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中年人抱著黑箱子又回來了,遞給卞鉞說道:“三位,這是給你們兌換的籌碼,九塊黑色、九塊紅色和九塊白色。黑色的一塊是一萬元,紅色一塊是一千元,白色一塊是一百元。如果各位上船后想要玩點大的,也可以兌換藍色的籌碼,一塊是十萬元,不過只能在船上兌換,下船之前依然要換成黑色的籌碼?!?p> “喲,有點兒意思啊,這籌碼做的都和國際接軌了?!辟Z乞丐打開箱子,摸出一枚黑色的籌碼放在手里摸了一會兒,這籌碼做的還不錯啊。
“這位爺是明白人。”中年人笑著說:“我們的籌碼都是從澳門那邊買來的,自己做了防偽標記,除了我們這,找不到一樣的?!?p> “那就帶路吧,我這手有點兒癢了。”夜天起身搓搓手笑道。
“請各位跟我來。”中年人打開門,在前面帶路。
碼頭因為常年的廢置,顯得有些荒蕪了,此處又是在長江邊上,每年汛期都會將這里淹沒,幾年前碼頭還有些人家,隨著生活條件的改善,也都紛紛搬離了此處。只剩下一些廢棄破舊的房子和一排排阻攔洪水防汛的樹木,放眼望去,周圍廖無人煙,空蕩蕩的一片,耳邊回蕩著的唯有江風吹浪的聲音,和不時響起渡船的汽笛聲。
所謂渡口,其實就是一條直接通往江邊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了江邊,往前便是一個斜坡伸到了江里。
中年人帶著三人來到江水邊上,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電筒,高高的舉起來朝東邊一亮一暗的三長兩短照了照:“各位,請等等,船馬上就過來?!?p> 話音未落,就聽到馬達的“噠噠”聲,一艘小船停在四人面前,靠在了渡口的斜坡上。小船不大,容下四五個人倒還顯得寬敞。蓋著個船篷,和江南的烏篷船有些相似。船頭是個簡單的發(fā)動機,船尾坐著個打赤膊的中年人,抬頭掃了一眼,對岸上清瘦的中年人說:“三個人?”
清瘦的中年人從口袋里摸出三枚白色的籌碼扔到船尾的一個罐子里,手法極準看來是扔過無數(shù)次了,對夜天等人說道:“三位上船吧,他會帶你們過去的?!?p> 說完清瘦的中年人就轉(zhuǎn)身離開,回到碼頭上的小房子里了。
“唉,船家,怎么不是直接上大船???”夜天率先鉆進船篷里,開口問道。
“大船開的慢,你們來的早,先送你們過去?!贝蜃叩酱^,拉動了發(fā)動機:“坐穩(wěn)了,小船跑的快,可別給跌下去了,走咯?!?p> 小船確實跑的快,三個人屁股還沒坐熱,就靠停在一艘大渡船邊上。
渡船看上去倒是沒有多大,也就二十來米的長度,升出海面的高度也不過三米,從外面看來,和一般的撈沙船并無不同,甚至船頭上還堆著黃沙。船身上無任何標記,甚至連船號都沒有,甲板也稍顯陳舊,顯得有些油膩發(fā)黃,傳來一陣陣的魚腥味。大致內(nèi)里是分作兩層,下面一層有很多個小窗戶,上面一層則一個窗戶都沒有。最奇怪的是,似乎這艘渡船吃水很深。
夜天站到小船的船頭,朝渡船吃水邊緣看去,竟然有將近兩米左右,微微點頭自顧自的說了聲:“原來是這樣?!?p> “來客人了,三位?!贝虺纱洗舐暫暗?。
渡船靠近小船的一側(cè)船身的甲板上伸出一道半米寬的木質(zhì)懸梯,靠在小船上面,站著一個大漢,對夜天三人喊道:“三位,請上船?!?p> “三位,請吧?!贝?qū)σ固烊吮攘藗€手勢。
夜天率先走上懸梯,賈乞丐和卞鉞緊隨其后。
上了渡船后,才發(fā)現(xiàn)這艘渡船果然與眾不同,腳下踩著的甲板發(fā)出的并非那種空洞的聲音,而是非常厚實沉悶,船艙門一米肩寬,高約一米五左右,眾人要矮著身子才能進去。
走進船艙后,眼前有一條狹窄的甬道,甬道那端是一道布簾,從布簾的狹縫中看到的是明亮的燈光和晃動的人影,這時才聽到里面嘈雜的喧鬧聲。
“押大押小,落定離手。”
“猜寶開獎還有一分鐘,沒買的趕緊咯。”
掀開布簾,將夜天三人讓進去后,大漢對夜天恭敬的說道:“三位玩的盡興,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好的?!币固鞂Υ鬂h點點頭,打量著這個江上的賭場:還真的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船艙里高約三米左右,環(huán)眼看過去呈現(xiàn)一個巨大的圓盤形狀,燈光輝煌將船艙內(nèi)映照的亮堂堂。正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機械輪盤,約莫比夜天現(xiàn)在所站立的位置低上一米左右的高度,賭的是骰子,荷官按動手邊的按鈕,輪盤就會自行轉(zhuǎn)動起來,里面兩顆巨大的骰子在輪盤中心透明圓筒中不斷轉(zhuǎn)動,一群人圍在周圍大聲的喊著:“大大大”“小小小”。
輪盤周圍則是一圈大約五層左右的階梯,這一圈的位置則是設置了很多小的賭桌,賭什么的都有:21點、炸金花、梭哈、德州撲克、竟然還有斗地主?
