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yīng)誠并沒有表態(tài),他沉默的站著。
蘇重露還在凄凄哀哀的哭訴,本來就難聽的嗓音加上幾分造作之后,讓她惡心的想吐。
蘇重明正好站在蘇應(yīng)誠的身后,他的背影和雪巽一樣,寬闊挺拔。
她曾經(jīng)望了那個白衣颯颯的背影有多久了?
一百年!
那人在白月蓮故意搶東西時,也是站姿如松,習(xí)慣在沉默半餉后對自己說:“辛苦你了,你師姐更需要它們。為師會記得你的好,以后補償你。”
呵呵,不知苦笑了多少次!
那是我用命闖關(guān)奪來的法寶。
那是我本想送給你的仙藥。
那是我受盡凌遲的真心。
雪巽,你要我讓盡寶物、咽下所有污名和委屈,最后連我的命也要讓了是嗎?
此時,白衣黑袍,風(fēng)格迥異的兩人,在這一刻重疊在一起。
要我退到何處?
要治我的罪嗎?
要我的命嗎?
來吧!
這一世,我不會再退一步!
沒人知道,在蘇重明的識海里,戾氣從心頭蔓延到神魂,就像一枚落入干柴的火折子。
熊熊烈火燃起來了,吞噬著一切。
他們在繁華紅塵里飲著她的血、吃著她的肉,慢慢享樂
只有她獨自受著烈火灼燒。
她被火海淹沒,仿佛每一寸骨骼、每一毫經(jīng)脈都在烈火中淬煉。
好痛!
那就讓他們也嘗嘗我的苦痛。
極致的感情能激發(fā)更強的法力。
更何況這潑天之恨、九死方悔的愛。
蘇重露和白月蓮也重疊在一起,一樣的覺得自己受盡委屈,一樣的令人作嘔。
識海里的烈火突然顯現(xiàn)了出來,聚集在蘇重明的手上。
霎時,紅光顯現(xiàn),它攻擊的方向是蘇重露和蘇應(yīng)誠所站的位置。
離得那樣近,出手便不能反悔。
來不急思考,蘇應(yīng)誠擋在蘇重露面前。
硬生生的抗下這道紅光,他后退了半步。
那是元嬰修士的半步,蘇重明一個練氣修士她竟然逼退了元嬰大能。
眾人皆驚,待蘇應(yīng)誠站定。
“啊,爹!”又響起了蘇重露尖銳的聲音
蘇重明脖子上架著一柄劍。
是蘇應(yīng)誠的護(hù)衛(wèi)。
要擒下我嗎?
“蘇重明,你大膽!”
“謀害我和家主,你死定了!”
“爹,你趕緊治她的罪!”
蘇重露的聲音從驚慌害怕到幸災(zāi)樂禍,轉(zhuǎn)變的真快呀。
又讓你這奸詐小人得了機會。
蘇重明和蘇應(yīng)誠的目光撞到一起,蘇應(yīng)誠褪去溫和的笑容,眼睛里有些凝重。
你該如何處置我呢?
謀害家主又怎樣,最多不過一死而已。
我何曾怕過。
不料,蘇應(yīng)誠對著侍衛(wèi)說:“趕緊把你的劍拿開!”
他臉上有恢復(fù)了隨和的笑容,然后,又顯得有些無奈的撓撓頭,像看一個頑劣的孩童一樣看著蘇重明。
“明兒,你馬上就十六歲,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你三表姐說的再不對,你也不能用小火球嚇唬她呀。以后可不能再使小孩子性子了?!?p> 一句話,給這件事定了性,蘇重露嘴欠,蘇重明甩小孩子的性子。
逼退元嬰修士的法術(shù)只是一個小火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