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翼蠼螋掉進去的地洞,正是之前老高和張凝他們幾個掉進去的那個。
我大驚失色。如果沒有遇到這只蠼螋,我早已經(jīng)準備下去救他們幾個了。
如今這只蠼螋鉆了進去,雖說它已經(jīng)受了重傷,但是怪鉗和爪刺都還完好無損,攻擊力依然很強。
假如張凝他們幾個還活著,在那黑漆漆的洞中,被這只怪蟲一攪和,那還不變成肉醬??!
我和通子急忙跑過去查看。通子擰開戰(zhàn)術(shù)手電遞給我,我接過來往洞中一照,下面幽深黑暗,根本就沒有那怪蟲的半點影子,它就好像是被這地洞吞噬了一般。
我將手電扔回給通子,撿起一旁的登山包,將繩子取出來,直接綁到了一塊千斤巨石之上,而后將余下的繩子全部都扔進了地洞。
通子見狀大驚,說:“哥!你要下去?”
“這還用問嗎!”我一邊整理好了裝備,又將登山包背好,便繼續(xù)說道:“你趕緊回鎮(zhèn)上去,通知那里的人,派救援隊過來,然后你也別跟著回來了,就在鎮(zhèn)里,等我們的消息?!?p> 聽完我的話,通子一臉的驚慌,他苦著臉對我說道:“哥!我不回去,別說路上萬一在遇到點什么山精野怪的,我的小命就沒了,而且我自己也不認識回去路啊……”
見他這么慫,我心中氣憤不已。原本肩負救援任務的我們,在進入大山還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jīng)快要全軍覆沒了,我作為領隊,自然不能拋下這些人。
現(xiàn)在老高和張凝他們雖然生死不明,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就必須冒險去救他們。
可是通子,他不一樣,就在不久前,他才剛剛經(jīng)歷了一次死亡。這次出來探險,我也是考慮再三,最后還是決定把他帶出來,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讓他漲漲見識。
按照靴五爺?shù)囊?,這次主要任務就是“作秀”。我原本以為不會遇到太多的危險,可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如此可怕而又詭異的遭遇。
所以我想,還是讓通子回黃裟去比較安全一點,畢竟現(xiàn)在是大白天,就算是他一個人,只要走對方向,有三、四個小時怎么也回去了,可是他卻說出了這么不靠譜的話。
眼下,我已經(jīng)無力去追查引發(fā)山體滑坡的原因,也沒有精力去揣測那只怪蟲的由來,更沒工夫與通子廢話,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這幾個人救回來才是關鍵。
我一把手扯住通子的衣領,說道:“什么叫不認識路,我告訴你,我馬上就要下到這個洞里去,里面有什么還不知道,沒準就是有進去無回,你要是不認識路,就死在這山里面吧!”
說完,便將他一把推開,拿出登山扣,便要順著那登山繩往下滑。
通子被我一推,向后跌倒在亂石中。他坐在那里,愣了幾秒鐘,而后卻突然又沖上前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說道:“哥!我也要跟你去?!?p> “什么?”我驚訝的張了張嘴,這個小子竟然有勇氣說這些。
“怎么?你是活膩了還是怎么了?”我問他道。
他卻對我說:“哥,我這條命是高哥救的,現(xiàn)在他出了事,我怎么能自己一個人當膽小鬼,先不說我欠他的,作為隊友,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我心說“嘿”,這小子還挺夠義氣,而后便又突然想起,這小子曾經(jīng)徒手爬上過十幾層的科研大樓,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他的身手。
“你真不怕死?”我又問道。
“怕死,誰不怕死??!”他突然笑著說道。
而后又看了看周圍,低聲說:“這山里有些不對勁,我哪里敢自己回去??!
哥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咱們那么多人,現(xiàn)在就剩下咱倆,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連具尸體都沒留下,就算是被石頭埋了,也不至于連點血跡都沒有吧!”
