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回二十四年前,建木落下的第三年,出臺了一系列針對昆侖的開采計劃落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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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大家收看今天的新聞聯(lián)播,下面,將為大家?guī)碓敿毑?,以及相關新聞……”
不足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內(nèi),我躺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晃蕩著自己的兩條腿,看著房東施舍給自己的那個被淘汰的二十四寸超大彩電,慢慢的享受著自己今天剩余的時間。
現(xiàn)在離我下班的那一段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才一個多小時,很難想象我現(xiàn)在能像一條咸魚一樣這么趴著,晚飯也不想做,也不奢望的想著吃,只想靜靜的趴著,享受著自己的枯黃人生,一點兒也談不上浪漫。
本以為自己的人生隨著畢業(yè)將會飛黃騰達,不說一步登天,但是乘風破浪會有時什么的,應該也差不多,可沒想到,我居然會混到連一個電視只能看cctv1的地步。
真是世道不公,天要亡我啊……
也就是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剛剛裝修好的房門忽然響了起來,“咚咚咚……”
唉……你說,這房東想把這個房子出租一個好價錢,把這破門給換成新的,怎么就不舍的安裝一個門鈴呢?搞的現(xiàn)在敲門,多老土。
“來了,來了……”我抬頭看了看那個響著的大門,久躺不動,身體酸痛,實在不愿意起來,更是不想去開門。
果然,等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個門還真就不響了。
呵,開門,誰給他開門,老子在這里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上班就是下班,誰也不認識,你說誰能一句話不說的等老子去給他開門?除了賣保險的,不過他們也不看看情況,在這里住的人誰能買的起那東西。
我也解脫了一樣,躺在沙發(fā)上動了動,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抬手按著遙控器上的按鈕,看著這個不爭氣的電視不停播放著的新聞聯(lián)播,心里也暗罵著:“還真是中了病毒了,換臺不換頻道啊……”
忽然,電視上的畫面終于變了,不再是那兩個落落大方的一男一女的,我的心里也猛的一高興,于是抬眼看了看電視畫面左上角的頻道,準備把這個頻道以后記著,列入白名單里。
“cctv……12?”
“咚咚咚……”哪一扇大門又重新的響了起來,不過這次響的頻率比上次的要快很多,看來那個敲門的人也急了。
我有些掃興的把頻道重新切換回新聞聯(lián)播,高聲的說著:“別敲了,我馬上就去開門?!惫聿沤o你開門嘞!說著,我撓了撓自己的豐臀,又有些不滿的扣扣鼻孔,嘟囔著:“真是世風日下,什么人都有,牛叉你進來啊,那我就直接送你去警察局,告你一個私闖民宅,大爺?shù)?,也不看看我是誰,就來敲勞資的門?!?p> “請問,司空羽先生在家嗎?”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特別好聽,中肯,還帶著幾分客氣的腔調(diào)。
得,還真是一個上門推銷的,不過我可不吃美人計。
“不在,他出門了?!蔽腋呗暤恼f著,為了表達我的憤怒,聲音里雖然隨意,但是我好歹摻雜了些許怒吼,想來這個傻乎乎的推銷員應該會識貨的自己離開吧。
“不在嗎?”屋子外面的女人的聲音在這三個字以后就消失了,這倒讓我的心情有些舒坦了,不過才剛剛安靜了這一會兒,她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這間房子不是司空羽先生租的單人公寓嗎?如果他不在,那你是誰???”
合著我租的啥房子她都知道,這……我還有沒有隱私了?
“呸,公寓……”我不屑的輕啐了一口,這次,可是用著非常不滿的語氣高聲回復著:“我是他對象,咋了,不能在這兒呆著啊,我告訴你,識相的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了啊?!?p> “……”屋子外面又陷入了一片平靜,我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這個女的識相的走,那才好,要是在這么忽然再嗶嗶起來……
“那麻煩你能先開一下門么?我是來送貨的,沒別的意思?!?p> “臥槽……%*&?!蔽以谛睦锇蛋档牧R著,這女的還真是性情中人啊,我的語氣都不爽成那樣了,還這么堅持,這還真是臉皮厚的可以啊。
“不用了,你回去吧,買的啥東西,我不要了,我替他拒簽了?!蔽腋呗暤幕貞?,依舊不想離開我的這個唯一的單人沙發(fā)。
還送貨,我自己買的啥東西我能不知道?我根本就沒買啥東西好不,都不知道我一點經(jīng)濟實力都沒有么?送什么貨,難不成是把她這個人送給我?
扯什么犢子。
“很抱歉,請你諒解一下,我們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東西給搬上來的,而且搬東西的師傅們也已經(jīng)下樓了,我的上司也下了死命令,要求司空羽先生必須把東西收下,我實在沒有辦法,還希望你能諒解?!?p> “呵?大物件?”我噘著嘴模仿著那種極其客氣的語氣,抬著手上的遙控器,說著:“師傅們已經(jīng)下樓了……死命令……呵……真能扯?!?p> “各大醫(yī)院針對大型虛擬游戲‘鴻圖’玩家的檢測,卻并未出現(xiàn)任何問題……”電視上響來那一陣陣的響聲,讓我又有些不屑,這個女的給我送一個“鴻圖”也成啊,還送貨……呵,張口就來。
“那你讓那些師傅們再上來,麻煩他們把東西抬走,然后再替我……哦,不……替司空羽先生,謝謝你們的領導的厚愛,然后別讓他怪你,就說是我不讓收的,記得,我是他對象啊?!蔽铱粗娨暺聊簧系挠螒虍嬅?,還真是罕見,新聞聯(lián)播居然播游戲了。
不過說真的還真是厲害,就是這個游戲,在現(xiàn)有的三維市場里直接強占鰲頭,真正的做到了虛擬鏈接,據(jù)說玩的人真正的能體驗到另一個世界的感覺,不過也挺讓人覺得奇怪,現(xiàn)如今的階段,游戲本應該僅僅的存在于屏幕中,唯獨個別出眾的游戲會從立體眼鏡中出來詐騙詐騙腦神經(jīng),怎么這個游戲就忽然蹦出來,并且標配都是游戲倉。
想想,游戲倉啊,這個存在于神話的東西。
那么大,把一個人塞進去,當床睡覺據(jù)說都綽綽有余,居然用來玩游戲?
