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給她做到了?!”麥克見顯示屏上,海琳帶著金太陽鸚鵡飛過來,訝異的說道。
果然,專業(yè)人士做事就是有效率。
“大將!”伯諾雷納站在艙門前,立正,行禮??梢姡袨樗刭|(zhì)很符合禮儀規(guī)范。
海琳微笑著還禮,“你好?!?p> 張錚道:“把這只鳥安頓好,準備出去。”
“是!”
海琳應(yīng)了一聲,帶著金太陽鸚鵡轉(zhuǎn)身朝里邊走去。
張錚對著伯諾雷納,“你們不是說出去有難度嗎?讓那艘艦上的人也過來?!?p> 之前,伯諾雷納就將進來的情況和很難出去的顧慮對張錚說了,既然他們都沒把握,那就索性全綁在一艘戰(zhàn)艦上。
反正一艘飛行艦丟了就丟了,聯(lián)邦又不缺這些。相對領(lǐng)取基因樹使用名額的苛刻,戰(zhàn)艦這種東西,只要打報告寫材料,當場就可以再領(lǐng)一艘。
“都準備好了?”待另一艘戰(zhàn)艦上的人全過來,張錚又問。
見所有人都確定,伯諾雷納點點頭,“他們都沒問題,但是你行嗎?”
“就是,可別我們對你有信心,你最后讓我們失望?!贝罅_很明顯的不信任,輕蔑的小眼神不住的在張錚身上來回流轉(zhuǎn)。
“這種可能是不存在的?!睆堝P信心十足的搖搖頭,“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最主要是靠天賦,我天賦比你們好。”
大羅更是不屑,他本就對張錚有意見,此時自然要拆臺,“天賦?有的時候運氣更重要,沒成長起來的天才,也只是個天才,而不是強者。”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張錚淡淡一笑,和這種不對付的人多說話,就是浪費唾沫。
話落。
走向操縱臺,坐在駕駛位上。
呦!這不是老伙計。操縱桿上那一道不起眼的劃痕,就是上次他搶的那一艘戰(zhàn)艦。
一股親切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坐穩(wěn)啦!”張錚輕喝一聲。
緩緩啟動戰(zhàn)艦,他在試探。
果真如此,當靠近后,紅色的光團在發(fā)出一股強烈的向心力,旋轉(zhuǎn)向心力牽扯戰(zhàn)艦。
飛行艦搖搖晃晃,幾欲不穩(wěn),勉強維持在平衡狀態(tài),不被吸進去,但短時間也出不來。
有點意思!
張錚眼神冷冽,這一霎,仿佛變了個人,成了專心控制戰(zhàn)艦的核心樞紐。
“嗚!”
發(fā)動機轟鳴,飛行艦猛然加速,直接朝紅色光團沖了過去。
“嗡~”
張錚將速度提至最高,發(fā)動機超負荷的震顫不已。
于此同時,猛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嗖――”
一道尖銳的摩擦聲,飛行艦強行扭轉(zhuǎn)方向,和空氣之間的摩擦,在艦身上迸射出些許火花。
張錚面色一喜。
快了!
最多兩秒,憑借這個加速度,就能直接抵消空間節(jié)點的阻力,然后直接沖出去。
將向心力轉(zhuǎn)變成離心力,就與風(fēng)扇一樣,張錚從進風(fēng)口入,只要不作死一頭撞上去打在風(fēng)扇中心,那么只要調(diào)整好角度,從氣流的縫隙鉆出去,借著推力,完全能提升一截速度。
而這一截速度,正是他們沖過空間節(jié)點出入口的關(guān)鍵所在。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也不難,但能做到這一步,首先需要有足夠的經(jīng)驗,其次是精準的眼力,勇氣和冷靜或許很多人都有,但是,這種技巧和蠻力都需要活計,將粗與細完美結(jié)合,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居然真的成功了?
伯諾雷納不敢置信,很簡單的操作?。?p> 我透――大羅的聲音都變調(diào)了。
所有人望著近在咫尺的空間節(jié)點出口,心中喜悅,這種速度最多一秒半,就能出去。
有經(jīng)驗的人,知道張錚操作水平,是他們拍馬不及的。
而更多的則是什么都不懂的純粹戰(zhàn)士。
“這就是傳說中的困難?”
“有難度嗎?”
“騙人的吧!”
