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顧白又去過節(jié)目組幾次。
不過,他沒遇上喬一。
說喬一自從醫(yī)院回來之后便一直泡在錄音室里,顧白有些擔心喬一的身體狀況找機會去錄音室看過??墒?,一次次的意外之下,顧白并沒有遇上喬一,因此他不知道喬一具體的身體狀況。
等再次聽見喬一的消息已經(jīng)是在比賽當天了。
節(jié)目錄制就在眼前,后臺可謂是一片忙亂。
黎川拿著大大小小的資料穿過混亂吵雜的人群之時撞上了顧白。
“編這么著急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顧白此時已經(jīng)收拾妥當,他站在化妝臺前翻閱著手機卻被黎川慌亂的撞上,他倒是并不介意這一切的發(fā)生,只是疑惑地開口再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了黎川。
此時的黎川因為著急而顯得整個人異常的狼狽,他看向顧白的眼神就像是看向了希望一般。
然后,他站在顧白的面前喘著氣開了口。
“顧老師,正好遇上你,你快幫我勸勸喬一吧。”黎川滿臉可見的著急,一邊說著一邊調(diào)整著自己此時的呼吸。
“喬一?她怎么了?”此時的顧白已經(jīng)許久沒有聽到關于喬一的事情了,他疑惑地問道,心里卻已經(jīng)早早地涌起了不祥的預感。
“之前就勸過她,嗓子受傷不要繼續(xù)比賽了,可是她不聽,現(xiàn)在她嗓子已經(jīng)完全發(fā)不出聲音了?!甭犂璐ㄕf完,顧白心里咯噔一下慌亂了起來。
“完全發(fā)不出聲音了?”顧白猜想過最后會是這樣的結局,可那時候他看著喬一的眼神曾堅信她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可當下的情況卻并非如此。
“完全啞了?!崩璐ㄕf著點了點頭,又因為周圍紛鬧的人群而壓低了聲音。
“本來我們決定讓徐之涵臨時單人演出的,可她卻執(zhí)意要打針之后繼續(xù)表演?!崩璐ù藭r可謂是心急如焚,他著急的說著,一字一句都讓顧白的臉色持續(xù)的陰沉了下去。
“顧老師你是知道的,嗓子打針本身對于歌手來說就是有危害的?!崩璐ɡ^續(xù)在解釋,顧白卻只是沉沉的嗯了一聲。
顧白當了這么多年的歌手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利弊的。
而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讓顧白想到了組合剛剛成立的時候,由于長期的演出倒是喬安一失聲的事故,那些舊事慘雜著新的人物讓此時的顧白心情低到了谷底。
“你們沒勸她嗎?”顧白問道。
說到這里,黎川又變得焦躁起來。
“自然是勸了的,可是沒什么用,喬一這個人平時十分安靜,可骨子里都是倔強?!崩璐ㄟ€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可又想到此時兩人的身份,于是急忙轉移此時的言語。
“所以我想讓顧老師去勸一下,你是這次一號組的老師,你說什么喬一肯定能聽進去一些的?!崩璐ㄕf完這話,股白就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便一同往醫(yī)務室走去。
那時務室內(nèi)的人都拿面前倔強的喬一沒有辦法,喬一堅持自己打針之后可以繼續(xù)表演,眾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準備好醫(yī)療器材之后卻被突然到來的顧白強行阻止。
喬一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顧白臉色十分難看。
喬一對于顧白的記憶要么是青春時期的偏偏少年,要么是組合成立之后的才子之名。
那些記憶里的顧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嚴肅更不會露出這樣難看的神色。
喬一突然就慌了。
如果一個人表現(xiàn)出了你從未看到過的那種神色,那么只有兩種可能性。
要么,你不了解這個人。
要么,你沒讓他生氣過。
喬一覺得,自己是了解顧白的,所以她想顧白一定是生氣了。
只是,喬一不敢相信的是。
自己會成為顧白生氣的理由。
“啊~”顧白半蹲在喬一的面前伸出手托住了喬一的下巴,然后發(fā)出了長長的啊聲示意喬一一起。
喬一自然是很快就領悟到了,然后便張嘴想要發(fā)出聲音。
可此時的喬一嘴里只能有一絲絲細微的聲音,顧白看著此時的喬一松開手嘆了一口氣。
“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還是執(zhí)意要表演?”顧白問道。
喬一沒辦法發(fā)出聲音,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
顧白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黎編,你們先出去吧,我再給她做做思想工作?!鳖櫚灼鹕砜聪蛏砼缘娜巳缓笳f道。
黎川一邊應和著說好,一邊探頭看了看喬一。
他神色復雜,最后還是收回視線退出了房間。
屋內(nèi)一下子靜了下來。
喬一弱弱的將視線投到了一旁的顧白身上。
顧白正在思考接下來的教育應該如何進行,就發(fā)現(xiàn)了喬一悄悄看他的眼神。
“看我干嘛,看我我也還是要說你?!鳖櫚變删湓捵寙桃还怨缘牡拖铝祟^。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就是不負責任。如果表演中途你再度失聲該怎么辦?這樣你對徐之涵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顧白說著,腦袋里關于喬安一的記憶卻越發(fā)的清晰了起來。
他始終記得,喬安一在演出過程中突然失聲,他慌亂的看向眾人,看向臺下的觀眾。他拼命地想要發(fā)出聲音,卻始終沒有辦法。后來,喬安一向顧白提到那次經(jīng)歷還覺得異常的心痛。
顧白不希望喬一也在表演中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然后流露出無助又絕望的眼神。
“你知道嗎,我以前的隊友金朝就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鳖櫚壮林氐膶贪惨粠С鰣觯缓缶徛闹v述著關于他的事情。
喬一自然也記得那一次喬安一失聲的事情,對于此事顧白講到這件往事,倒是沒有那么驚訝,她只微睜著眼睛安靜地看著身邊的顧白,然后輕輕地開口。
“一定是因為,他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边@句話說得倒是清晰了許多。
喬一知道的,知道那時候喬安一所難受的并非是舞臺上自己的失誤,也并不是自己突然的失聲。
他是在那一剎那,面對著身邊的隊友以及臺下的觀眾,覺得自己守護的一切都因為那次的失聲而變得脆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