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感興趣,是對越覺得不可能的事情越好奇越想探究吧!”歐陽莎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夏南柯也不知道該如何理解她的那些特殊喜好,有時候給人感覺看什么都淡淡的,但有時候又感覺對某種東西或者某種事物很狂熱,比如眼前這株東西。
“這又是那個南蠻族長巴布赫送給你的吧!”歐陽莎撇嘴道,“我估計這個南蠻族長算是把所有南蠻的奇珍異寶都送過來了。”
夏南柯聽得歐陽莎如此說,只是小心的把那株植物再次放進(jìn)盒子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便道,“我累了,你們自便吧!”
說完,轉(zhuǎn)身便往屋內(nèi)而去……
對于夏南柯如此的隨意,歐陽莎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只是眼神所有所思的看著旁邊面色平靜的屠蘇御,“她,跟其他女子不同吧?!”
屠蘇御聞言,看著她突然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那個背影透著深深的孤寂,猶如隔了一層厚厚的墻,它出不來,別人也無法進(jìn)去。
歐陽莎見屠蘇御不搭話,頓覺無趣,忽然眼神瞥見不遠(yuǎn)處的七弦琴,便道,“要不要來一曲?”
屠蘇御看著歐陽莎躍躍欲試的樣子,眼神微斂,再次暼了一眼屋內(nèi)道,“不了?!?p> 她說她不喜歡音律……
“因為夏南柯嗎?”歐陽莎知道他拒絕的原因,便淡淡的回了句,“那么曲高和寡的琴技丟了豈不可惜?更何況,她也不是不喜歡,只是她這個人喜好捉摸不定,又很難與旁人相處,你要真是喜歡上她了,將來可有你受的。”
“可能她是有什么心結(jié)吧!”屠蘇御想到剛才那個孤單的背影,眼神幽暗的道。
歐陽莎抬頭微仰的望著遠(yuǎn)方的天空,語氣重了幾分又道,“可能吧,誰知道呢?不過,你如果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去招惹她,她很多想法與其他人不一樣,更不能接受男的三妻四妾?!?p> 歐陽莎說完回轉(zhuǎn)頭來看著屠蘇御的臉,后者只是微微的聽著,臉色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言盡于此,聰明如他應(yīng)該能聽明白她的意思吧,但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男人一生只娶一個女人呢?
從那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屠蘇御每天都會到小屋來坐坐。
有時候是和夏南柯一起品一杯茶,有時候又在一起討論各地的奇聞異事,有時候又一起觀賞剛剛開花的植物,有時候則是靜靜的坐著什么也不做。
也許是每天都有見面,說話的時候又多了,夏南柯對屠蘇御不像之前那么冷淡了,有時候還能說一兩句玩笑話,當(dāng)她知道他對各種花草植物有所了解的時候更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從山溝野草談到了東菊臘梅,從山陲邊境談到了龍脊一脈。
“你說在玉峰山對面的那座山頂背陽之處有太行花?”夏南柯看著屠蘇御,略顯激動的問道。
屠蘇御看著她的樣子便知道他對這個非常感興趣,便微笑著回道,“是的!”
“你確定沒有看錯嗎,你確定是太行花?”
“我沒有看錯,我確定是它!”屠蘇御微笑著再次肯定的回道。
夏南柯被屠蘇御那么直勾勾的表情看得一愣,但很快又激動了起來,她記得那太行花只有她原來世界中國才存在,而且也是她以前所研究的課題,而自己剛剛才研究出來它的藥用價值,還未來得及發(fā)表,便穿越到這片大陸來了,如今能重新聽到有太行花的消息,除了令她感覺到失去很久的對生活的激情又重新回來了之外,更重要的是她可能能找到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存在的某種媒介。
“你現(xiàn)在能帶我去嗎,我想親自去看看!”夏南柯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他。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種有求于人的眼神看他,屠蘇御感覺到了自己被她需要著,突然覺得心情甚好,他微笑著說,“好那我們一起過去吧,不過那邊的路有些難走!”
“沒事,我可以的?!毕哪峡逻B忙起身,仿佛一刻都坐不下去了,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裝束,一身不加任何裝飾的純白裙裝,便覺得有些不妥。
于是,眼神看向屠蘇御微微一笑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
不一會,屠蘇御便看到一身水藍(lán)色短衣加灰色長褲做男子打扮的夏南柯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頭發(fā)高綁于腦后,面容清秀,眼神幽暗,嘴角處掛著淡淡的笑容,令屠蘇御也不自覺的微笑了起來。
“走吧……”夏南柯走到屠蘇御的面前,帶著平時少有的輕快,活潑之氣。
去往對面山上的路并不好走,期間要穿過一大片植被茂密的森林,以及位于懸崖處的一段小路,攀爬一段陡峭的山崖,稍有不慎可能會面臨生命危險。
所幸的是,屠蘇御經(jīng)常游歷山川河流、牧野邊境,而夏南柯本就在玉峰山住了幾年,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喝水,也早就練就了一身在山林中間行走的本事,所以,兩個人一前一后的穿行在樹林之間倒也沒遇到特別大的困難。
樹林中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夏南柯抬眼看了看從樹縫之中透出來的光,又看了看一直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屠蘇御,樹林之中突出來的樹枝草葉眾多,每每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都被他用匕首砍掉了,上山的路本來就不平,但他也總是能找到相對平坦的路,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夏南柯感覺她不是在山里行走,而是在某處不知名的園林里游玩。
因為時常與花草打交道,這令夏南柯的嗅覺比別人要靈敏幾分,微風(fēng)吹過,屠蘇御身上一種淡淡的青草香夾雜著微弱的汗味侵入她的鼻翼,令她不住的側(cè)目,便看見一張棱角分明又不失柔和的俊臉,只除了氣氛有些冷清。
“你對花草也感興趣嗎?”夏南柯眼神望向前方,她覺得總得說些什么。
“略懂一點,主要是去過的地方多了,便知道得多了?!?p> “你去過很多地方嗎?”
“算是吧!”屠蘇御頓了頓又道,“基本都是皇哥派我體驗各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又加上我本身也喜歡外出游歷?!?p> “哦……”
“是不是感覺我與別的王爺、皇子不一樣?”
“……”
“其實有時候做個閑散的王爺也挺好,不愁吃穿,一生無憂?!?p> 聽他這樣說,夏南柯突然想到在那個世界看的古裝宮斗劇,為了皇位而自相殘殺,她不禁眼神定定的看著他,現(xiàn)如今一個活生生的王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縱使身份尊貴但也平易近人,縱使身處帝都的繁華,但也自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