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皇后娘娘召見,是臣女的福氣!”我俯身道。
“朝歌打小就聰明,做事穩(wěn)妥,長大了也是極出色的,以后你二人要舉案齊眉,攜手共進退?!?p> “是!臣女謹遵教誨”我道,又認真的磕了個頭。
珠簾微微晃動,佛香充斥這整個房間,皇后娘娘的聲音空靈靜悠,剛進來時,我是緊張的,皇后娘娘的聲音像是能安撫一般,漸漸讓我放松下來。
“聽說云姑娘是綿城人?”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在綿城出生,也在綿城長大?!?p> “云家戍守綿城已經(jīng)三代了,你父親鎮(zhèn)國大將軍早有威名傳出,不僅戰(zhàn)功赫赫,對將領(lǐng)亦恩威并施,體恤有加?!?p> “謝皇后娘娘夸贊,云家為皇上效力不敢言功,只愿邊境安和,十年前的浩劫不再重蹈覆轍,父親亦此生無憾?!蔽业?。
十年前的那場城難太慘了,每每想起都讓人不寒而栗。
我沒有兄弟,小叔無心名利,云家的榮耀終有一天會結(jié)束在父親這里,父親說,這是好事,云家在一座城池戍守三代,夠了!
“你父親把你教的很好,有你在朝歌身邊,我便安心了!”皇后娘娘道。
“我已是修行之人,不便多留你,你可在這里用了齋飯再回,云姑娘,我們后會有期!”
這就結(jié)束了?
我微怔,聽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俯身道,“是,臣女一定謹記皇后娘娘教誨,將來用心伺候太子殿下,不讓殿下有后顧之憂!”
我退出內(nèi)室,常貴人正在院子里等著。
“方才是云裳失禮,錯認了貴人,還請貴人恕罪!”我福身道。
“云小姐客氣了,老身隨皇后娘娘修行已久,早就不是什么貴人了!”常貴人道。
我方才還琢磨著要不要和她說說竹子的事,看她這語氣神情,怕是早已忘了那片竹林。
“皇后娘娘昨日邊囑咐老身多備一份齋飯,云小姐隨我去后面吧!”
“謝皇后娘娘好意,只是云裳初進京城不久,規(guī)矩學(xué)的不好,怕冒犯了娘娘,齋飯便不打擾了!”
常貴人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道,“一切依云小姐意愿即可,老身送云小姐出宮吧!”
我福身謝過。
出宮坐的是轎攆。
常貴人道,“這是皇后娘娘的轎攆,修行以后便去了裝飾,偶爾公主過來請安時才會乘坐。”
朝陽還可以來請安?
我心里有疑問,可也不敢問。
“今日是我有福了,竟也能坐一坐呢!”我道。
“算起來皇后娘娘已經(jīng)十年沒見過外人了,昨日突然說要見云小姐,連老身都嚇了一跳呢!”
“何止是貴人,連我也嚇到了,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高興的一晚上都沒睡好,又緊張又興奮,深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可一見到皇后娘娘卻覺得親近的很,以后不能侍奉娘娘膝下真是遺憾的很呢!”我道。
至宮門口,我們從轎攆上下來,旁邊停了一輛熟悉的馬車,是行宮的。
“娘娘素來心慈人善,以前也只愛讀書寫字,每想到和云小姐這么投緣,這枚香囊是娘娘親手縫制的,囑咐老身送給小姐,說是祝您與太子殿下一輩子和和美美,她會為你們?nèi)找蛊砀5模 背YF人道。
我受寵若驚,趕緊雙手接過,沖著皇宮的方向跪下磕了個頭。
又對常貴人道,“云裳不能親自謝恩,還望貴人替我轉(zhuǎn)告,云裳一定不會辜負娘娘希望?!?p> 常貴人扶我起來,道,“老身一定轉(zhuǎn)告,小姐慢走?!?p> 坐在馬車上,我細細觀察了一會香囊,問起來帶著一股佛香,樣式也普通,一面繡了一個安字,另一面是畫,破云而出的太陽。
云淇、奶嬤嬤和白嬤嬤一早就在行宮外面等著呢。
我下了車,好奇道,“你們怎么在這?”
“怎么樣?有沒有說錯話?規(guī)矩好不好?”奶嬤嬤一把拉過我,迫不及待的問。
我一攤手,道,“我這不好好的嗎?您放心,皇后娘娘和傳聞的一樣,可好了,就交代了兩句話,就讓我走了!”
“什么話?”奶嬤嬤追問。
“就是以后和太子好好過唄!舉案齊眉,攜手共進退什么的?!蔽业馈?p> 邊說邊走,不一會就到了水云澗。
丁香送了茶水進來,一臉喜色在旁邊站著。
“姐姐,皇后娘娘好好不好看?”云淇道。
我喝了口水,搖搖頭,道,“隔著珠簾呢,看不清,不過聲音是真好聽,就像……像……哎呀,我也形容不出來,總之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娘娘一身素衣,也沒裝扮,但透出的那個氣質(zhì),又多年在佛前洗禮,說是仙女也不為過?!?p> “這個姐兒倒是猜對了,皇后娘娘打進宮就不喜歡濃艷的衣服,裝飾也是最簡單不過的,連皇上都夸過,說皇后娘娘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呢!”白嬤嬤道。
“那一定很好看了!”云淇道。
“這個自然,只看大皇子、太子和朝陽就知道,肯定是個美人!”我道。
我平安從宮里回來,奶嬤嬤松了口氣,又不僅驕傲起來,覺得我是給她長臉了。
拿著皇后娘娘給我的荷包,笑的嘴都合不攏,雙手合十拜了又拜。
飯后,屋里只有我和奶嬤嬤兩人。
“嬤嬤,宅子,怕是不能買了!”我道。
“為何?”
“父親素來清廉,這幾百萬兩的宅子定是買不起的,若是傳出這銀子有部分是母親的嫁妝,難免落人口舌!”
昨日朝歌說起這話,我沒在意,今日見了皇后娘娘,她似乎也知道父親的一些事情,不禁讓我多想,昨日朝歌的話怕是在提醒我吧!
“若是你偷偷買下呢?”
我搖搖頭,道,“云家以前不受人忌憚,主要是因為我家沒有兒子,沒人能頂上父親的位置,再好也只是父親這一輩,不足以讓他們算計,可如今我進了太子府,雖然對云家來說益處不多,但保不齊有眼熱的,咱們先緩一緩吧!”
“裳兒你的意思是,皇上賜婚是為了安撫云家?老爺?shù)谋鴻?quán)遲早要交出去?”奶嬤嬤道。
“不會,”我堅定的道,“云家是沒兒子,又不是兒子戰(zhàn)死,和皇家有什么關(guān)系?賜婚應(yīng)該只是碰巧,至于兵權(quán),早晚都要交的,嬤嬤放心,父親心里有數(shù)!”
她還不知道是朝歌親自求得旨,其中的緣故我也是絲毫不知,索性便不對她提起了,省的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