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攥緊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看著他那鮮紅的血,她更加的氣憤,理智越來越模糊,“我再不濟也不需要你個受傷的人來送我,你放手。”
他簡直就是個瘋子,瘋狂而讓人喘不過氣來。
然而她的生氣換不來他絲毫的動容,他掀開被子想要離開,“夠了,你以為感情牌有用嗎?你就吃定了我會心軟是嗎?我告訴你我的血液是冷的,你不要再做這些無用的東西了,我不在乎,而且你又不知道我巴不得和你離婚,若是你真的因此變成殘疾,我更有理由離婚,所以你受傷對于我而言是好事,但你對你身體不負責(zé),你有想過你媽,想過公司嗎?孰輕孰重我想你自己比我更清楚?!?p> 沐瀟塵不知道他到底在偏執(zhí)著什么,即便是前世他也并沒有這般瘋狂,她于他到底是什么?他眼前的深情仿佛是一種毒藥,一旦上癮那便沉溺下去,可是事實他是深情嗎?
她看不懂他,前世他也是這般的深情,說著最動聽的情話,可是最后卻將她活活打入了地獄,現(xiàn)在她不敢相信他了。
望著她離去恨絕的背影,司宸煜的心臟像被人活生生的被撕扯開來,痛不欲生,他的生死她全然不在乎,是不是他所做挽回她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是笑話?
他心底里泛起苦澀,自嘲了一聲。
……
“這回黃文華真是作死了,不僅害了她自己,而且還揪出了黃區(qū)長那些貪污的事情,可算是替你出了口惡氣。”紀哲淳喋喋不休的開口,“你說你昨天被黃文華整,黃市長的事情是不是你爸和你哥爆出?”
沐瀟塵眼眸里盡是詫異,爸爸是不會對政商之人出手的,他從來不會利用私權(quán)來報復(fù),即便他再寵愛她。
不過以哥哥護短的性子倒是會的,但是哥哥最近不是資金運轉(zhuǎn)困難嗎?一夜的時間他哪里能分身乏術(shù)替她解決黃文華的事情?
沐瀟塵腦海里猛然冒出了一個人,畢竟昨天受傷的人是司宸煜,會不會是司宸煜所為?
三者的可能沐瀟塵更偏向于司宸煜。
畢竟以司宸煜的能力足以動撼整個名城,區(qū)區(qū)一個區(qū)長不足為懼。
“喂,想什么呢?”紀哲淳狐疑的拍了拍沐瀟塵的肩膀,她的思緒猛然被拉回,她喝了口苦咖啡,意味深長說道,“或許都不是吧,你看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luò)如此的發(fā)達,黃文華昨天的所作所為也算是代表著區(qū)長,她如此狂傲被人人肉那也算正常,人肉不僅可以翻出她個人的資料,就連她祖宗十八代都可以扒出,黃區(qū)長的貪污掩藏的也不算深。”
紀哲淳仔細想那倒也是,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那么發(fā)達,作為政商稍稍一些言論不當,都會遭到轟炸。
看著沐瀟塵一口氣喝了一杯的苦咖啡,紀哲淳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以前不是最害怕苦的東西嗎?”
他記得她之前只是抿了一口的苦咖啡,便跑去漱口了,還嚷嚷著這輩子都不會再喝苦咖啡了。
沐瀟塵手一頓,前世經(jīng)歷那么多的磨難,現(xiàn)在只是一點點的苦澀而已,再說了她的實際年齡是三十一歲,心境不一樣,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遇事抱怨懵懂的女孩了。
“最近我想要嘗試另一種口味,我發(fā)現(xiàn)苦咖啡還不錯挺適合的?!便鍨t塵淡淡的開口,隨即招手讓服務(wù)員再來續(xù)杯。
紀哲淳仔細凝視著沐瀟塵的眼睛,總感覺短短一個月沒見她似乎有很大的改變,不僅變得深沉了,就連穿衣風(fēng)格和飲食風(fēng)格都變了。
“咖啡不要喝太多,終究對身體不好?!奔o哲淳語重心長說道。
沐瀟塵點頭,忽然眼前閃過一抹熟悉的身影,她那雙眸子陡然之間變得清冷,握著杯子的手勁無疑加重。
許佟年!前世紀哲淳的妻子,同時也是壓倒紀哲淳最后的救命稻草,她造成了紀哲淳的悲劇。
紀哲淳不知為何從沐瀟塵那眼神看出了仇恨,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里并沒有什么異常,“怎么了?”
沐瀟塵使勁壓下怒意,收回視線問道,“現(xiàn)在你爸對你哥還苛刻嗎?”
