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盛見勸說無效,也苦著臉不再多說什么。
沒過多久禁衛(wèi)軍一個小首領(lǐng)便回來稟報:
“圣上,這附近曾發(fā)生過打斗,是狼群和鶴群在對峙,不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的蹤跡?!?p> 雖然狼群和鶴群打斗,這聽起來有些荒謬,畢竟這兩個種群向來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從現(xiàn)場來看確實是這樣。
溫知珩隱約覺得這可能與顏姝有關(guān),不過也說不上來是什么關(guān)系,既然附近沒有人的蹤跡,那就再沿著河岸找吧。
他翻身上馬,留下一隊禁衛(wèi)軍繼續(xù)在附近搜查,帶著剩下的人繼續(xù)向前。
馬蹄聲聲漸漸消失,留下的禁衛(wèi)軍們也遠遠地散開了。
河邊有幾尾碧綠的小魚冒出頭來,看著岸上發(fā)生的一切,尾巴彎著輕輕拍打著流水。
……
香取山下,守云村。
阡陌縱橫,雞犬相聞,傍晚十分的炊煙裊裊散落在各戶人家里,偶爾有呼兒喚女的聲音蕩開,攪亂了一下小山村的平靜,不久又歸于更深刻的寧靜。
村尾的一戶人家的房間里,顏姝悠悠轉(zhuǎn)醒。
她睜開雙眼,懵懵地盯著簡陋的屋頂,角落里有幾張蛛絲網(wǎng)在漏進來的霞光下閃閃發(fā)光。
她這是在哪兒?
她不是暈在香取山下的一條河邊了嗎?
對了!迷蝶花又在哪兒?
顏姝腦子亂亂的,想坐起來,手稍微一動,一陣鉆心的劇痛便傳到了四肢百骸。
她眉頭一擰。
顏姝慢慢動作手指,等還不容易適應(yīng)了一點渾身的痛感,便廢力緩慢地撐起身子,靠坐起來。
坐起來后視野終于開闊了許多,顏姝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著一層不薄不厚的有些陳舊的被子,周圍也全是一些陳舊的擺設(shè)。
看模樣,應(yīng)該是某戶人家女兒的閨房,不是很富裕的那種人家,卻處處透著一種用心經(jīng)營生活的氣息。
看來她或許是被山下的村民救了。
正想到這兒,房間地門便被吱吱嘎嘎地打開了,一個魁梧黝黑的女人端著兩個大碗進來,看到顏姝醒了,驚喜地說道:
“哎呀姑娘你終于醒了!你可是睡了一天了。來來來,正好嬸子給你把藥熬好了,姑娘你趁熱喝了吧!”
女人把另一個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端著藥碗送到顏姝面前,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
“宋醫(yī)師開的藥出了名的苦,不過姑娘你別怕,嬸子還給你兌了一碗很甜很甜的糖水,姑娘你先把藥喝了,等會喝碗糖水去去苦味?!?p> 顏姝眨眨眼睛,面對這樣熱心體貼的人,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只能順從地小口小口把這碗黑糊糊的藥給喝了。
喝完腦子里飄來飄去只剩一個想法:
想吐!
那個什么宋醫(yī)師是何方神圣,能把好好的草藥搭配得比毒藥還恐怖?
就著黝黑女人端過來的糖水灌了幾口,嘴里那股子叫人作嘔的藥味終于散去了大半,顏姝才凝起了心神看向面前的女人,聲音里還帶著虛弱:
“謝謝,我該怎么稱呼你?”
女人爽朗地說道:“姑娘不用這么客氣,你叫我張嬸子就好了,村里和你這么大的小姑娘小伙子都這么叫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