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西蜀國玉峰山上有一批流寇,寇者,匪也,亦賊也,本是人人得而誅之,朝廷知而滅之的人,但恰逢西蜀太子薨,朝廷之內(nèi)正為該立誰為太子而鬧得不可開交,自然不會顧及這玉峰山上的流寇,自此,這伙流寇才得已存活下來,并逐漸壯大,短短數(shù)年之間,便已是家喻戶曉。
玉峰山,本是西蜀邊境上一座不知名的山峰,沒有人知道玉峰山這三個字是怎么叫出來的,西蜀國地圖上更沒有此山的記載,但仿佛一夜之間便誰都知道玉峰山,誰都知道在哪里。
自此,西蜀國玉峰山成為一個人世間神秘的存在。
玉峰山山頂,一抹淡如清蓮的白色人影坐于藤椅之上,抬頭仰望之處,朵朵白云飄浮于上空,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色,如同五彩斑斕的陽光觸手可及。
“六哥,昨日所救的那名女子可是醒了?”清清淺淺的聲音從白衣女子口中傳了出來,她只是安靜的看著山頂?shù)奶炜?,并未回頭的問道。
女子身后一名身材高大,面容清淡的男子聽到問話,只是皺著眉頭,張了張嘴,便沒了動靜。
夏南柯得不到回答,轉(zhuǎn)頭一看,便見到一張微皺的臉,于是疑惑的道,“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醒是醒了,不過她的身份有些特別,是皖城城主劉墨的小妾?!毕那嘁贿呎f話一邊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接著又道,“聽說劉墨已經(jīng)覬覦我玉峰山很久了,恐怕這次會借題發(fā)揮,舉兵攪之?!?p> 聽到回答,女子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害怕夏青所說的人,“六哥,成立這玉峰山不就是為了保護(hù)受流離之苦的百姓嗎,一個城主而已,縱使城內(nèi)所有士兵前來討伐也動不了我玉峰山分毫的。”夏南柯眼神劃過天際,帶著一絲絕美的琉璃,“你問問那女子有什么打算,如果她想留,我們便收留她,如果想走,就送她下山吧?!?p> 夏青走到她的身邊把手里一直拿著的披風(fēng)給她蓋上,“這里風(fēng)大,你身體本來就弱,不要著涼了才好,至于那位姑娘如何處理,便依你就是?!?p> “謝謝六哥!”甜甜一笑,白紗遮面的臉柔和了些許的弧度。
“那六哥就先走了?!毕那嗍栈啬抗?,自從爹娘死后,她的性子就冷淡了許多。
“嗯……”夏南柯收回目光,眼神再次望向天際,仿佛在那云彩的盡頭有著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名叫——21世紀(jì)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微風(fēng)佛面,帶著一絲慵懶的氣息,夏南柯突然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來到這個叫西蜀的地方已經(jīng)有三年了,記得三年前她去一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上探險,想看看傳說中的地獄之花到底存不存在,沒想到花沒找到,反倒掉落了懸崖,醒來之后便已經(jīng)轉(zhuǎn)換了時空,那些穿越小說里已經(jīng)被寫爛的情節(jié)竟然真的發(fā)生在了她的身上,可謂極其狗血!
這里不屬于中國古代任何一個國家,但又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吃穿用度、金錢貨幣、語言文化大多大相徑庭。
這里比封建還封建,有意識的把人分為三六九等,沒有所謂的科舉,如果你為奴,那么你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只能為奴,人命可以隨意的踐踏,甚至可以是權(quán)貴手中的玩物,這里根本就是一個弱肉強(qiáng)食出生決定一切的世界。
很不幸的,她穿越到一個普通百姓家里頭,家里除了父母之外另有7個子女,本就生活艱辛的他們不小心得罪了地主家的兒子,含冤受獄之后自是免不了一番拷打,除了她與六哥之外全部都被拷打至死,真正的命如草階。
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他們在地牢之中快要餓死的時候,六哥瞞著她忍著劇痛割了大腿上的一塊肉給她吃,從那時起她才清楚的認(rèn)識到她已經(jīng)不是21世紀(jì)的生物學(xué)博士,而是命如螻蟻的夏南柯。
