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話題越來越遠,戒指空間中的一個角落似乎有了一絲波動。
顏姝笑得美極:“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嗎?我又發(fā)現(xiàn)你了呢!”
隨著話音落下,戒指里無數(shù)股力量向蠱王裹去。
蠱王避無可避,被困住了,彷如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捏在了手心,對方隨時一用力就可以將它捏爛。
“我的戒指空間自然一切歸我掌控,難道你以為,在我的地盤上,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么?”
她溫柔淺笑,三分邪魅,三分清貴,還有三分漫不經(jīng)心,眉梢眼角,都是風華,輕飄飄地說道:
“乖,叫主人!”
……
夜,無聲無息地蔓延。
黑暗緊貼著地面,爬過山崗,爬過荒原,爬到了一個斷崖邊,緩緩落下去,匯入了崖底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一條長長的斷崖兩側(cè),黑色的巖石壁立,除了巖石再無其他,光禿禿地,沒有一絲生機。
只有無垠的黑暗,沉淀在這望不到盡頭的深長斷崖底。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可怖的存在正窺伺著四方。
一只來不及回家的梅白鹿小心謹慎地在崖底走著。
潔白的小鹿體態(tài)輕盈,四肢修長,頭上兩支如樹杈般的鹿角上開了妖紅的梅花,不知該將這鹿算作是魔獸抑或是魔植。
白鹿身上泛著淡淡的白光,在這無邊的黑暗里異常顯眼。
正因為這顯眼的外形,它看起來尤為慌張,警惕地看著四周,快速小跑著,不敢放肆地跑起來,或許是怕鬧出太大的聲響,驚醒了暗處蟄伏的什么。
它這樣子令人毫不懷疑,在這無聲的黑暗里,任何一點響動都能讓它心驚膽裂。
鹿腳踏在地上,輕巧無聲。
突然,它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碎石翻滾間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嘩啦”聲。
聲音雖然微小,卻被無邊的黑暗和寂靜無限放大,整個崖底顯得更加空蕩蕩的了。
梅白鹿停下腳步,鼻翼翕動,耳朵支棱起來,戒備著四周。
四周一片沉寂,連風也沒有。
過了許久,梅白鹿終于放松了一點警惕,繼續(xù)行走起來,前面一片黑暗,發(fā)著白光的鹿身隱沒在黑暗里。
霎時,黑暗,動了。
濃濃的黑暗,迅速把闖進來的鹿包入其中,一點一點吞噬著。
可憐的梅白鹿發(fā)現(xiàn)自己羊入虎口時,已經(jīng)擺脫不了濃墨般的黑色了。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山谷,掩蓋了角落里一點悉悉索索的聲響。
“噓……”
“天黑了!”
“快藏起來……別讓它們發(fā)現(xiàn)你!”
一個中年人死死拉住一個少年,不讓他沖出去送命。
少年滿眼通紅,盯著遠處漸漸被黑暗啃噬的梅白鹿,恨聲說:“小梅是我們的家人,它迷路回家晚了,被那些東西纏上了,難道我們不應該去救它嗎?”
中年人壓低了聲音,告誡他:“爹當然也相救小梅,可是沒法救啊,你我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p> 少年猛地甩開他爹的手,賭氣似地道:“你就是貪生怕死!哼,你不去救,我去!”
還沒等中年人反應過來,少年撒腿沖向黑暗與被黑暗捕食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