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弘辰摩挲著尾指上的玉戒,平靜開口:“不必了?!奔热辉诟浇呀?jīng)感應不洛家小姐的氣息,盡管他派人去尋也找不到人,只能用別的方法尋人了。
劉管家不明白他的做法,卻又擔心問道,“少爺,那你的婚禮怎么辦?洛家那邊怎么辦?”少了新娘婚禮該如何舉行,而且新娘失蹤的事也瞞不了多少天,他很難想象洛家那邊得到消息后會不會來顧家鬧。
顧弘辰眸色深深,思考了一會,回答,“婚禮照常舉行,劉叔你先去招呼賓客,剩下的事交給我。”
“好的,少爺!”劉管家頷首,他離開房間時順便關上了門。
就在劉管家離開不久后,顧弘辰居然從輪椅走了下來,他抬手拎起躲在桌子底下的白貓,他咬破手指,鮮血正滴在貓的眉心上。
“嗷嗚!”白貓叫了一聲從他手中掙脫跳窗而逃,它一下子竄到了洛千隴所坐過的婚車上,頃刻之間幻化成洛千隴穿嫁衣的模樣。
與此同時,洛千隴從夢中醒來,睜眼時依舊是蓋頭擋著,只是她覺得周圍少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奏樂也不知從何時停止,她坐直腰桿,驀然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轎子上,而且轎子像被抬著。
洛千隴心中驚魂,仿佛如夢初醒,掀開蓋頭的一角,入目真的是轎子的內部,心更是費解,她明明坐的是婚車,怎么變成了轎子?
她還沒從中反應過來,轎子外面卻傳來婦人的聲音,“新人到府大吉大利?!?p> 洛千隴聞聲當即壓下心中的疑惑,連忙蓋好上了蓋頭,難道這樣的儀式是顧家安排的?她可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丑,便作著正襟危坐的樣子。
聲音剛落,外面響起了鞭炮聲,可奇怪的是她并沒有聞到鞭炮燃時的硫黃味,炮燃盡時,轎子外面敲鑼打鼓,洛千隴可以聽到有人繞著轎子念念叨叨。
“天地乾坤,九九歸一,諸神開路,生人勿近,活人祭祀,永保太平。”聲音起伏,坐在轎子的洛千隴越聽越心驚。
“吱呀!”轎子被抬起,洛千隴一時不察往后仰了下去,蓋頭滑落,頭發(fā)上的流蘇漱漱作響。
洛千隴下意識伸手拉住轎子的窗口,穩(wěn)定了身體,轎子一搖一擺根本不是走著抬的感覺,難道還要搖轎。
她強忍著胃中搗騰,緊緊抓著轎子,免使顛簸,許久,她才適應這樣的折騰,漸漸轎子平穩(wěn),她彎腰想撿起落下的蓋頭時,卻從轎簾的隙縫中看一處泛白的腳踝是抬轎人的腳。
洛千隴瞳孔一縮,以為眼花看錯了,她揉了揉眼睛,蹲下身子抓著頭蓋再次確認,她輕輕撩起轎簾一角,將抬轎人的腳看得清清楚楚,果真是泛白的。
她跌坐在轎中,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人的腳踝的青紫應該就是尸斑,她以前在殯儀館里見過,忘不了。
洛千隴驚魂失措,她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他們想把她送到那里?
后知后覺,她恍然記起那句:“活人祭祀,永保太平?!眽牧耍摬粫闪思漓氲募榔妨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