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又到了晚上,他們倆又回到樓頂,發(fā)現(xiàn)蓋在通風口的蓋子依然沒有變化,阿偉還沖著通風口喊了幾聲,但是沒有人回答。
他們急的夠嗆,今早便去硬闖舵手科研公司,向他們要人,結果被保安給趕了出來。
“陳哥,你快想辦法救救阿通吧!他一定是被那幫人抓去做實驗了。”阿偉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
我一口牛肉差點噴出去,我心說孩子就是孩子?。∧懽釉趺催@么大,還爬樓,還進通風管道,真以為自己是特工?。?p> 而且要是我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報警了,他們居然還自己去要人,不過這樣也好,要是真報警了,我還真不好解釋。
我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說道:“我之前給通子打過電話,你們?yōu)槭裁床唤???p> 這時倆個人都低下了頭,羅峰說道:“前天晚上我們逃走的時候比較急,所以阿通的電話不小心掉都樓下的草叢里去了?!?p> 我心說真他娘的是豬隊友,要是他們沒弄丟手機,我也就會早一點知道這個事情,也就能早一點處理,現(xiàn)在弄不好事情已經(jīng)變的復雜了。
不過了為保險起見,也為了安慰這倆個“小娃娃”,我便對他們說: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先回去,一會我過去看看?!?p> 阿偉和羅峰忐忑不安的走了。
我心說通子這個二貨,現(xiàn)在通風管道都有防盜網(wǎng)和防盜鉤,又沒有管道圖,他就敢鉆通風管道,這不腦子進水了嗎!估計現(xiàn)在是給卡在管道里了,一旦大樓關閉排風扇,這小子肯定要玩完。
我算了算,差不多有30多個小時了,付過飯錢我便趕緊起身,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便直奔舵手科研,心里合計著,二貨一定別被悶死??!要是死了,我就得瘋。
坐在車上,我心里盤算著該怎么辦。
我首先想到的是找高亮峰幫忙,可是我怎么說呢!
難道讓我說,我找了個小偵探調查你們,結果卡在你們的通風管道里了,麻煩你們幫我找找,這絕對不行?。?p> 舵手科研是家科技公司,肯定有實驗室、研究室什么的,里邊必定有什么科研成果保密資料,法律有規(guī)定,如果被發(fā)現(xiàn),這完全可以定為秘密竊取商業(yè)機密,弄不好還得判個幾年,我心說二通啊二通,我可被你害死了。
但是現(xiàn)在,通子順著通風管道滑進去生死未卜,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關閉排風扇。
不過根據(jù)我的了解,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關閉。而且按常理來說,科研公司都不會停電,就算是因為不可抗拒的因素,也都備有儲備電源,以免因為斷電而造成經(jīng)濟損失。
想來想去,我判斷,通子活下來的幾率應該在99%以上。所以,我還是決定,先進到他們公司辦公樓內部,在慢慢的一個一個通風口的找,先找到了通子,在研究如何把他給帶出來。
想到這里,我就立刻撥通了高亮峰的電話,才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我隨便找了一個說辭,說要請他吃午飯,理由就是我想起了我爺爺曾經(jīng)跟我說的一些關于神藥的事情,需要跟他當面細聊。
他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但是卻告訴我在城區(qū)等他,我就裝作沒聽見,把電話給掛了。
舵手科研的公司在錦城臨港經(jīng)濟區(qū)的產(chǎn)業(yè)園中,這里已經(jīng)屬于城市的邊緣地帶,附近基本都是各類公司的大樓,普通居民區(qū)幾乎看不到,一路上只能看見一些零零散散的,還沒來得及拆遷的老房子。
半個小時左右,我就到了舵手科研公司辦公樓,下了車我抬眼一瞧,足有十多層高。我心想著,通子他們三人是怎么徒手爬到樓頂?shù)陌?!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瘋狂?。?p> 來不及感慨,我快速的走上臺階,剛到公司的大門處,便被兩個跟我身材差不多的彪形大漢攔住了去路。
他們都穿著保安的制服,身材也都比較魁梧,長相也有些兇惡。其中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大漢說道:“唉!干什么的!公司還沒開業(yè),外人不能進去。”
我掃了他們一眼,心說這保安也太到位了,這身段,當打手都綽綽有余,當保安真是屈才了,便很有禮貌的說道:“啊!您好!我找你們技術部主任高亮峰同志,我們約好的?!?p> 這時,另外一個大漢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同樣操著外地口音說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說:“哦!我是他的朋友,是他叫我來的,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談?!?p> 我本以為我這番說辭,他們倆必然不會為難我,主任的朋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卻對我說:“我們公司有規(guī)定,只要不是內部員工,都不允許進入,就算親爹也不行,對不住了?!?p> 我心說這也太扯了,明顯是在拉仇恨啊!剛想發(fā)火,卻突然看見玻璃大門內的情景,我只見高亮峰從樓梯上急沖沖的跳下來,向大門這邊走來。
