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喜歡你?”
“當(dāng)然啦!”
可不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喔。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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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硯回奶茶店換衣服,紀嘉禾就站在店家門口,乖乖巧巧的繳著衣角站好,手上還抱著一摞粉白的傳單。
小姑娘扮相乖巧可愛,腦袋上還特意別著江硯給她的發(fā)卡,圓溜溜的眼睛看起來分外清澈無辜。
“小姐姐,那個傳單能給我一張嗎?”
紀嘉禾抬頭看了眼店家的招牌,確認沒在給其他店攬招生意,才露出一個干凈明朗的笑,從懷里的一摞紙里抽出一張,遞給她。
“嗯啊——”
這家奶茶店取名“Gentleness”,意為溫柔的,溫和的。外表裝修的沒什么特點,采用了最簡約干凈的木色,屬于一眼看不出來這是干啥的那種。不過內(nèi)景布置的非常清新文藝,光線特別好,適合拍照發(fā)朋友圈。
江硯似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出來拎著她在店家里的某個角落坐下,熟稔的去給她買了杯奶茶。
回來時像是才發(fā)現(xiàn)傳單在她手上少了一小半。
他把奶茶放在桌上,白皙指尖將杯子推過去:“你把傳單扔了?”
“沒有啊,”紀嘉禾吸了口清甜的奶茶,口感醇厚,溫度正合適,兩只小手邊說邊比劃,“我就站在門口,然后就有人自己過來拿——硯硯,我都說了我可招人喜歡了,現(xiàn)在這個時代,像我這樣集好看機智善良可愛溫柔……萬千星輝于一身的姑娘已經(jīng)不多了,也就你眼瞎不喜歡我了……”
紀嘉禾特意加重“萬千星輝”幾個字,語畢便咬著吸管默默低下腦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是不是還能理解出別的意思……
“……”
少年剔透眸光閃了閃,隨后靜靜落在小丫頭的發(fā)旋兒上。她好像很喜歡這個發(fā)卡,一連幾天都頂在腦袋上,像只乖巧討喜的貓。
江硯生得精致漂亮,逆著白淺的光,鼻梁投下淡青剪影,纖長眼睫落光輕盈,唇瓣微抿,瞳孔清澈剔透,略微復(fù)雜。
半晌,那人指尖輕敲桌面,低沉開口問她。
“你希望我喜歡你?”
“話也不能這么說,”紀嘉禾思考一會兒,嗓音脆生生的回答他,“不過有誰會希望身邊的人討厭自己嗎?喜不喜歡這種事也不能強求,隨緣就好啦,不重要不重要?!?p> 小姑娘的回應(yīng)散漫至極,少年指尖一頓,似是意識到了什么,隨后默默然輕握,回想起手機上她發(fā)過來的消息,平靜嗓音便多了些漫不經(jīng)心:“喔。”
他大概是不重要的。
皮卡丘是這樣,今天早上也是。
這丫頭撲到小伙伴的懷抱里時,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般覺得喜悅而綻開的明媚笑顏,是他在這幾個月里……從來沒見過的。
她應(yīng)該也……不是很喜歡他吧。
…
下午兩三點,紀嘉禾抱著一摞傳單,替江硯分擔(dān)些許。
因為天氣原因,店長也沒有要求少年沒有再套上金色的皮卡丘玩偶服。那人身形筆直修長,面容干凈清冷,倒是比上午的皮卡丘更加惹眼。
但紀嘉禾覺得這家伙不適合做這種需要簡單交流的工作。
少年幾乎不言不語,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兒像是可有可無,也不主動伸手去遞傳單,冷著臉,一張都沒發(fā)出去。
他的效率全靠別人主動要。
紀嘉禾發(fā)完自己手上這一摞,又去拿他手上的剩下的一大摞。少年卻像是吃錯了藥,對她的態(tài)度忽然冷硬起來,眉目清凈,抿著唇,神情漠然。
?
紀嘉禾緩緩的敲出一個問號。
“……你不是說發(fā)完這一摞就能下班了嗎?你瞅瞅你這樣,這么點傳單得發(fā)到猴年馬月去了……分我點兒我?guī)湍惆l(fā),發(fā)完我們就可以回家啦?!?p> 紀嘉禾低下小腦袋,默默揉了揉有些難受的小腹。
這里好像有點不舒服。
不過還是可以忍忍的。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眨眨眼,清亮的眸子便浮現(xiàn)一抹霧氣。
下一秒,少年淡冷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語氣涼?。骸澳阕摺!?p> “你又鬧什么脾氣呢硯硯!”
紀嘉禾在他身側(cè)嘰嘰喳喳了許久,卻依舊沒得到這家伙的任何回應(yīng),不禁有些氣悶。
這貨怎么跟紀一好那只大臉貓一樣陰晴不定的。
高興的時候過來蹭蹭她的手,不開心就給她來一爪子。
小姑娘處于生理期,情緒本來就不很穩(wěn)當(dāng)。眼下莫名其妙受到江硯的冷臉,紀嘉禾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委屈了,在原地氣憤的磨了磨小尖牙,抬手抱住少年的胳膊,隔著一層單薄的衣服,嗷一聲咬上去。
江硯忽然被咬,擰眉片刻后便收了脾氣,垂眸平靜的望她。雙眸濕潤清澈,瞳孔是深邃的黑色,似乎帶了點無可奈何。
小丫頭本來氣哼哼的,垂著小腦袋,雪白的小尖牙輕輕磨了磨白色的布料,抬眼間卻措不及防對上少年的視線。鼻尖縈繞著的松木香原本清凈疏冷,這一刻卻忽然像是和他的視線產(chǎn)生了化學(xué)反應(yīng)。紀嘉禾愣住,腦海里像是被人放了場煙花。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小姑娘的心頭涌出來,沿著脈絡(luò)傳至指尖。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松了嘴。
白嫩耳尖滾燙。
……她居然害羞了。
紀嘉禾紅著耳尖捂臉。
“怎么不咬了?”莫名其妙被這臭丫頭咬,少年似乎也被氣笑了,白皙指尖拂過雪白衣袖,垂眼,嗓音有些漫不經(jīng)心,“不是咬的挺開心的么。”
紀嘉禾有些心虛的望了眼少年指尖停留的位置,瞪著眼睛兇巴巴道:“……對不起!”
她就是單純的對江硯的態(tài)度很不爽!
“回家你把這件衣服洗了?!?p> 對方的視線輕輕掃過那帶著明顯齒狀的痕跡,將手上的傳單全都扔到她懷里。
少年性子淡漠疏涼,往直白了說就是有點兒小孤僻。若是平常被人無緣無故咬上,他可能就當(dāng)場擰掉那人的大腦袋了。
但她是紀嘉禾。
一個只要稍微露出委屈神色,就讓人覺得軟乎乎輕柔柔的小姑娘。
就像是地上的兔子修煉成仙,幾百年后又再次返回塵間歷劫。
遙晏
明明只有你一個人看到她就不舍得發(fā)脾氣還覺得她軟乎乎輕柔柔的。 你不知道這丫頭狠起來能赤手空拳把八號人給揍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