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杰道人見李笛手中攪出的旋渦與他武當(dāng)派的太極陰陽功有些相似,心中驚怒交加,又見李笛神功蓋世直逼當(dāng)年的釋度神僧,將萬千江湖好漢打的丟盔棄甲屁滾尿流,幾乎丟了全體士氣。
尚杰道人只道自己必須出手了,向華山掌門、崆峒掌門、青城掌門使了眼色,四個掌門呈絞殺方位動身而出。
華山掌門一式瀟瀟劍雨側(cè)面刺向李笛,李笛心有所感伸手夾住劍鋒,青城掌門隨即施展青城十三劍短時間內(nèi)在劍刃上疊起三股內(nèi)力,電光火石刺向李笛后心,李笛倉促之下來不及躲閃,只能運足內(nèi)力抵擋,青城掌門一劍刺擊在李笛皮肉上,深入寸許后便不得再進(jìn)了。
李笛見對方襲殺一劍只是破了自己皮肉,便松了口氣,這時崆峒掌門揮動七傷拳狠狠錘擊在李笛胸膛上,“乓”一聲巨響似是打鐵一般,李笛臉色猛然煞白,尚杰道人的八卦游龍掌隨后而至,飄飄柔柔印刻在李笛腰腹上,但就是這飄飄柔柔的一掌令李笛當(dāng)即噴射出一口血箭。
李笛憤然大怒,徹底開啟九天四海惟我獨仙功,將四位掌門體內(nèi)的內(nèi)力滾滾吸攝而來,四位掌門驚駭變色,想收劍或是撤掌都做不到了,華山掌門恐懼道:“吸星大法!你是魔教的余孽!”
李笛發(fā)狠,一口氣將四人的內(nèi)力抽掉八成,這才收起仙功,否則以他的能力,輕而易舉就能將他們吸攝成人干。
“你到底是什么人?”尚杰道人虛弱不堪問道。
李笛滿臉復(fù)雜的看著他,回答說:“爹,好久不見了。”
尚杰道人怔了一下,隨后腦海里翻起驚濤駭浪,死死盯著面前蓬頭垢面的少年,干澀道:“笛兒?你真的是笛兒?”
李笛點點頭,尚杰道人流淚滿面喃喃道:“你失蹤三年,我都以為你死了,原來你沒死,太好了……”
尚杰道人雖然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但卻極其在乎他的獨子,當(dāng)年李笛失蹤后,尚杰道人窮盡手段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結(jié)果表明李笛當(dāng)時全是遭了峨眉派的牽連波及,所以才被沙白客盯上,最終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尚杰道人自此便將喪子的仇恨全算在峨眉派頭上,所以在第二次競選武林盟主時對滅靈師太痛下殺手,更包括今日要滅峨眉滿門的壯舉,全是在為李笛報仇。
周圍萬千英雄好漢目瞪口呆看著此刻失態(tài)的武林盟主,一時不清楚李笛究竟是敵還是友了,忽然又聽到十幾個峨眉派弟子在主殿外面驚喜呼喚一聲:“師妹!”
李悠掙開李笛懷抱,朝那些峨眉派弟子跑去,一三十歲左右的女弟子抱著李悠喜極而泣,哭聲道:“師妹,那日逃出包圍后你都跑哪里去了?師父臨終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能見你最后一面?!?p> 李悠哭的泣不成聲,說:“怪我不孝,沒能侍奉師父跟前,都怪我,都怪我,嗚嗚嗚嗚?!?p> 李笛朝妻子方向心疼望去一眼,對尚杰道人說:“爹,你帶人撤退吧,我已經(jīng)娶了峨眉派的李悠為妻,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繼續(xù)攻打峨眉?!?p> 尚杰道人沉默良久,點頭說:“可以,你跟我一起走?!?p> 李笛說:“我要在這里等悠妹,等這邊事情處理完后,我再回武當(dāng)山找你,我當(dāng)初也算是因禍得福,現(xiàn)如今一切安好,爹不用為我擔(dān)心?!?p> 尚杰道人欲言又止,他有太多的話想問李笛,比如他失蹤后去了哪里,比如他一身無人能敵的神功從何而來,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暗暗嘆一聲造化弄人,率領(lǐng)四大門派弟子如潮水般退下峨眉山,空留一地尸體慘象。
四大門派弟子退走后,存活下來的二三十名峨眉派弟子走出主殿收拾同門遺體,李笛動手想要幫忙,卻被一人重重推了一把,那女人哭的梨花帶雨,語氣惡狠狠道:“我峨眉派不需要你們武當(dāng)?shù)募偃始倭x!你們已經(jīng)殺了我的師姐師妹,絕不允許你們再欺辱她們的亡魂!”
李笛手足無措,連忙朝李悠所在的方向看去,卻不知李悠何時不見了蹤影。
當(dāng)天夜里,峨眉派全體弟子披麻戴孝,在廣場上燒紙哀哭,無一人理會李笛,李笛也始終沒再見到李悠的身影,他因此而感到不安慌亂,盡管他冥冥中已經(jīng)預(yù)知到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在廣場上站了一天一夜的李笛終于見到了李悠,李悠披麻戴孝,因為傷心過度整個人顯得很是憔悴。
李笛沒看到女兒,猛一揪心,結(jié)巴說:“悠妹,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我爹會這樣,我,我,我真的很對不起……”
李悠搖搖頭,說:“笛哥,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笛哥了,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錯?!?p> 李笛忙說:“不,我有錯,我肯定是有錯的!”
李悠看著自己生命中最親密的男人此刻小心翼翼卑微的模樣,忽然鼻頭一陣酸楚,眼眶迅速泛紅,就連視線也模糊掉了,泣聲道:“笛哥,你走吧,我們就當(dāng)從來都沒見過,也從來不曾經(jīng)歷過,這樣對你我都好?!?p> 李笛頓時牢牢抓住她,怕她跑掉一般,控制不住也跟著流出眼淚,說:“你要我走去哪里?我怎么可能沒有見過你?我怎么可能沒有經(jīng)歷過你?又怎么可能會對我好?你說這番話是我對最殘酷誅心的折磨啊!”
李悠淚水簌簌落下,別過頭不敢去看李笛。
“那你又讓我怎么辦?”李悠絕望道。
“我?guī)煾副荒愕鶜⒘?,我?guī)装賯€手足師姐妹也被你爹殺了,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若是繼續(xù)跟仇人的兒子結(jié)成夫婦,我有何顏面面對師父師姐妹?天下人又有誰不會罵我離經(jīng)叛道畜生不如?笛哥,我們已經(jīng)不成了!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了!笛哥我求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我寧愿我這一生從來不曾遇到過你……”
李悠聲淚俱下說道,話語中極是傷心悲哀,一字一句仿佛刀子一般,深深刺進(jìn)李笛心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