他一路狂奔到我面前,兇神惡煞的看了我一眼,而后跟那兩個保安說了什么,保安這才放下了手中的警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瞪了那個保安一眼,但是高亮峰卻一把揪住我的肩膀,把我拉進了大門。
才走了幾步,他就一臉憤怒的對我說:“你怎么來了,我不是告訴你別來了嗎?!?p> 我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解釋著,說我跟本沒聽見。
我們順著樓梯爬到了八樓,一路無語,高亮峰生著悶氣,我也不敢吱聲。
一路上我不斷的觀察每一層的通風口,我發(fā)現(xiàn)這棟大樓的通風口都比一般的寬一些,應該是因為科研公司需要更多的空氣流通,才如此設計的,心中暗喜。
我想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便一邊觀察著,一邊與高亮峰聊天。
我說:“老高,你們公司怎么不裝電梯??!每天這么爬樓,你們公司的員工不得抱怨死?!?p> 高亮峰卻說:“少廢話,就你問題多?!?p> 說著,我們便來到了一個房間前,他開門便將我一把推了進去,然后說道:“你好好在這里待著,不要亂跑,我去一趟實驗室,馬上就回來,別給我惹麻煩?!?p> 我乖乖的點了一下頭,門便被輕輕的關上了。
我掃了一眼房間,房間不大,也就二十多平,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幾盆叫不上來名字的花草胡亂的擺在窗臺上,桌子上除了一個臺歷和一只簽字筆什么也沒有。
我本想去研究一下那幾盆花草,但是忽然想起了此來的目的,便趕忙抬頭尋找屋子里的通風口。
屋子的天花板都是用塑鋼板鑲好的,這種材質的東西抗氧化能力比較強,不人為破壞的話,應該能用上百八十年。
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我左手邊的一面墻上,有一個不大的導風罩,便急忙跑過去,踩著一張椅子,眼睛就向內望去。
里面的空間相對比較寬闊,我目測了一下,差不多可以容納一個五歲的孩子通過。我看了半天,但是除了一些灰塵,什么也沒看到,我便一把將導風罩扯開,向里面輕輕的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
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的頭正處于通風口的正前方,但是卻沒有感到一絲空氣流通的跡象。
我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氣血也開始上涌,暗叫“不好”,這是什么情況,里面的空氣怎么會如此的稀薄。
一瞬間,我腦子里轉過了幾百個有可能發(fā)生的畫面,同時也想出了幾個如何應對的畫面,但是很快的,我就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現(xiàn)在通子還沒被找到,也許事情沒有我想的那么壞。
我的心里還抱著“也許這個家伙已經(jīng)進到了這棟大樓,只是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的幻想。
不過事情依然很緊急,也不允許我多想。我輕輕的打開房門,環(huán)顧了一下走廊,外面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發(fā)現(xiàn)攝像頭,我便走出了房間,抬頭看了一眼走廊上方的通風口。
走廊內的通風口比屋子里的要大上許多。我從屋子里提來一把椅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通風口下,發(fā)現(xiàn)這里的導風罩已經(jīng)被螺絲擰緊,便從兜里摸出鑰匙,把它給卸了。
輕輕的將導風罩放到一邊,這個時候我真心覺得,我這個身高真是沒白長,我將頭整個伸進通風口內觀察,發(fā)現(xiàn)這里應該是主管道的一個分叉,里面的空間比屋內的那條要寬敞許多,我回憶了一下通子的體型,差不多勉強可以容納他在里面“蟲行”。
我在手指上沾了一點唾沫,放到通風管道中感受了一下,這里有一點空氣微微流動的感覺,但是絕對不通暢,剛剛我只是把腦袋伸進去幾十秒,就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呼吸有點局促。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浸透了后背,已經(jīng)來不急多想了,必須馬上找到他。
就在這時,我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在管道的另一頭一閃而過,耳邊還傳來了“咚咚”的聲音,不過很快的就不見了。
我心頭一驚,難道說,這個管道中還有其他什么活的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