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壹、小阿晚瑤池會故人
“所以,你覺得是北冥軍的那三個人以風助火,才使得昔日文修鐘氏的家宅付之一炬?”林懷竹聽了一半忽然插話。
“有這種可能,五年前的那個妖獸造成火災,這三人以風助火?!标懲砣缡遣聹y道,只是還不知幕后主使和緣由。
“那你為何又自立門戶?還這么高調(diào)?敲鑼打鼓惹得仙門百家人盡皆知。”林懷竹不解,你不是不想高調(diào)才裝死的嗎?怎么又高調(diào)了?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陸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正我也是以靈澈山人的名義不是??倸w還是有一層窗戶紙的?!?p> 為什么說此事說來話長了呢?
原本易杏安是想把陸晚治好了再放她走的,結果治了沒幾天,陸晚就又消失了。
易杏安也搞不清楚她倒底是跑了還是怎么了,郁悶了好一陣兒。
不過這次真不是陸晚自己跑的,她也是睡的稀里糊涂就被“劫”走了。
原本陸晚一身傷,想著說賴在易杏安這兒幾天也好,誰知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云霧繚繞之處,四周盡是不熟悉的景致。
陸晚心下一慌,想著莫非是自己碎魂術沒用對,真給自己弄死了?
這是哪兒?就算死了不應該有黑白無常來領路嗎?黑白無常呢?
不對不對,地府這么亮堂的嗎?還是說……
“哎呀,阿晚醒啦?”有些耳熟的聲線傳入耳畔。
“娘親?”陸晚一懵,眼神中不知是驚詫,歡喜亦或是不知所措。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陸晚本已飛升的生身母親玄禎。
玄禎見陸晚醒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將陸晚攬住懷中道:“我家阿晚長大了……”
數(shù)年來的隱忍在此刻迸發(fā)出來,陸晚撲在自家娘親的懷中,哭了個昏天暗地。
這是,陸晚的生身父親鐘巽帶著一位修為了得的丹修姍姍來遲。
鐘巽見陸晚這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伸手用食指刮了一下陸晚的鼻子,寵溺道:“是誰欺負我們家小阿晚啦?”
陸晚抹了抹眼淚,坐在床上抽搭了一陣兒,沒有說話。
“我知道,鐘氏沒了,你這幾年過的很辛苦,我先讓司藥處的人給你看看,有話我們下去再說?!辩娰闩牧伺年懲淼募绨?,卻難以將眼前這個堅韌的“少年”和當初在自己懷里撒嬌的女娃娃重合。
“爹爹,這…是哪里啊?”陸晚好奇道。
此處云霧繚繞,景致甚佳,白玉石柱環(huán)繞,兩旁蓮葉簇簇,荷香陣陣。
只是四面透風,實在是不像個屋子,倒像是個…涼亭?
“瑤池啊,景色不錯吧?”鐘巽顧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想讓自家閨女看到自己丟人的一面。
“景色是不錯,但是你們怎么……”陸晚心道景色好也不是你們在瑤池邊的涼亭里架了個床的理由啊?
“我跟你爹沒有香火,沒錢買云頭,天帝就批了我們一個涼亭,讓我們暫時住這兒?!标懲淼哪镉H趕忙解釋道。
陸晚嘆了口氣,忽然覺得真不愧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隔著九重天都能相互影響。
“所以你真的沒跟人說過我們倆已經(jīng)飛升這件事?”鐘巽有些委屈,沒人知道他們飛升就沒香火,沒香火他們就只能住涼亭了,干點兒什么特別不方便。
“一個多月前跟杏安姐說過,就是文修易氏的大小姐易杏安,爹爹可認得?”重新見到生身父母,陸晚還是很開心的,小臉兒都是喜滋滋的。
“認得是認得,那孩子天賦不錯…只是,你為何獨獨跟她說了?”鐘巽沒理清楚。
雖然文修易氏與文修陸氏交情不淺,但自家閨女應該跟易杏安沒什么交集。
“爹爹有所不知,我跟易杏安相處時一直是男裝,杏安姐以為我是男子,跟陸家提親了……”陸晚現(xiàn)在想來,仍覺對易杏安有所虧欠。
鐘巽還沒答復,一旁聽故事的玄禎先笑了:“不想我們家阿晚還是男女通吃的,身為男子也能招桃花。”
“我當時離家出走了不知道這事兒,后來陰差陽錯的知道了,為了拒絕她,就告訴她我是女兒身,順便把其他的事也講了……”陸晚也沒想到,易杏安的醫(yī)術如此高明,直接把脈把出她是鐘家人了。
“然而還是改變不了我們沒香火的事實啊……”陸晚的娘親感嘆道。
“我有什么辦法啊,這是唯一能證明我是鐘氏后人,且滅門案不是意外,也不是鐘氏自作自受的唯一證據(jù)了?!标懲硪埠転殡y啊,這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了。
可陸晚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決定竟使得自己的父母在天上沒有房子住。
“鐘巽先生,小仙可以為令嬡診脈了嗎?”等在一旁的司藥處的人實在忍不住了,打斷了鐘巽夫婦和陸晚的閑談。
鐘巽夫婦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人在一旁晾著呢。
那人正要替陸晚把脈,陸晚忽而感到一陣心悸,繼而呼吸困難,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鐘巽夫婦在一旁手忙腳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這反應,倒不像是傷痛所致。
陸晚再醒來時,發(fā)覺自己已不在瑤池仙境,而是躺在破廟里的一張草席上。
“這…又是哪兒啊?”陸晚長嘆了一口氣,認命一般的問道。
“是長卿巒的舊風神廟,我們又不能隨便在凡間亂晃?!标懲淼哪镉H解釋道。
與此同時,陸晚的父親鐘巽竟是在廟中焦躁的走來走去。
“爹爹…怎么了?一直走個不停?”陸晚見自家爹爹的這個狀態(tài)也是有點兒新鮮。
“虧我還覺得陸君旸這小子長大之后人穩(wěn)重了不少,不想做事還是這么沖動,幸虧當時沒把阿離嫁給他,不然也是一輩子受罪……”鐘巽絮絮的念叨著,前前后后也沒個重點。
陸晚看著自家爹爹,默默的吐槽這亂糟糟的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阿離是鐘離姑姑?陸瞳哥的母親?自己的養(yǎng)父陸君旸曾經(jīng)心悅鐘離姑姑?然后又收養(yǎng)陸瞳哥?
看來上一輩的恩怨也很熱鬧呀。
陸晚正想著些有的沒的,陸晚的娘親忽而一臉嚴肅的問:“你可知道,你中了‘紅楓錯’?”
栩然
每章稍微穿插點兒感想,不知道看著會不會有點兒亂? 一家三口敘舊,沒錢老爹凄慘露宿涼亭? 陸君旸當年心悅鐘離?“紅楓錯”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