算了,大型腦神經(jīng)詐騙系統(tǒng),我也不怎么感興趣。
既不能居家過日子,還費錢費電,還是想想怎么來錢快實在。
“我……”門外的那個女的只透過門說了這一個字,得,看來是噎著了,那也行啊,剛好,趁著自己噎著,想不出詞,趕緊的走不就行了。
“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出來看看吧……”略微帶著哭腔,那個女的又說了起來:“大哥,我實在沒有辦法,這是一個死任務,我們總經(jīng)理說了,要是你不收,我就沒工作了……算我求求你了……”
“……”我長嘆一聲,講真,這個女的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她有沒有工作,我還真是一點也不擔心,更不說定她這哭腔是裝出來的,騙我開門推銷保險的慣用伎倆也說不一定——不過那哭聲越來越大,她還真的放的開……算了,誰讓咱心善呢。
我把手中的遙控器隨便塞進身下的沙發(fā)縫里,憋著一口氣,咬著牙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高聲的說著:“得得得,算我怕你,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開門?!?p> “好……”似乎是被我騙的多了,門外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真的是求求你……”
“但是還是要提醒各位廣大游戲玩家,游戲有風險,想玩需謹慎,希望在玩游戲的同時不要過度沉迷,合理安排好生活……”身后的電視呱呱不停的叫著,我也沒有管他,直接沖著大門走去。
“行行行……”房間又不大,我三兩步的功夫,就從不分主臥客廳的屋子里走到了門邊,透過貓眼兒往外一看,嗬,還真是一個穿著小西服的大美女,正著急的看著大門,看她那樣子,還挺想從這貓眼里往這屋子里看。
不過她的旁邊,還真有個大紙箱,不過她也說謊了,什么師傅已經(jīng)下樓了,那不是兩個穿著深藍色工裝,頭戴黃色安全帽的師傅,不就站在她身后么。
我抓著門把,輕輕一按,門就露開一個小縫隙,足夠我的小腦袋瓜和半個身子擠過去就行。
也就是看見了我,那個女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哎喲,還真哭了?!蔽铱粗ㄖ约貉劢堑膭幼?,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著:“什么貨啊,我看看?!?p> “啊,貨……”她倒也不介意我這模樣,也沒說要進屋子,還真就指著旁邊的足足和棺材一樣大的箱子說著,“你先看看,能不能先幫著簽收了?!?p> “這是啥???”我好奇的問著,略微有些不滿,這還真是一個大物件,我那屋子就那么一點兒地方,放啥東西都費勁,更不要說這個來歷不明還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啊,對,忘了介紹?!彼B忙正色,纖細如蔥的手指從自己灰褐色的小西服里掏出來一張名片來,說:“我是廣林勼異集團的一名職工,這個是我們總經(jīng)理的名片,因為他今天有事,不能親自造訪,所以就派我來了?!?p> 接過這個燙金的名片,我看著上面的兩個大字:“寒……城……”怎么還有人起這名字?不過我還真沒啥印象:“對不住啊,我不認識?!闭f罷,我就把名片高高舉起,想還給她。
“不不不,你拿著就好?!彼B忙拒絕。
“我拿著?”我捏著手里的那一張硬卡,還別說,手感還挺不錯,以后拿著刮刮樂刮涂層挺好,不過既然人家不要,我也不說啥了:“行,我收著?!闭f罷,我把它塞進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說著:“現(xiàn)在我可以知道這里面是啥東西了么?”
“可以可以?!彼悄贻p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胭脂俗粉,輕易就能高興的表情看上去特別讓人舒坦。
“你知道鴻圖么?”
“知道啊?!?p> “那就是我們公司獨立開發(fā)的?!彼坪跆貏e驕傲,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帶著客氣的笑容,說:“恭喜你,司空羽先生……啊,不是,你是他對象是吧……”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語氣一頓,就開始用她那大眼睛在我的身上掃來掃去……
“沒見過同性戀啊……”我看著她令人不愉快的眼神,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哪里找的的人啊,怎么看人說話這么直白,一點都不會掩飾,真是笨的可以。
“見過見過……”
“嗯?”
“不是,不是……”她連忙擺手,說著:“反正司空羽先生被選為我們公司的幸運人物,能免費獲得我們公司為他專門提供的一整套設施,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來上門送貨來的,你看……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說著,她指了指身后的兩個工人師傅,有看了看旁邊的大紙箱,怪不得這么大,乖乖,還真是要給我送一游戲倉。
得,繞來繞去還是要進屋。
不過我啥時候中了一游戲倉,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呢,這就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