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這般生分,若是沒有錦心姐姐當(dāng)初的幫助,本宮可就被那夏侯氏害慘了。”東方寧玉倒也抬了錦心一把,稱呼一句姐姐。錦心還沒開口,旁邊的明嫣立刻說道:“是啊是啊,當(dāng)初多虧了錦心姐姐呢,那個夏侯氏也著實可惡,居然還用巫蠱害人,幸好已經(jīng)被打入冷宮了。”
話于此,和明嫣挨得近的雪梅拉了一把明嫣,示意不要再說。
明嫣不解,看了看雪梅,又看了看依舊帶著笑意的東方寧玉,不知道雪梅何意,但的確閉了嘴,沒有再說話。
“明嫣不懂事,貴妃娘娘可別怪罪?!卞\心急忙打圓場。
“明嫣這般活潑直爽的性子,本宮喜歡還來不及,怎會怪罪。”東方寧玉道。
又是幾句普通的寒暄,不知是誰提起,來到南楚國度,有些思念北岱了,想要聽一聽鄉(xiāng)音。
東方寧玉又不是北岱人,沒聽過北岱的音律調(diào)子,但是聽雪梅提起,也隨了她們的意。
“不知你們何人擅樂,本宮這兒,倒是有琴?!闭f完,示意舒晚去拿。
明嫣聽聞,立刻指著坐在她對面的錦心,說道:“錦心姐姐琴技了得,讓錦心姐姐彈奏吧?!?p> 被點(diǎn)名的錦心有些尷尬,她看著東方寧玉,見東方寧玉也是一臉感興趣的樣子,只好應(yīng)下。
舒晚拿來琴,錦心開始彈奏,眾人閉眼傾聽。
旋律如流水般傾出,東方寧玉也是閉眼,得這片刻的寧靜。
琴音才起沒多久,突然又被打斷,開口的,還是明嫣。
“錦心姐姐,不對啊?!彼荒樢苫螅粗\心,說道:“雖然我不太善琴,但我還是聽過這首曲子的,這首曲子,是不是叫《無盡》?調(diào)子不對啊,是不是彈錯了。”
“你也知道你不善音律,錦心姐姐沒有彈錯,是你記錯了吧?”說話的是雪梅。
東方寧玉沒有開口,曲子叫什么,怎么彈,是否彈錯,她都不知道。
“不對啊?!泵麈虉猿郑骸拔仪皫兹盏耐砩喜怕犚娺^錦心姐姐彈奏過這首曲子,明明有好幾個調(diào)子錯了?!?p> 東方寧玉也是疑惑了,看著明嫣煞有其事的看著錦心,她也將視線看向撫琴的錦心,在她的眼中,抓住了一絲慌亂。
“明嫣你記錯了吧,前些日子嗎?我何時彈過琴?”
“真的?!泵麈厅c(diǎn)頭:“那天夜里我肚子不舒服,起來了兩三次,我就是聽見有隱隱約約的琴聲,跟著琴聲走,看見了你,覺得你彈奏《無盡》,一定是太思念北岱,這種話,到了第二日,我也不好開口在提起,怕你更為難過,但我記得,你那日彈奏的,和今日的不一樣?!?p>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哪里不一樣?”錦心說完,收起琴,起身說道:“好了好了,我們來了這么久,打擾貴妃娘娘這么久,也該走了?!?p> 東方寧玉笑道:“不著急,今日沒聽成,下次也是有機(jī)會的?!?p> 錦心福了福身,匆匆的拉著明嫣和雪梅離去。
看著三人出了宮門,東方寧玉臉上的笑意逐漸冷去。她大致猜到了誰是北岱皇派來的細(xì)作,也知道,對方究竟如何傳遞消息。
“派人監(jiān)視著錦心貴人的一舉一動,不管是否撫琴,任何一舉一動,本宮都要知道,但是她做的事,不必阻攔?!?p> “奴婢明白,難道娘娘,是懷疑那個細(xì)作,就是錦心貴人?!?p> “八九不離十,她身邊,一定也有其他接頭的細(xì)作?!?p> 舒晚有些擔(dān)憂,說道:“如此,這是大事啊,娘娘,我們要不要告訴皇上?”
