
看著樓下亂成一鍋粥,初櫻也使用幻機手環(huán)完成了變身。一方面是為了自身的安全,另一方面則是她也想幫上一些忙。
變身為小紅帽對初櫻的體質也會有增益效果,所以現(xiàn)在初櫻上去過幾招也不奇怪。但是這不代表著初櫻的身體恢復了,她和白剣其實也沒有太大區(qū)別,受到太用力的攻擊也是會立刻解除變身的。
不過黑閃一人吸引了錯誤幻機大量的注意力,從而錯誤幻機也沒有注意到樓上的一個小家伙也是幻機使者。
初櫻在被澪歸說教一通后也是明白自己不能隨意出手,畢竟自己很弱,真的在戰(zhàn)場上就是拖油瓶的存在。雖然很想去幫忙,但是初櫻也只能自覺地在一旁看著。
就在初櫻默默看著場上的局勢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在樓房間穿梭最后來到了初櫻身旁。白閃也趕到了此地,他并沒有收到出擊的通知,但他在打聽到初櫻所在的醫(yī)院遭到攻擊后立刻就變身過來了。
“??ǜ绺纭!背鯔炎匀徊粫J不出來的人是誰。
“初櫻你能跑嗎?”??▎柕馈?p> “可以的,變身后貌似能撐一會兒?!背鯔岩晃逡皇鼗卮鸬馈?p> “很好,聽我說初櫻,你現(xiàn)在就跑,不要停下來一直跑到沒有騷亂的地方。”??ńo初櫻指了個方向,他并不希望初櫻被牽扯進戰(zhàn)斗中。
“??ǜ绺缒??”初櫻皺了皺眉,??ㄟ@番話怎么感覺在立旗子呢。
“我要去保護這座城市?!?p> “我也要保護大家!”初櫻一聽連忙說道,圣母心發(fā)作誰也攔不住。
“別鬧!”??ㄍ蝗粐绤柶饋?,現(xiàn)在就連天空都變了色,誰又能料到這次的事件有多嚴重呢。
更何況據他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錯誤幻機,他越發(fā)不能讓初櫻待在錯誤幻機附近!
初櫻愣了愣,在??ǖ哪抗庀滤罱K還是選擇了聽話,一個人朝著錯誤幻機的反方向拼命奔走。
看見初櫻越跑越遠,希卡也是拿出了撲克牌,他也不清楚接下來會怎么樣,但是為了這座城市他必須上前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