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煜靜坐在書案邊,書案上羅著厚厚的六本經(jīng)書,和一沓用朱筆勾畫的十分潦草的紙張。
軒轅煜看著這些紙張,微微蹙眉,低聲道:“影子,出來?!?p> 碩大的書房中,不知從何處輕飄飄的落下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半跪在地上,聲音沙啞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軒轅煜將桌上的一張紙遞給影子,吩咐道:“紙上說的這些人,有的是內(nèi)宮太妃,有的是前朝貴胄,有的是商賈富豪,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把這些人帶到王府的牢房里去,我要問話?!?p> “是”影子微一頓首,同來時一樣,輕飄飄的離開了。
影子離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老奴才福貴就一邊叫著“不好了”,一邊邁進了書房,軒轅煜將筆撂下,福貴剛跑到軒轅煜面前便“噗通”一聲跪下來,道:“王爺,大事不好了,那王妃的婢女得了風(fēng)寒,奄奄一息啊,孟側(cè)妃讓老奴過來問問王爺,這……要不要抬出去……”
“混賬東西?!?p> 軒轅煜一個凌厲的眼神驚出了福貴的一身冷汗,他連連磕頭,道:“王爺,這天災(zāi)難料,奴才也是沒有辦法啊!”
軒轅煜冷笑了一聲,提筆繼續(xù)勾畫紙上的東西,一邊勾畫,一邊冷聲道:“本王的階下囚,豈是想死就能死的?無論是天災(zāi)還是別的什么,都給本王醫(yī),醫(yī)不好本王要你們這群奴才一同陪葬。”
福貴額上的汗珠豆大的落下,顫聲道:“是……是,老奴定當(dāng)竭盡所能,老奴這就去找人醫(yī)治,老奴告退?!?p> 那福貴起身,放走了兩步,便被軒轅煜一句“等等”叫住,福貴立刻又轉(zhuǎn)身跪了下來,道:“王爺還有何吩咐……”
軒轅煜抬頭,一雙極黑的眸子仿佛能殺人一般,令人生畏,他唇角微勾,道:“王妃娘娘的婢女向來身強體壯,段不會輕易‘偶感風(fēng)寒’,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在其中搗鬼,我一定會讓你們嘗嘗凌遲是個什么滋味。”
福貴又“哐哐哐”的一下磕了好幾個頭,保證道:“老奴不敢,老奴真的不敢?。 ?p> 軒轅煜收回目光,繼續(xù)忙手里的事,隨口說了一聲:“退下吧?!?p> 福貴如蒙大赦,立刻托著一雙顫抖不止的雙腿出了書房。
剛出書房的大門,便看到孟側(cè)妃在角落里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福貴氣的將衣袖一甩,過去之后就破口罵了一句:“你這奸詐小人,讓我辦的這是什么差事!!”
孟側(cè)妃被他一吼,有些懵了,問道:“你這是怎么了,不就是讓你傳個話嗎,王爺還能砍了你的腦袋你不成?”
“哎呀!”福貴氣的直跺腳,道:“不單是我的腦袋,那婢女若是死了,咱們的腦袋都不用要了!別愣著了,快去請郎中??!請最好的郎中!”
福貴急得向熱鍋上的螞蟻,孟側(cè)妃卻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抱著雙臂,譏笑道:“不就是一個奴婢嗎,有什么好醫(yī)治的,她皮糙肉厚,我不過是砍了她幾根手指,又打了幾鞭子,死不了!”
“姑奶奶,你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嗎???”福貴道:“王爺親口說了的‘醫(yī)不好婢女要我們所有人陪葬’,你這保命的世子就要落地了,到時候你以為王爺還能不殺你!”
