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都說云將軍家里有五朵金花,以前只見了云家大小姐,沒想到別的小姐也是如此出眾,云將軍好福氣啊!”大長公主道。
太后看了看云淇,和顏悅色的問道:“你排第幾?”
“回太后的話,臣女名叫云淇,排行第三!”
“第三?好,好,”太后退下一個玉鐲,遞給云淇道:“你也是個好的,這個便送你了,往后多提醒提醒你長姐,多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
“這……”
我朝云淇看了一眼,云淇趕緊起身謝恩。
“行了,坐吧坐吧!”太后道。
“太后有所不知,姐姐也時常掛念著太后呢,說太后和藹可親,對她尤其的好,真真是她的福氣?!痹其康馈?p> “呦,瞧瞧這三小姐的小嘴,真是個會說的呢!我都羨慕云將軍了,怎么就生出這么玲瓏剔透的女兒,看看我家那兩個,真是愁死我了!”大長公主輕笑道。
“我……”
我暗暗扯了扯云淇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話。
云淇不知道其中緣故,我卻是知道的,搶了人家女兒太子妃的位置,她討厭我也不足為怪。
“姑母還真是謙虛!”一直沒說話的朝陽突然開口道。
這語氣可以說很不友好了。
“朝陽,你三哥也是為你好,待會可不許再鬧脾氣,堂堂一國公主,讓人家看見還不得笑話?”太后道。
“祖母……”朝陽還是不甘心。
“聽話!”
“對啊,朝陽,好好聽你祖母的話,你祖母把你養(yǎng)大不容易,為了這點子小事還讓你祖母擔心,這也太不應(yīng)該了?!贝箝L公主道。
“你也少說兩句!”太后皺著眉頭說道。
當著我和云淇的面,這著實讓大長公主難堪了些,顯然大長公主也沒想到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長輩的款還沒擺出來,就這么硬生生被太后打了臉。
見大長公主臉色變了又變,朝陽總算露出一絲得意。
好在這時有宮人通報,“百官覲見——”
接著,鼓聲響起……
“姐姐……”云淇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低聲喊道。
我緩了一會,才慢慢松開緊握的雙手,用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小聲道:“我沒事……”
這鼓點擊的并不急促,間隔稍長了些,但鼓聲悠遠綿長。
我不喜歡鼓聲,甚至是害怕。
小時候母親每次擊鼓都是在為父親送行,聽奶嬤嬤說,她也是嫁人以后才學(xué)的擊鼓,鼓聲一響戰(zhàn)事起……
接下來,我腦子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狩獵是怎么開始的。
“姐姐……姐姐……”
“?。俊蔽业皖^一看,左手小拇指下面已經(jīng)紅了。
云淇面露焦急,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想抬頭,一滴淚水滴在了手背上,我微怔,抬手摸了摸臉,不知何時我竟哭了。
趕緊手忙腳亂的擦了擦。
一回頭,見太后朝陽大長公主都在看我,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太后恕罪,我姐姐打小就這樣,太陽曬得久了眼睛就不舒服!”云淇趕忙說道。
朝陽看了看太陽,恍然大悟,道:“皇嫂,你坐我這里吧!我這里曬不到太陽?!?p> “不用不用,一會就好……”我趕緊說道。
開玩笑,你旁邊是大長公主好嗎?我可不想和她坐一起,不過玉慈今個沒來,著實讓我吃驚。
“沒事,皇嫂,我和你換!”朝陽起身拉我。
“裳丫頭趕緊過來吧,仔細傷眼睛,我瞧著都紅了!”太后道。
沒辦法,我只好和朝陽換了位置。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屋子里待得久了,有些不習(xí)慣!”我干巴巴的解釋道。
“還是叫太醫(yī)看看吧,紅蕊,傳太醫(yī)!”
“不用不用!”我趕緊攔著,道:“謝太后關(guān)心,真沒事,您瞧,這會就好多了吧!不用麻煩太醫(yī)的!”
太后仔細看了看,過一會才道:“若是覺得不舒服了,得趕緊說!”
“尚書府楊家三公子射野豬一只,頭彩……”
不遠處傳來通報聲。
野豬雖比不得老虎獅子,但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射得第一個獵物,已經(jīng)很難得了。
其實說是第一個也有點夸張,野雞野兔什么的肯定不少,如果只為了頭彩隨便射一個,試想想,有人喊道“某某某射野雞一只,頭彩……”這聽著也不是很好聽不是?野豬總比野雞體積大多了,也威風(fēng)多了。
我們坐在整個會場的上首偏右,左邊是朝歌,中間有一個很大的鼓,下面分為兩排,都是一些大臣和家眷。
姨母和表姐離我們隔了一張桌子,離得也不遠。
我看了一圈,沒有大皇子,心里忍不住搖頭,這大皇子果然沒什么威望,按理說這頭彩該是他的……
頭彩這個東西不過是個面子,沒什么實質(zhì)意義,畢竟比試的結(jié)果是統(tǒng)計最終狩獵的總數(shù)的。
我看了眼鼓上放著的沙漏,應(yīng)該也就一個多時辰,心想,這在綿城根本不算狩獵好嗎?我們一般三天……綿城的狩獵場多是老山老林圈起來的,獅子啊,老虎啊,熊啊,多的很,即便是白天聽到野獸叫也沒人會驚慌失措,大家都習(xí)慣了,再說這么年來也沒聽過野獸跑出來傷人的事,大家更不放在心上了。
“祖母,我能去找柔姐姐說說話嗎?”朝陽問道。
“去吧!”太后笑道。
朝陽沖我眨眨眼,高興的跑開了。
期間,不少貴女上來給太后請安,太后都是淡淡的。
我一手是大長公主一手是太后,實在是拘束的很,忍不住哀怨的看了一眼云淇,你就不能想個好點理由,太陽也很冤啊……
“云小姐自幼在綿城長大,又出生武將世家,想必騎射打獵不在話下吧!”大長公主道。
我微微一笑,道:“學(xué)過幾天,云裳和四位妹妹都太愚笨,騎馬跑一圈還行,射箭打獵那是想都不敢想!”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西南大將軍也是只有一位獨女,聽說還跟著父親上過戰(zhàn)場呢!”大長公主道。
“您說的是南風(fēng)姐姐吧!我也常聽父親夸贊,前年有幸見過一面,真真是讓人佩服,云裳怎敢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