話說剛才我一直處于精神高度緊張狀態(tài),通子的這個發(fā)現(xiàn)倒是提醒了我。
向周圍望去,的確如他所說,除了一些散落的裝備,其余的人,根本就不像是死了,倒像是全部失蹤了。
“你真的要來?”我又問了他一句,同時內(nèi)心也感覺到一絲不安。
“恩!”他盯著我的臉,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而后又說:“不管是出于安全還是道義,我都得去,再說了,不是還有哥你在嗎!”說完還諂笑了兩聲。
說真的,我也很想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來。通子雖然身板差了點,但是腦子很活,氣魄也不差,稍加培養(yǎng),將來一定可以獨當一面。
我看著他略顯稚嫩的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他。
我們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多收集了一些裝備。整理好后,我便率先鎖好登山扣,開始往洞底慢慢順下去,通子在我之后也滑了下來。
我們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超過三、四米的距離,這讓繩索搖晃的厲害。
我讓他稍微距離我遠點,但是他卻不情愿,估計心中還是有些害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約莫向下順了十七、八米,還是沒見到洞底。此刻,洞中已經(jīng)黑的嚇人,如果不是我的戰(zhàn)術(shù)射燈一直亮著,我一定會以為自己掉進了虛空之中。
我邊繼續(xù)向下順,邊觀察洞中的情況。這個洞穴是一個圓柱體結(jié)構(gòu),直徑差不多2米左右,洞壁上很光滑,我的手觸摸洞壁,可以感覺到土質(zhì)很緊致,這不像是地質(zhì)坍塌造成的,反倒像是什么東西挖出來的巢穴。
洞中的空氣含量還可以,呼吸起來并不是很困難,但是空氣流通很差,厚重的泥土味彌漫在洞穴中,其中還夾雜著新鮮的樹根漿液的味道。
我在洞壁上,發(fā)現(xiàn)了許多剛剛被割斷的樹根切面,都跟我胳膊一般粗細,斷口很整齊,應該是被利器割斷的。
這給了我一種錯覺,感覺自己深陷入了地獄的入口。我抬頭向上看去,透過通子的身影,我能看到洞口照射進來的一絲光亮,這才讓我的錯覺稍有緩解,同時也意識到,這個洞竟然是垂直的。
我心有些疑惑,如果說這個洞的結(jié)構(gòu)是垂直下來的,它距離懸崖的邊緣如此之近,按理說,經(jīng)歷完剛才的山體滑坡,它多少應該被破壞一些。
可是這個洞就好像是精鋼堡壘一般,就連一道裂痕都沒有,好像外面發(fā)生的一切,與洞內(nèi)沒有半點關系。
而現(xiàn)在,粗略估計,我們應該已經(jīng),向下滑了二十幾米的深度了。
“這個洞竟然這么深,莫非真的有什么古怪?”我心中的不安慢慢的擴大,隨即停止下滑,擰亮一根熒光棒,放手讓它墜落下去。
熒光棒旋轉(zhuǎn)著下落,直到二、三秒后才磕到了洞壁,然后彈了幾下,最終落到了洞底。
借著熒光觀查,我估計,我們距離洞底,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我暗自嘖舌,心說沒想到,這洞竟然是如此之深。
而在我進一步觀察之下,就發(fā)現(xiàn),熒光棒落地的位置有些奇怪,似乎是落到了什么東西身上。
我心說不會是那只飛翼蠼螋吧!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竟然是一個登山背包。
“是我們的人!”我心中緊張了起來。
看來,那只蠼螋果然沒有死,掉下來后,估計是跑到什么地方躲起來了。
下面那個背包,明顯就是我們其中某個人丟在那里的,更有可能,他的尸體,就在背包之下。
會是誰呢?老高?陳橙?謝雨?還是張凝的……
我心跳的越來越快。雖然腦中無限暢想了一番他們還沒死的情景??墒钦l都明白,從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是羅漢轉(zhuǎn)世,也得給摔死。
我一邊向下繼續(xù)滑著,內(nèi)心的悲痛感就油然而生,最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感覺腦袋都要爆炸了。
零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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