東方寧玉笑了笑,笑得格外明媚,她看著舒晚,道:“為什么要告訴他?!?p> 舒晚不知道東方寧玉想干什么,但是她不在問下去,聽著東方寧玉的吩咐。
東方寧玉道:“派星月和晚夏過去北岱,和那邊的人取得聯(lián)系,最好能見到北岱皇,本座有一樁買賣,要和北岱皇談?!?p> “奴婢明白?!?p> 交代完這些,這一日,飛快的過去了。
當(dāng)天夜里,慕容競自然,再次留宿在了東方寧玉的玉宇宮,他拉著東方寧玉的手,親吻著東方寧玉的臉頰,東方寧玉抱著慕容競,在慕容競看不見的身后之處,她拿著一根銀針。
隱閣之中,她母親留下的除了蠱術(shù),還有些許醫(yī)書。一根銀針,不需要費(fèi)太多力氣,刺入慕容競脖頸之處,只需要一瞬,他就會昏迷。
這比施展內(nèi)力點(diǎn)穴,不容易被慕容競有警惕的機(jī)會,因為用銀針,慕容競察覺不到任何內(nèi)力的使用。
銀針慢慢靠近,還沒刺入,就聽得門外一陣吵鬧,東方寧玉皺了皺眉,迅速將銀針收起,退出了慕容競的懷抱。
“何事這般吵鬧?”慕容競語氣不善,被人打斷好事,自然滿是不快。
“回稟皇上,臣妾不愿前來打擾皇上,只是宮中出了命案,臣妾不得不來打擾皇上?!蔽萃庹f話的,是皇后姜淺素。
東方寧玉也是一臉疑惑,宮中出了命案,她怎么不知道?
同樣是疑惑的看著慕容競,東方寧玉拉起慕容競,說道:“皇上,皇后娘娘都過來了,說不定是大事,去看看吧?!?p> 無奈,慕容競只能穿好外衣,出了門,看著跪地的姜淺素。
東方寧玉朝著她行了行禮,看得出來,她也是匆忙趕過來的。
“究竟出了何事?”慕容競問道。
“回皇上,是北岱送來的美人之一,明嫣貴人,被人發(fā)現(xiàn)掉入荷花池,死了?!?p> 東方寧玉心中還是微微驚訝了一番,明嫣,就是白日來,說要聽琴的那個貴人,死了?
下一刻,東方寧玉腦中蹦出的,就是懷疑,她看向慕容競,對方也是冷著臉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么?
“具體怎么回事兒?”慕容競問。
姜淺素答道:“有宮人前來稟告,說是聽見荷花池有動靜,就走過去看,以為是哪個宮女不下心失足,就起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明嫣貴人。但已經(jīng)沒氣了。畢竟是北岱送來的美人,臣妾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來稟告皇上。”
東方寧玉心中有了計較,這怕不是什么簡單的意外吧?白日里明嫣剛剛質(zhì)疑了錦心,這才晚上,她就死了?
東方寧玉微微看向舒晚,得到東方寧玉的眼神,舒晚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磥硭扇吮O(jiān)視錦心,看到了事情經(jīng)過,想要稟告,但是慕容競在,所以沒辦法告之。
“既然是意外,派內(nèi)務(wù)府好好處理后續(xù)之事就是,加強(qiáng)荷花池周邊的護(hù)欄,免得又有人‘不慎掉落’。”慕容競著重加強(qiáng)了后面四個字。說完,不再理會姜淺素,拉著東方寧玉的手,再次返回屋子。
東方寧玉再次驚訝,這就算是解決了?
“皇上?!苯獪\素在身后高呼:“她是北岱送來的美人,不需要……”
“不過是個戰(zhàn)敗國送來求和的美人,皇后處置便是?!?p> 說完,親自重重的關(guān)了門,驚訝了門外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