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推開窗子新鮮空氣鋪面而來。海藻的用力呼吸幾下,嘴角勾起一絲愉悅的弧度。見昨天載著自己的人正在樓下擦機(jī)車。似乎想到什么,海藻匆忙下樓。
“那個……您能帶我去一下昨天的店嗎?”
刑沂州,見海藻局促的看著他。這樣客氣而膽小的海藻仿佛讓他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對自己也是這樣的態(tài)度。
半天沒等到回答,海藻補充道:“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那里了,您告訴我怎么才能去那里也行?!?p> 一陣手機(jī)鈴聲響起,看看上面的名字,刑沂州眸色變深,緩緩接起。
“嗯,我馬上就到?!睊鞌嚯娫?,刑沂州若有所思的看著海藻。
“您有事?那不麻煩您了。”
“現(xiàn)在走,可以吧?”
“恩?可以,可以。”早餐都沒來得及吃的海藻,再次感受了一番風(fēng)馳電掣。到達(dá)目的地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飽了。
許是沒吃早餐的緣故,海藻下車時沒站住直直的向后倒去。幸好刑沂州長臂一伸將她攬過來。
天旋地轉(zhuǎn),海藻覺得他的墨色的瞳仁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刑沂州看著海藻臉上不同尋常的緋紅,眉頭微緊。
“在這兒等我。”
海藻木訥點頭。
沒多久,他手里拿著一個袋子回來。
“先吃點東西,在把藥吃了?!?p> 接過袋子,海藻打開來看了看,退燒藥?她抬起頭看他。
看著海藻疑惑的表情,刑沂州有些無奈的說道:“先進(jìn)去吧?!?p> “阿揚,你怎么在這,不是……”見海藻,洛瑩話停了下來。
“你好。我好像把東西落在您這里了,請問您見過一塊橡皮大小的腰牌嗎?”
洛瑩想了想:“哦,上頭刻著笙字的白玉腰牌?”
“對對對?!焙T暹B連點頭,那可是外公留給她的,丟不得。
“幸虧你是遇到我啊,要不然你這塊小東西可是要沒了。等著,給你拿去啊。”
找到腰牌,海藻便松了口氣。忽然間好像被抽走了力氣,頭暈乎乎的。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額頭上,海藻緩緩抬頭,眼前的人變成重影。
“給你,這回可得保管好了。”洛瑩走過來,見海藻已經(jīng)昏倒在阿揚懷里。“怎么了?”
刑沂州看了看海藻紅紅的臉蛋說:“發(fā)燒?!?p> “啊,快到休息室。店里好像有退燒藥,我找找。”
將她放在床上,刑沂州摸摸她額頭道:“不用,我剛剛買了,一條濕毛巾就好。”
看著阿揚細(xì)心的照顧女孩,洛瑩有些不舒服:“你不是應(yīng)該在西橋?”
阿揚停下手:“恩,晚上我來接她?!?p> “她……和你什么關(guān)系?”
阿揚抬頭,看了洛瑩一會兒忽的笑:“買賣關(guān)系?”
洛瑩皺眉,看著海藻的目光帶著嫌棄。她理解的買賣似乎有點偏差。
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間,手上還扎著針,海藻驚恐的看了看四周。依稀的聽到兩人說話。
“這次阿揚做的不錯!”
“爸,這回你不懷疑阿揚了吧。警察沒來,我們還大賺了一筆。那西橋那批貨……是不是就可以?”
“不要打那貨的主意!”老鄭厲聲呵斥洛瑩。想當(dāng)年因為那批貨他差一點就進(jìn)去了。
貨?海藻光腳下地,貼著墻面。走私嗎?她怎么住在走私犯的家里了?慌忙起身時,不小心撞倒了吊針支架,發(fā)出特別大的聲音。
“什么聲音?”
洛瑩起身,忽然想到了隔壁的那個女人。“我去看看?!?p> 海藻有些慌亂,聽到了秘密的人是會被滅口的吧。報警也來不及了,警察到了她尸體都涼了。
就在她別無他法的時候,刑沂州推門而入,迅速將她抱回床上。
“救…”
刑沂州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眼神示意門口。
“支架都弄倒了是不想好了嗎?我看看,還燒嗎?”說著,微微俯身靠近海藻,在她耳旁輕聲說道:“別說話?!?p> 看著他耳后的痣,海藻呆若木雞的點點頭。
“來,吃藥吧,吃完我們回去?!?p> 看著他指節(jié)分明握著藥瓶,將小小的藥粒倒在掌心。
這里的所有人對于海藻來說都是未可知的陌生人。攥著他的手指,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她輕聲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看著她的希翼的目光,刑沂州拍拍她的頭道:“恩。”
聽了會兒,掩住眼底的嫉妒洛瑩走進(jìn)去:“準(zhǔn)備回去了?”
刑沂州點頭:“有厚點外套嗎,她剛好,吹不得風(fēng)?!?p> 洛瑩笑:“有啊,可是我不想借?!甭瀣摬幻靼?,阿揚為什么要對她那么好!
刑沂州不語,俯下身子給海藻穿鞋。解下自己的灰色圍巾,給她系上。牽著她的手,從洛瑩身邊走過:“我們走了?!?p> 洛瑩負(fù)氣看著兩人,心里盤算著怎么整治海藻,讓她知難而退。
再一次躺在客棧的床上,海藻有點劫后余生的慶幸。走私犯、臥底……阿揚到底是哪一個?
見她在發(fā)呆,刑沂州將手里的面放在桌上叫道:“過來吃飯。”
海藻搖頭??粗纻涞目粗约海唤πΓ骸芭挛蚁露??”
刑沂州走過來坐在她床上,兩手撐在海藻身側(cè),身子忽然向前傾:“那剛才為什么要吃我給你的藥?”
……
“因為,我想相信你?!焙T蹇粗难劬Φ?。
刑沂州想拍拍她的頭,呵責(zé)她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人。但又為她相信自己感到高興。
很想把她抱在懷里,告訴她,沒錯。或許誰都會傷害你,但我永遠(yuǎn)都不會。
可是,他什么也沒說。把東西交給她以后轉(zhuǎn)身離開。
海藻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們實在是太像了。雖然五官全然不同,但給人的感覺太像了。
“我說小海藻!你能不能……哎呦,你這是怎么了?我昨天起床你不見了,好不容易追上你,今天早晨又不見了。聽前臺的小姑娘說你坐老板的車出去了?”
海藻疲憊的向后靠了靠:“恩,外公留給我的玉牌被我弄丟了,我們?nèi)フ一貋砹?。?p> 池喬坐在她床邊摸摸海藻的額頭:“恩,以后出去一定要和小舅說。丟了小舅陪你找,在這你要有防備心知道嗎?不能隨便相信別人?!?p> 看海藻乖巧的點頭,池喬沒在多說什么。讓她躺下來休息,幫她蓋好被子。
“好好睡一覺就好了。要吃過了?”
“恩?!?p> 池喬點頭,看她閉上眼睛。悄悄的拿起一旁的藥回房間檢查。成分全部看完后沒什么才放心的把藥扔到一邊。也許,是他想多了??赡苣莻€人幫海藻只是純粹的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