想到自家的家事,紀哲淳疲憊的捏緊著眉心,“我爸還是老樣子,整日擔心我哥會爭奪我家的財產(chǎn),你說我爸為什么會如此的偏激,我哥這種淡泊名利的人肯定會不屑于爭奪財產(chǎn)的,我哥在公司總是受我爸的壓制,也就只有我哥才會甘受這些,以他的能力留在公司簡直是屈才了,還有我哥他也不需要爭奪這些,只要他說要,我甘愿拱手相讓?!?p> 沐瀟塵眸色變得微涼,前世她也屢次聽說過從紀哲淳口中得知紀家的事情,當時她也是在疑惑紀伯伯為人和善的人怎么會如此的偏心,或許紀伯伯早已猜測到紀元中的野心。
只不過紀伯伯意料不到的是紀元中會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若是紀哲淳真的將股份送給紀元中,想必他也不會是開心,反而是施舍,一個一直偽裝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會樂意接受施舍呢?
“哲淳,人心叵測,或許你應(yīng)該相信紀伯伯,畢竟紀伯伯他在商界打拼了那么多年,見過形形色色之人,若是紀元中真的如此的好,紀伯伯不會忍心的,他是你爸,終究不會害你?!?p> “那我哥不是他兒子嗎?他還是狠心對我哥。他就是因為怕丑聞,門第之見而已,說到底因為我哥是私生子,私生子的身份是我哥愿意的嗎?還不是他年輕時犯下的風(fēng)流債,這一切原本就與我哥無關(guān)的,他以為他那家公司是香餑餑啊,誰都愿意頭破血流要去爭奪,我不會,我哥更不會?!奔o哲淳越說越激動,連聲音都提高了不少,可見他是真的喜歡在意紀元中,不愿意與紀元中為敵。
紀氏在紀哲淳心中可有可無,可是在很多心里確實是香餑餑,尤其在紀元中眼里,前世他布下如此大局花盡心思不就是為了紀氏嗎?
“你是不是我爸派來的說客?若是你當我是你朋友,那別在我面前說我哥壞話了?!?p> 沐瀟塵自知現(xiàn)在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便沒有繼續(xù)勸他,或許證據(jù)擺在眼前他才會更加的確信。
她摩挲著茶杯,那抹熟悉的身影在前面,突然瞳孔散發(fā)著狠厲的亮光,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許佟年帶著微笑,那笑容沁人心脾,她嬌滴滴開口,“請慢用?!?p> 可是表面再美好也掩飾不住她內(nèi)心的骯臟,前世紀哲淳將許佟年當成心尖肉,可是卻忘恩負義讓紀哲淳被人唾棄。
就在許佟年滿懷得意離開時,就聽到沐瀟塵冷冷的呵斥聲,“站住。”她板著臉不悅說道。
前面的許佟年身體頓了一下,眼眸之中閃過一秒的心虛但很快被掩飾,她帶著微笑過來恭敬開口,“你好,有什么可以為你服務(wù)嗎?”
沐瀟塵簡單的掃了一眼火鍋,微微靠近嗅了嗅,直視著許佟年的眼睛,咄咄逼人說道,“我記得我說過湯底不要放姜的,你放了?”
她眼眸底下閃過驚訝,她明明控制了分量,怎么可能會被識破?
不可能!許佟年攥緊掌心使自己恢復(fù)冷靜,“我只是傳菜的,我不知道,而且剛剛梁姐還特意和說過里面沒有放姜,不信你自己盛湯試試?!?p> “抱歉,這菜我不要了?!?p> 許佟年有些不可思議,她原本以為事情會順著她的意料來發(fā)展的,可是……
開始她看到紀哲淳,心底里生騰出不屑,若不是因為紀哲淳,元中又怎么會淪落成私生子惹人非議?她故作有些為難說道,“抱歉,根據(jù)我們餐廳的規(guī)定下單的菜已經(jīng)做好便不可以再退掉?!?p> “我不管你們規(guī)定如何,我下單時候我已經(jīng)說過不要姜,你們不在意顧客的話,是你們的失誤,所以一切后果自然需要你們承擔。”沐瀟塵咄咄逼人的開口。
許佟年眸底下閃過一秒的狠厲,她知道紀哲淳身邊的人,也聽過不少關(guān)于沐瀟塵的傳聞,傲慢無禮,自肆清高,但工于心計,之前她看到沐瀟塵的照片覺得無害,以為是外界夸大了沐瀟塵形象,可現(xiàn)在看來沐瀟塵就是蜇人個刺猬。
她才第一次接觸紀哲淳沒想到就被沐瀟塵下了馬威,尤其沐瀟塵那冷漠的眼神掃視著她,仿佛是一雙慧眼早已識破了她的目的。
她有些慌亂,這明明就是第一次見沐瀟塵。
紀哲淳很少見過沐瀟塵如此咄咄逼人,眉頭緊蹙著,他和她相處那么多年她也并非是斤斤計較之人,大不了再重新點一盤就是了,可是他卻從中似乎嗅到了火藥味。
他仔細凝視著眼前服務(wù)員,她死死咬著嘴唇,眼淚浸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那纖細的身體顫抖著,這樣的女子最能夠使人產(chǎn)生保護欲。
她眉心有顆很顯明的痣就如同是古代美人一般,但是她的臉有疤有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