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船齊頭并進,以百米二十秒的速度駛過一座百丈高的巖石山,海浪柔和的拍擊著水面的巖石,小船隨著海浪緩慢的上下起伏。
一過浪區(qū),前方豁然開朗,零星的船只漂浮在近海,右方一眼望不到邊的沙灘。
一排排的船只停靠在高大木樁建造的岸口,岸上更是人影綽綽,好不熱鬧。
一座座的茅草涼棚呈兩列有序的依次向里面延伸,中間一條三十多米的土路。每一座涼棚都是一家店鋪,售賣海產(chǎn)品的居多,也有其他商販置身其中。
解語碟訥瞪瞪的看著眼前那繁榮富足的景象,哪里有末代王朝那斷井頹垣哀毀骨立之感。
“蝶哥兒你看,那不是李縣吏嗎!”
岸上一座涼棚下站立著一位尖嘴猴腮之人,他正是多番到過楚家村送信之人。
李縣吏手搭涼棚正引頸張望,這時,他也看見了好說話又大方的解語碟一行,只見他疾步上前道:“小郎君近日可好,楚大人遣下官前來迎接小郎君,請隨我這邊請?!?p> 客氣兩句后,隨著這縣吏向城里走去,咦,不是說急著救人嗎,怎么這縣吏一點也不急呢?
前行一炷香時間,道路開始向兩邊擴大,前方隱隱出現(xiàn)了城郭的影子。
道路兩邊多是肩挑背扛的路人,閑散游玩的少見。
依山而建的夯土城墻上飄揚著一面楚字旌旗,四五米高的城墻圍著一座十來平方公里的小縣城。
城門兩位手持長矛的黑衣士兵,從他們那悠閑的模樣可以看出,此縣城或許許久沒遇到過賊寇了吧。
進入城門,縣吏直接把一行人帶去了驛館,留下一句少待之后匆匆而去。
太史慈有些疑惑問道:“不是說急著救人嗎?怎么把我們帶到了這里?”
“不管他,他們都不急,我們急什么,來吧,坐下休息?!?p> 眾人沒等多久,楚家那做縣尉的族叔親自來到驛館。
“叔父,您怎么來啦?”詩詩起身詢問。
大家都起身見禮罷,楚縣尉臉色凝重道:“楊家一位曾經(jīng)舉過孝廉的族人先你們一步趕到,他如今是青州城的北部尉?;貋硪娂抑性獯舜蟮?,二話不說帶領本部十五人把幾十奴隸全部殺了個精光,此時縣里的郎中全都被強行帶去了城外楊家莊。叔父攔下你們乃是怕你們?nèi)桥菞钚??!?p> 解語碟聽到這里,心里一股怒火直沖腦門,幾十條活生生的人命就此煙消云散,他可是沖著救治那些奴隸來的,不曾想事情卻是如此的結果。
“多謝叔父關心,我們?nèi)コ抢锕涔渚头祷卮遄印!苯庹Z碟可是一直想來城里看看的,這次就當出來散散心了,楊家之事容后再定不遲。
“如此甚好,叔父還得處理公務,稍等差族中晚輩來領你們?nèi)コ抢锟纯?。”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這個縣尉能抽空親自前來已是不易,可見對解語碟的重視。
“叔父,我們自己逛就可以啦,我知道路哦?!?p> 楚縣尉輕輕一笑道:“也好?!?p> “哈哈,聽說來了位醫(yī)術高明的小郎君,請出來見見吧?!睆埧竦母吆袈晱捏A館外面?zhèn)鱽怼?p> “糟了,楊家楊榮?!背h尉臉色一變道。
“這人是?”解語碟追問。
“楊家小霸王,你們別出去,待叔父去與他分說?!币粋€楊家的白身都把他搞得如此緊張,看來楚家在青州郡沒有相像中那么強大。
“進去把那小神醫(yī)給某家請出來?!痹捳Z比先前還要猖狂。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太史慈與管亥雙雙上前一步,身子一靠,把解語碟幾人護在了身后。
“二位兄長稍安勿躁,一切有我?!苯庹Z碟不想發(fā)生沖突,光憑來人那囂張的氣勢,太史慈與管亥必定會直接動手。
幾位短打著裝的漢子一窩蜂沖進驛館,看著解語碟一行呵問道:“誰是小神醫(yī),請跟我們走一趟吧?!?p> 氣勢洶洶的來勢把妞妞與韓芳她們都嚇得身子直往后縮,解語碟怒由心生,先前聽說直接屠戮幾十奴隸那股怒火再次填滿胸腔。
但是他沒有當場發(fā)作,而是很靦腆的上前道:“某便是楚家村郎中,請問尊駕家中病人乃何種病癥?”
身后幾人見他這番做派,都有些不解,這還是平時認識那個諸事精通且氣度不凡的蝶哥兒嗎?
“跟我們走就是了,到了一看便知。”人家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
“咳咳,請前面帶路?!?p> “小碟弟弟你?”詩詩有點焦急,怎么沒見過小蝶弟弟這副扮相呢?
解語碟回身給幾人遞了個眼色,幾人一下放松了心情,原來他有其它打算啊。
楊家莊緊鄰著縣城,不用一會兒便到。
灰磚泥瓦大宅院,門前石獅子大口怒張,進門就見假山流水,巨木抱梁。
仆婦們輕點著腳尖走路,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
果然是大富地主之家,光這前后幾進的宅院就稱得上氣勢恢宏。
解語碟被帶領著走過回廊進入二門,里面的光景又自不同。
寬敞的天井邊坐著幾位婦女在擺弄著簸箕里的糧食,一邊還有幾個小孩嬉笑打鬧,哪里有一點家中遇到禍事樣子。
再是穿過一道圓形黑漆木門,這里就清凈了許多,只見院子外一溜站著幾位釵環(huán)齊備,衣著整潔的婦女,她們個個以帕遮面作抽泣狀;但都沒發(fā)出聲音。
楊榮,也就是領著解語碟進來那位小霸王,他一拉解語碟道:“治不好仔細你項上人頭。”說完還狠狠的瞪了解語碟一眼。
呀,橫的無邊了哇。
解語碟假意脖子一縮,怕怕道:“盡力、盡力,定當竭盡全力?!?p> 屋內(nèi)除了兩位面色發(fā)苦的老年郎中以外,還有一位老婦與一位黑臉華服大漢。
病床上躺著一位面色發(fā)白,氣若游絲的老者。他赤裸的上半身有一層白布緊緊的裹在腰間,鮮血早已浸透了白布。
“兩位先生請了,請問病人的傷勢如何?”解語碟拱手行禮發(fā)問。
二老見一個娃娃詢問病因,腦海一閃,想起了近來聞名那小神醫(yī),都如獲重生般激動莫名。
他們不是激動解語碟是否能救治病人,而是終于有頂缸的來了,說不得等下那小霸王就把滿腔怒火全撒在這娃娃身上。
杯中自有乾坤
候車時草草發(fā)上一章,最近的章節(jié)不盡如意請諒解,回到深圳后會更加用心的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