清風(fēng)過處,送來裊裊青煙,夏南柯眼神望向玉峰寨,那里王媽正掌勺炒著青菜,三年前手刃仇敵之后她和六哥便上了這玉峰山,一點一點的建立了玉峰寨,本就是為了收留那些孤苦無依、走投無路的苦命人,沒想到短短的三年時間,人數(shù)便已經(jīng)到達(dá)幾千人,更成為西蜀國第一流寇,逐漸在江湖中有了名聲,最近一段時間更有人打起了玉峰山的主意,想把這玉峰山收入囊中的人中有一位便是這皖城的城主劉墨。
夏南柯眼神一冷,她當(dāng)然知道那位小妾是劉墨故意安排進(jìn)來的,如果她沒猜錯,劉墨過不了多久便會舉兵前來,但她就是在等劉墨的出現(xiàn),看看劉墨現(xiàn)在的兵力,是否能與之對抗。
皖城正南方有一處院落,院落內(nèi)一張紅色的雕花大門上方掛著一排紅色燈籠,顯得非常喜慶,鞭炮聲更是不絕于耳,一看就知是哪個大戶人家在辦喜事。
夏青看著門臉上兩個碩大的“朱府”二字,隨意的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干凈又樸素的衣服,拿著手里的拜帖便以眼神示意身后的人走了過去。
守在門口接收拜帖的小廝見來者衣著樸素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翻開拜帖一看,竟然是朱府最高級別的燙金白鶴帖,于是看夏青一行人的眼神頓時恭敬了許多。
“這位爺,里面請?!?p> 夏青一行人得到許可,這才進(jìn)得門來,目不斜視的走進(jìn)了朱府的大堂,只見門內(nèi)大堂之中,衣著光鮮亮麗的文人雅士多達(dá)10多位,全部都被安排在了大堂兩側(cè)的座椅之上,桌上的美味佳肴更是令人垂涎欲滴,立于大堂首位的是一位年約50的男子,一身亮眼的紫色衣袍與頭頂處白色玉冠交相呼應(yīng),還有那看起來圓潤的肚子都顯示著此人非富即貴,這便是今日設(shè)此宴會邀請夏青前來的朱治。
“閣下可是夏青夏寨主?”朱治起身相迎,他的這一舉動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夏青的身上。
“正是在下?!毕那啾溃肮ёV炖细H鐤|海壽比南山?!?p> “夏大寨主客氣了,快請坐,請坐!”朱治忙笑著起身相迎。
夏青依言做于西下方,剛?cè)胱?,剛才略有停頓的歌舞就又響了起來,而比歌舞更熱鬧的則是在場所有人探尋的目光,好奇有之、不謔有之、打量有之、不滿有之。
“朱老,今日本是你的壽辰,我本不應(yīng)該在這說這個,但誰都知道‘玉峰寨’是出了名的匪寇,你不與他們劃清界限反倒邀請他們來參加這宴會,究竟是何用意?”說話的,是一位衣著華服的年輕公子,眉宇間除了稚嫩之外還有著長久縱情聲色的奢靡之氣,此人乃是皖城城主劉墨之子劉海。
“哈哈……”朱老聽聞一笑道,“劉公子話說得嚴(yán)重了,這‘玉峰寨’雖說是流寇,但老夫卻未曾聽聞其做過任何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反倒經(jīng)常救濟(jì)百姓,行的是仁義之事,更何況,老夫本是一介商賈,又喜結(jié)交天下豪杰,還望劉小公子莫要見怪?!敝熘我痪湓捳f得滴水不漏,令劉海也無話可說,但眼神卻始終在夏青身上來回轉(zhuǎn)悠道,“哼……沒做過有違天理之事最好,若是做了,休怪我爹滅了這玉峰寨?!?p>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見夏青正要出言,朱治連忙搶先接話道,“老夫聽聞玉峰山的南柯公子才高八斗,智力超群,乃西蜀竄升最快的謀士,不知今日可是有來?”
夏青聽得朱治的問題,面露不喜,
南柯她可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要不是為了對付劉墨他才不會過來參加這個宴會,夏青心里嘀咕,但表面還是回答道,“這個真不巧,她另有其他事情來不了了,只讓我代她向您老問好,說你交給她的拜帖,她收到了,能夠受到朱老的邀請她也感到非常榮幸,這個是南柯公子送您的禮物。”
朱治一聽南柯公子并未前來,眼神之中露出些許的失落,他之所以借由大壽拜貼玉峰寨,就是為了能與那個力挽狂瀾、智謀無雙的南柯公子見上一面,沒想到以我朱府的名義都無法令他下山。
朱治隨即接過夏青手中的卷軸,面色微緩的道,“如此,便謝過南柯公子的禮物了。”
朱治隨即把那副卷軸送到了朱府的管家手中,并在他的示意下打開了它,周圍的人似乎都被這卷軸吸引了過來,當(dāng)卷軸被打開,一個身穿粉色長裙,面容溫婉俏麗的女子便躍然紙上,這是一副肖像畫,畫的是朱治的掌上明珠朱琴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