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你們違反了這個世界的定律,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皖城并不需要有另外的統(tǒng)治者,縱使做的是幫助百姓之事,也不需要,因為這會令他們產(chǎn)生依賴的心理,令他們覺得他們能有反抗城主的力量,令他們更加痛恨劉墨,令他們變得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都會尋求玉峰寨的幫助!”
屠蘇燼語氣一頓,目光如炬的觀察著夏南柯臉上的表情,繼續(xù)道,“長此下去,衙門形同虛設(shè),官府無法號令百姓,分配的土地可能因為賦稅太高而無人耕種,百姓無心在皖城生活,從而導致大部分精壯的年輕人都跑到玉峰寨去過輕松的日子,而留下老弱病殘無人看管,因為人少,各種商貿(mào)往來停滯不前,商鋪關(guān)門,經(jīng)濟直接跟不上來,最終苦的就是這些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的老弱百姓,這一系列的連帶關(guān)系你有想過嗎?或許你的初衷是好的,但結(jié)果卻令百姓比以前過得更差了,不是嗎?”
“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近段時間投靠玉峰寨的全部都是精壯的男人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夏南柯微瞇著眼睛看著他低聲問道。
屠蘇燼隨即轉(zhuǎn)頭眼神飽含深意的看著面前這個從未泄露半分情緒的女子,低著嗓音語重心長的道,“收手吧,我愿意給玉峰寨所有人一個安居樂業(yè)之所,只要他們回到皖城,我便讓劉墨不再追究此事!”
“更何況……”屠蘇燼迫近了夏南柯幾分,話語同時柔和了許多道,“我不想我們之間兵戎相見。”
面對屠蘇燼突如其來的溫柔之語,夏南柯嘴角突然扯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般的笑意,“所以,你是來勸我們投降的嗎?”
“是……”這便是他這次脅迫他下山的目的。
“如果我不呢?”她語氣強硬的回望著他。
屠蘇燼沒有想到當她與她講了那么多厲害關(guān)系之后,她的態(tài)度竟然還是這么強硬,他看著她有些倔強的臉,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時之間,兩人的氣氛突然微妙了起來,夏南柯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個已經(jīng)恢復了冷肅的男人,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殺機。
當她強硬的拒絕他的提議之后,面前這個充滿黑暗氣息的男人,想殺了她!
直直的迎著他冰冷雙眸的夏南柯在心里清楚的認識了這一點,可倔強如她,絕不允許自己又半分的怯弱!
半響過后,夏南柯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到達了冰點,而她就這么呆呆的站著,不亢不卑,更不發(fā)一語。
屠蘇燼見此,感覺到她周圍散發(fā)出來的清冷與疏離,突然低下頭輕嘆口氣,修長且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上她如瀑的秀發(fā),略過她如墨的眼眸,溫熱的手指摩擦著她殷桃般的唇瓣……
接著他低沉著、啞著嗓子在夏南柯的耳邊呢喃道,“你知道嗎,我之前在心里打算過,如果你沒有被我成功勸降,那我便直接殺了你,但見了你之后,我便不想這么做,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p> 突如其來的告白,令夏南柯不知真假,亦如屠蘇燼這個人,從來不曾再別人面前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來,猜不透,看不穿。
屠蘇燼輕吐在夏南柯耳邊的溫熱氣息令她覺得癢癢的,一股從未有過的酥麻的味道襲遍了全身,她感受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他的身上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以及一種無法言喻的陽剛之氣,不可否認,現(xiàn)在的他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魅惑之氣,令她有些剎那的失神,她不明白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氣氛如今卻變得有些曖昧。
接著,她眼神迷離的看著他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
夏南柯突然一驚,便下意識的推開他,腦海之中頓時恢復了幾分清明,不禁有些惱怒的看著他,見慣了各種美男的她剛才竟然被男色所惑,頓時一股嬌羞、溫怒之氣便襲上了夏南柯的臉,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如精靈般的靈動之氣。
著看在屠蘇燼的眼里,簡直如毒藥般瞬間傳遍四肢百骸,他雙眼頓時多了幾分欲望,他抓著它亂動的手,并緊緊的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
此時的夏南柯哪還是他對手,只感覺到他身上的重量全部都落在自己身上,并一點一點的把她逼至圍欄之上,低頭,便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的丹唇。
這個吻來得霸道且突然,令夏南柯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她感覺到他的雙臂緊緊的禁錮著自己,令她無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直到很久之后,屠蘇燼感覺到懷里的女子逐漸酥軟的身體,以及放棄抵抗、甚至還有一絲回應之后,心里不由一喜,他知道面前這個女子對他也是有感覺的,他更知道不費一兵一卒就收服玉峰寨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一吻畢,剛才緊張的氣氛不翼而飛,隨之而來的便是透著絲絲甜蜜氣息的氛圍,暫且不說夏南柯現(xiàn)在是怎樣的感受,屠蘇燼現(xiàn)在已如一只被滿足的獅子般略帶愛戀的看著身邊的女子,哪還有剛才的冰冷之氣!
高樓處的風總比其他地方來得涼爽,帶著秋色的天空低低的垂落在皖城這片已經(jīng)蒼痍的土地之上。
夏南柯微抬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看著他眼里的深情,以及唇瓣處還殘留著剛才他充滿男性氣息的淡淡余溫,她突然覺得有些恍惚與不真實。
而更多的,她的腦海里想的全部都是他剛才說的話,不可否認,這顛覆了她之前的認知,世間之事是非善惡或許真的不能一概而論,如果依照他剛才說的,那么皖城如今的局面她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無論身處何地,只要一個空間出現(xiàn)兩個可以對抗的勢力,天下確實會大亂。
“在想什么?”屠蘇燼看著懷中女子沉靜如水的側(cè)顏,柔聲問道。
聽到頭頂處傳來的聲音,夏南柯才感覺她是被屠蘇燼抱在了懷里,頓時面上一陣尷尬,便急忙掙脫了他。
屠蘇燼頓覺懷里一空,突然有些許的失落,但他也沒再勉強她,總得給她時間,不是嗎,面前這個人,他要定了。
“三年前,我夏家因為得罪權(quán)貴被滿門斬殺,之后,便只余下我與六哥二人,當初被逼走投無路而上了玉峰山,為了自保而成立了玉峰寨,到如今的一步步擴大也只能證明皖城城主無能,試問,如果百姓能安居樂業(yè)又有誰愿意顛肺流離?!毕哪峡碌皖^看著已經(jīng)老舊的屋頂又道,“劉墨殘暴不仁,令百姓苦不堪言,生活艱辛,就算沒有玉峰寨將來也可能出現(xiàn)其他仁義之師,如果你不想與我兵戎相見,你現(xiàn)在應該做的是怎么把失掉的民心重新拉攏回來,皖城能令百姓生活他們自然會離開玉峰山,況且,我們與劉墨的仇早已經(jīng)不共戴天,我們投降只有死路一條?!?p> 屠蘇燼縱使你有千萬般理由,但玉峰寨與我早已經(jīng)融為一體,她退無可退,亦不能退,這便是她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