孟側(cè)妃聽著心里一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那……那我現(xiàn)在就去請郎中,福貴,你可得幫我?。 ?p> 福貴一甩衣袖,道:“我?guī)湍銕偷膲蚨嗔?!?p> ·
破廟中,江昊不知從哪里翻出了一具斷了弦的古琴,琴身暗紅古樸,雕刻著幾束蘭花,看起來應(yīng)當(dāng)十分名貴,但不知為何被遺落在了這荒涼的破廟里。
江昊在琴上試著撥了兩下,道:“月兒,我記得你學(xué)過古琴和古箏,這琴不錯,我應(yīng)該能修好。”
南瀟月點了點頭,坐在小案邊,良久,才木訥的說了一句:“巧云沒死,對吧?!?p> 江昊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擦到一半的琴,坐到南瀟月對面,道:“姐大,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啊,巧云沒死,只是傷勢太重,我?guī)Р怀鰜怼?p> 南瀟月神色凝重,接道:“但,再這么折磨下去,巧云一定會死的十分難看……”
江昊眉心緊蹙,一把抓住南瀟月冰涼的手,道:“沒事,我今晚再去看看,順便帶些藥進去,沒事的,一旦有機會,我一定會把她帶出來的?!?p> 南瀟月道:“我知道了,你小心點……”
隨后目光轉(zhuǎn)向那具古琴,幽幽道:“把那具琴收好,日后可能有用……”
“嗯?!苯豢粗蠟t月,近乎溫柔的說道:“月兒,我一會兒要出去買琴弦,你待在這里,千萬,千萬不要出去……好嗎?”
南瀟月艱難的點了點頭,江昊這才放心離開了破廟。
江昊離開沒多久,南瀟月便聽到了廟外一陣相當(dāng)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南瀟月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躲到了神像的后面。
果然,那陣嘈雜的腳步聲響了一會兒之后,便有人闖進了破廟,一個相當(dāng)渾厚的聲音大聲道:“這么個破地方哪有什么人!你小子騙我是不是!”
話音剛落,一個尖細而又不懷好意的聲音接道:“不可能,他們一定在這,我昨天來的時候這里還是有人的,她……她們還踢了我一腳呢,大哥,你可得替我報仇啊?!?p> “嘶……”南瀟月聽到這聲音,只覺得十分熟悉,這不正是那個送手指來的小廝嗎?沒想到居然找自己老大殺回來了。
那粗獷的聲音有說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住人??!你當(dāng)我沒腦子是吧!哼,這地方晦氣,別污了兄弟們!走??!”
小廝道:“別別別,老大你別走啊,小的可不敢騙你,再說,哪有拿自己挨打的事騙人的啊,他們定是聽到腳步聲躲起來了,咱們四下搜一搜,一定會搜到人的!”
“粗獷”道:“哼!真麻煩!兄弟們,給我搜!”
慘了慘了,這下要完!
南瀟月一邊往神像里面湊了湊,一邊飛速的開始想辦法,這要是落到那尖嘴猴腮的小廝手里,保證不會有好下場,先奸后殺都是輕的,搞不好要五馬分尸。
情況緊急,這破廟又小,南瀟月躲無可躲,只能是拿出匕首,握在手心,聽著腳步聲一點點靠近,南瀟月胡亂的拍了一下神像,卻覺得腳下忽然一空,連叫聲都沒有發(fā)出的瞬間,她已經(jīng)墜入了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大洞!
靠,神像上,居然有機關(guān)??!
南瀟月不偏不倚的掉在了一個軟綿綿的事物上,怎么說呢,雖然這洞不深,但是有個東西墊背還是明智的。
南瀟月凝神細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在頭頂一陣亂響之后,“粗獷”道:“你這廝果然騙我!!走,回去在跟你算賬!!”
因為那小廝的聲音沒有“粗獷”大,所以南瀟月也聽不見他究竟說了些什么,南瀟月環(huán)顧四周,均是黑洞洞的一片,亂走沒準(zhǔn)會迷路,于是她就地坐下,打算等到江昊回來之后再大喊救命。
而就在此時,身下軟軟的東西忽然動了一下,且沙啞無比的說了一句:“姑娘,能起來了嗎……真的……沉……”
南瀟月倒吸了一口氣,一蹦三尺高,跳到一邊,警惕的說:“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南瀟月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根本看不到對方是什么樣子,只是憑聲音斷定:應(yīng)該是個男的,且長的不怎么樣。
因為這聲音實在是粗糙的有點不像話了,說是沙啞簡直都是美化。
“沙啞”道:“姑娘莫要驚慌,我不是壞人,只是……恰巧路過此地……”
恰巧?!
路過???
excuse me?
這地方看起啦像是能“恰巧路過”的嗎?。?
夏末逐櫻
明天再改錯別字,不為什么,因為我懶。 感謝夜之星辰luo的推薦票,謝謝,么么噠~(^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