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餐期間,崎亞一邊盯著重新變得難以溝通的艾德琳,一邊在思考著接下來的應對。
航海士加里則時不時將目光落向一旁毫不顧及形象,吞吃著早餐的粉發(fā)女生。
“看什么看,沒見過雌性進食嗎?”
波妮一面大口咀嚼,一面毫不客氣的斜眼向著前者吼道。
加里聞言,偏頭思考一陣,也不著惱,轉而向著崎亞一臉好奇道:
“船長,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對自己身邊的變化一點都不上心啊?”
“嗯,怎么說?”思路中斷,崎亞轉向自家的航海士問道。
“這事我已經(jīng)壓了一晚上了,你想啊,身邊一個九歲左右的小女孩,眨眼之間就長了十歲,正常人應該都會感覺驚訝吧?”
“可我卻一點都沒從你臉上看到這種反應,所以說,其實是我大驚小怪了嗎?”
“或許吧!”崎亞先是敷衍了一句,想了想后,又補充道:“這事你其實更應該去問,那個突然間長了十歲的波妮大小姐?。 ?p> 說完這一句,崎亞繼續(xù)思考起如何應付路易絲家族的事情。
假定,艾德琳的父親蘭德爾,其自身的實力要高出藤蔓操控者一截,而這位蘭德爾其余九位心腹手下的實力又與藤蔓操控者相當。
那么,如果等到對面真的把人手都糾集齊,而后找上門來,難保自己這邊不會折損人手。
這之中,當屬黑人男孩出事的可能性最高,他自身雖然對其并沒有太多感情,但好歹對方算是加里唯一的同鄉(xiāng),兩人間的感情比較特殊,能避免對方出事,還是要盡量避免。
加里的槍術倒是十分精準,不過自保能力堪憂。
波妮的能力近乎無解,然而真實戰(zhàn)力,以及忠誠度都還有待檢驗。
這個節(jié)點,若是將自己代入到蘭德爾的角色,崎亞覺得自己固然會對自家傻叉兒子干出的傻叉事情感到惱怒,不過更多的應該還是著手解決掉自家兒子惹出來的麻煩。
在這事上雙方的矛盾不可調(diào)和,不存在和解的可能性。
一番權衡下來,崎亞決定放棄被動等待。
從儲物空間取出一身麻布斗篷罩在身上,跟加里和波妮兩人打過招呼后,崎劍豪徑直從后院翻出,幾經(jīng)輾轉來到一條人流密集的街道。
期間,崎亞特意向著街邊的陰暗角落靠攏,以期望能夠碰上這座小鎮(zhèn)的地頭蛇們。
果不其然,當他第二次接近一處陰暗、堆滿廢棄物的巷道時,從中呼啦啦一下躥出五六名健壯,穿著邋遢且表現(xiàn)得流里流氣的青壯年。
崎亞粗略一看,發(fā)現(xiàn)竟還都是熟人。
為首那刀疤光頭壯漢見是自己昨天在碼頭處演戲時找上的目標,心下覺得有意思的同時,臉上浮現(xiàn)出森冷的笑來,接著戲謔道:
“看來命中注定你是要撞在本大爺手上,那倒也怨不得我了。聽話點,直接交了貝利走人吧!”
邊上一伙人中,有一個看見崎亞的樣子后眼神亮了一下,登時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500萬貝利,酒神,他,我們發(fā)了?。?!”
“小三,你說的什么東西?”
光頭大漢見自己這小弟這么沉不住氣,覺得有些拉低自己這伙人的平均素質,登時拉下臉來,怒斥說道。
那位名叫小三的長發(fā)青年聽到自家老大的呵斥后,覺得有些委屈,一指崎亞的鼻子道:
“老大,他身上有500萬貝利啊!就是昨天的那什么喝酒比賽……我們發(fā)了,老大?。 ?p> 光頭壯漢沒去瞧過“酒神大賞賽”的熱鬧,但他一下便注意到了“500萬貝利”這一重點,一時間只覺天降肥羊,不由緊了緊手中的水果刀。
崎亞看著這伙人不由覺得好笑,也不多說什么,徑直用幾人難以反應的速度抽出腰間的加西亞,搭在面前的光頭壯漢肩頭。
“我問,你答?!?p> 將劍刃微微貼近對方的脖頸后,他簡短道。
“……”
脖頸邊冰冷的劍刃登時便澆滅了一顆剛活絡起來的心,光頭壯漢緊張得吞咽了一口唾沫,這才好聲好氣道:“你……不是,您您直接問就好,小的一定照實說,照實說。”
崎亞對這小頭目的態(tài)度還算滿意,“知道這座鎮(zhèn)上的情報屋在哪嗎?”
“情報屋情報屋?”光頭壯漢努力收刮起腦內(nèi)對于情報屋的相關記憶,一時間卻是半點頭緒也無。
“老大,這位小哥說的可能是阿蒙德酒館?!?p> 之前那名長頭發(fā)的小三同樣被崎亞的出手震了一下,這時候回過神來后,怯生生向著自家老大提醒道。
崎亞瞥了眼出聲的那家伙,覺得這伙人還真是有意思,小弟都比做老大的見識廣。
“對對,阿蒙德酒館,那兒的老板阿蒙德是個情報販子?!苯?jīng)自家小弟點醒,光頭壯漢用左手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
“認識路嗎?”這話崎亞是直接向著那位長發(fā)小三問的。
見后者點頭如搗蒜,崎亞沒有猶豫,一手刀劈砍在光頭壯漢的頸部前外側,利用頸總動脈分叉處的壓力感受器頸動脈竇,刺激它以觸發(fā)減壓反射,使得腦供血急劇下降,從而導致對方昏厥過去。
而后他看向長發(fā)小三,將加西亞插回至腰間的劍鞘,道:“帶我過去?!?p> 跟這些只知道撿軟柿子捏的家伙,還真沒什么好客氣的,不過這會兒辦正事要緊,他不想在這些人身上過多浪費時間。
長發(fā)小三眼見著自己等人中戰(zhàn)力最強的老大輕易便敗在了對方手上,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他在一秒之內(nèi)變成了崎亞的狗腿,彎著腰,連連諂笑著在前方給崎亞帶路。
其余幾人見狀后面面相覷,心情也都和長發(fā)小三差不多,商量一陣,最終還是決定先將自家的老大送去醫(y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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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與碼頭相距不遠處,一家顯得低端和不起眼的酒館正坐落于此。
崎亞看了看招牌上寫著的“阿蒙德酒館”這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心下為這兒的情報售賣能力感到擔憂。
但來都已經(jīng)來了,他便直接逼迫著那名長發(fā)小三跟他一道進入酒館——后者好像還有些不大樂意的樣子。
一進到這家阿蒙德酒館,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子劣質酒味混雜著腳丫子臭味,外加刺鼻香水味的混合型味道,崎亞第一時間便屏住了呼吸,感覺這味道的難聞程度已經(jīng)趕得上體驗之最了。
酒館內(nèi)坐的還挺全的,一個個不是帶著彎刀手槍,就是拿著手斧重錘,吧臺處站著的那名中年男人大概就是這家酒館的老板阿蒙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