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斑花確實是個魔鬼。
只要你保證她的一日三餐,她就能從跨進(jìn)辦公室那一刻開始一直忙碌到晚上。
想當(dāng)初她本來要留在技術(shù)部當(dāng)小文員的,結(jié)果來人資輪崗了兩周,就被人資部的經(jīng)理拉著不讓回去了。
想當(dāng)初,她其實更喜歡技術(shù)部的氛圍呀,不用太過在意細(xì)節(jié),無聊的時候可以摸摸魚。
而現(xiàn)在這個崗位,每天不是填資料,就是整理各種人員的入職離職手續(xù),現(xiàn)在還要去負(fù)責(zé)招聘。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夠她折騰的。
離職她也有想過,但實在不知道離職后該做些什么,于是每每心里動了這個念頭,她便就此打住,繼續(xù)認(rèn)真工作往往是最好的選擇。
她和那些有夢想的人不一樣,她覺得她有時候就像一條咸魚,沒有任何夢想;又或者說她想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多到讓她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她的追求。
蔣斑花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她整理了一下資料,長舒了口氣。對著一旁托著腮快睡著的季薇,說道:“走吧,今天就到這兒了?!?p> 季薇打了個哈欠,從抽屜里拿出了包包,然后站起了身。
“都已經(jīng)九點了。”季薇皺著眉說道。
“挺晚了,走吧,打車去。”
蔣斑花背起了包包,拉著季薇的手就往電梯口走去,卻在轉(zhuǎn)角的時候看到了李笑草的身影。
“咦?你也加班嗎?”蔣斑花好奇地問道。
李笑草點了點頭,算是作了回答,其實他已經(jīng)站在這里等了很久。
他不想過去打擾她工作,只能在這里默默等著。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笑草的故意,可蔣斑花卻不懂,可能是她不愿意自作多情吧。
季薇看了眼蔣斑花,又看了眼李笑草,然后假裝接起了電話,對著手機(jī)話筒說道:“喂,對對對,我馬上到門口,嗯嗯?!?p> 季薇轉(zhuǎn)過頭來,對上了蔣斑花疑惑的眼神,她清了清喉嚨,然后說道:“我先下樓啦,我叫的車來了。”
“???你什么時候叫的車,喂……”
電梯門關(guān)上,蔣斑花的問題也得不到回答,她嘀咕了一聲:“還想一起吃頓夜宵呢?!?p> 李笑草站在她身旁,將她的小委屈盡收眼底。
“走吧,請你吃宵夜?!?p> 他說的云淡風(fēng)輕,卻在蔣斑花的心里激起了波瀾。
她看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好餓,晚飯都忘吃了?!?p> “嗯?!崩钚Σ輵?yīng)道,然后電梯便到了。
“你平常都這樣說話嗎?”蔣斑花好奇地問道,她覺得他話太少了,有點悶。但他微信聊天的時候又感覺話挺多的,真奇怪。
李笑草笑了起來,說道:“差不多吧。”
他笑起來的時候酒窩淺淺,給他的清冷氣質(zhì)里平添了幾分煙火氣。
鬼使神差的,蔣斑花伸出了手指頭,往他臉上戳了戳。
那一瞬間,他和她都覺得整個世界變亮了,不遠(yuǎn)處像是有人在為他們倆放煙花,而他們的心跳聲也隨著煙花的爆炸聲飛快地跳動著。
蔣斑花收回了手指,將手插在了口袋里,臉漸漸紅了起來。
她覺得太尷尬,于是說道:“你看那煙花,好美?!?p> 李笑草也失了神,他的性子本就不溫不火,竟被她的情緒感染,難得的有了絲緊張。
他看了眼到達(dá)一樓后正要打開的電梯門,然后說道:“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