很顯然,更多人都將所說的“有阻力妨礙,戰(zhàn)艦很難沖出去”的言論,當成了誤判,因為,真的很簡單嘛。
然而,樂極生悲。
眼看著就要撞到出口,眼一眨就出去了。
可是,就在這時。
ing……
那種類似于耳鳴的聲音驟然響起來。
驀地,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耳朵,痛苦的顫抖,若非是都有安全帶綁著,那就是驚天動地的鍋碗瓢盆全翻倒的雜亂場景。
仿佛時光倒流,戰(zhàn)艦直接倒飛回來,直挺挺的沒入紅色光團中。
由特殊“核源能”匯聚成的光團。
頂級核晶釋放的核源能,與人工核晶釋放的核源能之間,就是天差地別。
人工核源能溫養(yǎng),猶如雨霧甘霖,潤物細無聲,是潛移默化的哺養(yǎng)。
而頂級核晶,是天然核晶中最頂級的存在,超黑洞星空巨獸所出產(chǎn)的畢生精華至寶,其威能實非尋常。
可謂剛猛,就如那藥性,若是太沖,必會傷人。
是以,方才進入時,伯諾雷納等人覺得,皮膚如麥芒亂扎,全身炙熱無比,雖說感覺難受,但小有裨益,偶爾進入,對促進基因值增長有好處。
然,戰(zhàn)艦失去動力,再難擺脫向心力的約束,長時間停留在核源能當中,就如強行用猛藥灌體,一旦超過身體承受極限,就是虛不受補,輕則留下隱疾,重則當場斃命。
只是此刻,所有人都沉浸在耳鳴般的噪音中,完全騰不出手來做出應(yīng)急措施。
至于駕駛戰(zhàn)艦的張錚。
眼中噴火,目眥欲裂,嘴唇血涌,皮膚上燒起一層紅焰,不錯,他已經(jīng)被點燃了。
但說也奇怪,素來易燃的頭發(fā)眉毛,雖干枯,卻沒燒成灰燼,依然頑強的扎根在皮膚上。
在張錚體內(nèi),同樣有一股赤紅的火焰,宛若琉璃,順著他血管流動,全身血管內(nèi),晶瑩璀璨,迷朦的紅色熠熠生輝,若海琳、伯諾雷納幾人抽出空閑來看他一眼。
就能看到張錚皮膚上浮出赤紅如血的血管,猶如老樹根盤踞扭曲,看起來非常恐怖。
這一刻,張錚整個人都亮了?,摤摪l(fā)光的血管,嬌紅欲滴,或許稍微用指甲掐一下,就能溢出血來。
不知什么時候,駕駛艙內(nèi),彌漫開一股火焰的馨香,夾在著梧桐味。還有一種淡淡的動物體香。
緊跟著,就是煙糊味了,張錚,這個可憐的人兒,被燒焦了……撲漱撲漱的往下掉黑灰。
黑灰泛起絲絲惡臭,很快就被艷紅色的大火燒成虛無。
只剩下絢爛的火焰,如瑰麗的水晶一樣,把張錚封印在當中。
……
在遙遠的,未知的星空深處。
“莊尊,你真舍得的大手筆?!惫爬系?,平靜的,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
“超黑洞級的神凰,說殺就殺。你牛?!鼻遒玟镐噶魉隹诩闯錆M生機的調(diào)侃悠悠傳出。
莊尊無奈,光憑著聲音就知道是個美男子的磁性清朗聲,道:“可別忘了,第一代龍凰兩族做了什么?!?p> “它不死,能成大禍?!?p> 這一句,帶著殺意。
“所以,你就真殺了?”天地道韻顯現(xiàn),黑白陰陽魚交匯,最后形成一張微笑臉。
“呀!”陡然間一聲驚呼響起,海浪虛影翻涌,潮水聲逐漸迭起,“我分身涼了!但通道還未打開?!?p> “還沒打開?”嗓子沙啞的古老存在緩緩開口,四個字都能說半天,即便是疑問,也只能聽出小兒識字的感覺。
“當年我們六個聯(lián)袂才堪堪打破,今我一分身散盡本源的攻伐就能打破?你太想當然了?!崩嘶ǔ庇?,起起伏伏,如搖籃的懷抱,廣闊而無垠。
“不過這樣也行了,以人族的能耐,肯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尋常?!鼻f尊的清朗聲音似陽光明媚。
“但是,莊尊你什么時候能構(gòu)建微型空間了?”古老、尊貴、淡漠如古井的聲音道。
沒等莊尊回答,那嘶啞的如破鼓風(fēng)機的聲音道:“打算走那個方向。”
似乎覺得自己語氣體現(xiàn)不出效果,又加了個“嗎?”
“莊生曉夢迷蝴蝶!”
“他打算構(gòu)建新空間,虛幻空間?”
“莊尊手筆不小。”
“年輕人,野心勃勃?!?p> “那么,莊尊你說句話!”清冽的、生機盎然的女聲帶著笑意催促。
“你們不都是已經(jīng)猜到了么!”莊尊苦笑,只聞其聲不見其形,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躲在哪里。
“那個空間有多大?”道則自然成,風(fēng)韻無處尋,仿佛輕風(fēng)拂面,“我懷疑,莊尊有留后手?!?p> 令人牙酸且聽得著急的聲再度響起,“此子擅布局。哈哈。”
“呵呵呵呵!我說母尊,老人家能不能笑出點年輕人的活力?!眿z尊調(diào)笑道。一瞬間,萬花盛開,光華綻放,世界再一次活了。
“gyun~”
“哎?!這個模仿的像?!鼻f尊附和道,好像鄰家小伙,陽光燦爛。
“嗯?到關(guān)鍵時刻了?!?p> 一片光幕浮現(xiàn)虛空。
紅色的世界,漫天火海,流光四溢的緋紅色,耀眼奪目。
張錚痛苦的,盤坐在駕駛位置上。
五官因疼痛而扭曲。
璀璨的亮紅色將他臉龐印得通紅。
火光爍熠,便連最堅硬的七品軟鎧都有種熔化的趨勢。
但在鮮紅欲滴的火焰當中,張錚的皮膚越發(fā)白皙,好像由最白凈的溫玉雕琢而成,仿佛他本人化成了一件藝術(shù)品。
一件由白玉和黑玉相嵌,再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打磨,歷經(jīng)風(fēng)雨造化,最終形成的最完美的作品。
“可憐的小家伙,你真幸運。”媧尊輕聲道,這次卻沒有異象顯出。
“我們創(chuàng)造他,他反哺我們?;ダセ??!?p> “天道往復(fù),因果循環(huán)。”
“哥屋恩,gyun……文縐縐的!”
張錚眉頭緊鎖。
腹中微微鼓脹,似有氣體在內(nèi)呼吸,每次呼吸后,就會增長一分。
而此時,他感覺那團鼓脹已經(jīng)擴展到拳頭大。
而,他和那團鼓脹之間,似乎有隱隱約約的聯(lián)系。
好像能嘗試著控制它。
突然間,張錚產(chǎn)生明悟,猶如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