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銳鋒,帥氣多金,前途光明,連續(xù)加班還依然有一頭茂密的秀發(fā),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金龜婿。
特別是這個人還對自己頗有好感,可以說是主客觀條件都具備了。
這事不是高夏自作多情,實在是鄭銳鋒沒想藏著,連孟樂都看出來了。
“老大,我怎么覺得,C頭對你有點意思呢?!?p> 辦公室戀情不管戀沒戀成,都不是什么值得宣揚的事,高夏從自己碗里夾了一塊叉燒來封住孟樂的嘴:“吃你的面,少打聽這些沒影的事?!?p> 孟樂心領神會,可是多少會錯了點意,只把聲音放低了:“我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樣。”
高夏頭也不抬地吃面,“怎么就不一樣了?!?p> “火花,老大你懂吧,就是瞬間就亮了的感覺?!泵蠘氛f。
“他眼睛亮不亮我不知道,”高夏放下筷子看著她,“但是我感覺,你再不閉嘴,肯定要涼?!?p> “我再說最后一句,”孟樂雙手合十在進行最后的掙扎,“老大,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沒聽過這句話嗎?!?p> 高夏反手把超大托特包砸在了孟樂腦袋上,一字一頓地說:“閉,嘴?!?p> 天黑的越來越早,高夏踩著備忘錄的時間破天荒地六點下了班,走出大樓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得很徹底了。
晚高峰堵得高夏有點心焦,兩條街的路她花了二十分鐘愣是沒開到家,從便利店保鮮柜拿出來的酸奶這會都已經(jīng)在她包里焐熱了。
求求了,高夏祈禱,宋不周可千萬別趕在自己前面回去才好。
推開家門,屋子里燈亮著,高夏卻覺得兩眼一黑。
要完。
可她剛剛關好門站定,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砑毸榈慕徽劼?,高夏聽出來其中一個說話的是宋不周。
帶朋友回來了?
陳光宇就是個沒原則的房東,立不下什么條條框框,所以三個人自打住到一塊,什么都是稀里糊涂的。
關于往家里帶人這個問題,房東沒要求過什么,高夏把小丁帶回來過也沒有發(fā)言權(quán),宋不周把朋友帶回來自然是沒人能說什么了。
但是高夏心里還是覺得怪怪的,也說不上為什么。
大概是“家里來了外人”的感覺?
高夏使勁晃了下腦袋,什么“家”啊,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靜悄悄地坐下來換鞋,盡量不發(fā)出聲響,以免打擾里面的人。
里面?zhèn)鱽淼穆曇魠s讓她一愣。
“高夏?”
說話的人不是宋不周。
莫不是這位客人還是自己的熟人?
緊接著從客廳出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高夏抬頭一看,是房東裹著件寬大的衛(wèi)衣倚在玄關柜上,正看著她。
“你怎么回來了?”高夏挺驚訝地問。
“我怎么不能回來?”陳光宇有點小委屈,“我出差也得有個頭吧。我老板放了我?guī)滋旒?,讓我回家休整一下。你不想我嗎??p> 高夏心說,我身心俱疲,實在倒不出功夫想你。
陳光宇又接了一句:“酸奶都想我了呢,回來一直舔我來著?!比缓笥闷诖难凵窨粗呦?。
高夏無奈地笑了,“想你了。”
“我就知道嘛!”陳光宇沖上前去抱了高夏一下,“我也好想你們啊?!?p> 陳光宇抱過來的時候,高夏感覺有個硬硬的東西硌了她胸口一下,定睛一看,房東的脖子上多了一條深棕色的編織粗繩。
透房東米白色的毛衣,高夏能隱約看到里面有一個不小的銀色吊墜。
有種說不上來的眼熟。
“對了高夏,”陳光宇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你放門口的酸奶,讓我放冰箱里了?,F(xiàn)在供暖了,隨便放家里容易壞掉。我貼心吧?”
高夏聽完差點涕泗橫流,感激地想,貼心,太貼心了。
既然房東把酸奶放進冰箱了,宋不周就不知道她已經(jīng)喝掉一瓶了。
高夏瞇著眼睛對陳光宇點了點頭。
陳光宇得到了贊許,心滿意足地坐在沙發(fā)上,又后知后覺似的扭過頭問了一句:“不過你口味變了啊,我記得你之前最喜歡草莓了,現(xiàn)在怎么改喝菠蘿味的了?!?p> 高夏痛苦地閉上了雙眼,真是樂極生悲。
她恨不得穿越回去打自己一巴掌,你嘴怎么就那么饞呢!
看到坐在一邊看報的宋不周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高夏的心里頓時更悲催了。
自己輸?shù)靡蔡菀琢恕?p> 她認命地坐到沙發(fā)上,試圖換個話題轉(zhuǎn)移大家在這件事上的注意力:“你工作怎么樣?順利嗎?”
“順利嘛,肯定是順利的,”陳光宇說,“畢竟潘躍的面子在那,誰也不會為難我?!?p> 高夏心說你還挺知道的。
“剛?cè)サ臅r候假模假式地忙了幾天,后來我老板就又叫去一個助理,沒我什么事了。我一天吃吃轉(zhuǎn)轉(zhuǎn),還有錢賺,總體日子過得還是比較舒心的。就是吧,”陳光宇懶洋洋地在沙發(fā)上一躺,“那邊說活口音太重了,我待了一陣說話都變味了。”他還有點小得意,“你剛才在門口,沒聽出來是我回來了吧?!?p> 高夏答道:“確實。”
她這雖然是實話,卻也答得敷衍,因為高夏的注意力全在陳光宇的脖子上。
他一躺下,脖子上掛著的那塊銀牌就從毛衣里溜了出來,垂在沙發(fā)邊上。
就是這塊牌子,高夏怎么看怎么眼熟。
她腦海里冷不丁地閃過丁頌從云南回來說的那句話:“這個佛牌叫一葉一菩提,也是我朋友做的。不過太大了不秀氣,就不給你了,我自己留著?!?p> 一葉一菩提……
這不就是小丁的那塊嗎!
怎么會在陳光宇脖子上的?
“我聽說你是去劇組工作了,”高夏故作不經(jīng)意地問,“去的哪個劇組?”
陳光宇當然不知道高夏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單純地答道:“是個古裝劇來著,名字特長,叫什么來著……誒我這腦子,天天掛嘴邊這會想不起來了……”
高夏突然有點緊張。
“嗷對,我想起來了,叫《一劍霜寒之遙梅落雪》,不過播出的時候可能就不叫這名了,這么拗口,我尋思得改。”
一劍霜寒……那不就是小丁的劇組嗎?
高夏倒吸一口氣,看來自己是知道了點不得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