在夜天對面,也有一道門簾,不過看上去門簾后似乎還有一扇門,夜天瞅了一眼,對身后的賈乞丐問道:“對面那里是干嘛的?”
“賭場一般都會設立一些貴賓廳,給那些大賭客準備的,玩的也都比較大?!辟Z乞丐抬頭掃視了一周:“喏,你看,這里玩的幾乎都是黑紅白三種籌碼,連藍色籌碼都沒看到一枚,我估計那里應該就是玩藍色籌碼的地方?!?p> “那我們能進去嗎?”夜天問道。
“如果你手上能有十個藍色籌碼估計能進去,一般這種貴賓廳都有準入要求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辟Z乞丐輕聲的在夜天耳邊解釋道。
“真的是太社會了,沒錢連門都不讓進?!币固炜聪?qū)γ娴牟己煟瑢Ρ邈X笑道:“得,卞鉞,看你的了,我想去貴賓廳逛逛?!?p> “我這兩下子估計還不夠?qū)Ω兜?,我看這里那些荷官的手法有些東西的?!北邈X苦笑一聲,打開手里的小黑皮箱,將28枚籌碼拿出來分了分:“你們也拿點,免的我給輸完了連翻本的錢都沒有?!?p> “手法是有點,不過都是些小兒科,估計能玩的都在那里面,就我教你的那幾招你玩熟練了,掃了這片應該沒問題?!辟Z乞丐嘿嘿笑道。
“賈大爺,你的?!北邈X白了賈乞丐,遞過去一黑兩紅三白六個籌碼。
“給我干嘛?我說了不賭。”賈乞丐拒絕的推過去。
“也意思下啊,進了賭場好歹也拿點籌碼在手上才像個樣子嘛。”卞鉞將籌碼塞到賈乞丐的手里。
“嘿嘿,也行,又多了萬把塊錢的收入?!辟Z乞丐手里就捏了個白色的籌碼,剩下的全部揣到口袋里了,想著下船就立馬給套現(xiàn),怎么也是一萬多塊錢啊。
“夜天,這給你的?!北邈X給夜天遞了了兩黑四紅過去,大頭還是在卞鉞手里。要不是賈乞丐不愿意出手,哪里還需要他們兩個半吊子?賈大爺一個人搞定全場就行了。
“行吧,阿鉞你一個人,賈大爺跟我后面?!币固煺f了句,就走船艙中心的大輪盤邊上:“這個怎么玩?”
“這個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玩法,賭大小?!辟Z大爺衣衫襤褸,走到人群邊上就象征性的擠了下,旁邊的人立馬就讓開了。
能上船玩的那個不是有點身家的?穿的這一身沒個萬把來塊的,也都是好幾千的高檔貨,驀然有這么個乞丐往邊上擠?可別弄臟了我的衣服,衣服事小,要是一身臟兮兮的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
能上船的也都是社會人,看到突然闖進來一個乞丐,并沒有像尋常百姓一樣指指點點然后議論一番,只是好奇的對賈乞丐和夜天多看了兩眼,讓了個地方繼續(xù)玩自己的。這艘船登船費就要十萬,能上來的多多少少都是有點身份的社會人,說不定就是哪個公司或者企業(yè)的董事長抑或是富二代,哪個敢隨便得罪?更有一些人情愿花這十萬上來玩玩,就是為了結(jié)識一些名流。
再說,能上船了除非這艘船的主人,誰也沒有趕走他們的權(quán)利。
賈乞丐經(jīng)商多年,臉皮早就厚到刀槍不入了,對著眾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又湊到夜天耳邊說:“你看那兩顆大骰子沒?一般來說2到6點為小,7到12點為大。不過這個有點意思了,除了大小之外還能加注,那邊你看到?jīng)]?還能買卡縫和頭尾,頭是2點,賠率是一賠五,尾是12點,賠率也是一賠五,卡縫是7點,賠率是一賠十?!?p> “卡縫的賠率是一賠十?”夜天不解,一臉“你逗我玩呢”的表情,小聲的問道:“開賭場的人是傻的嗎?搖出7點可比搖出頭尾的概率大多了,怎么會賠率還要高一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