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放在我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我拉向他懷里,側(cè)頭放在我頭頂,道:“那也不行,你的東西只能給我?!?p> 太子殿下,您講不講理?。?p> 我努力把臉轉(zhuǎn)過來,看著他笑道:“那下次我若是送朝陽衣服啊,水粉啊,你也要嗎?”
“你為什么要送她?有這時間怎么不想想送我什么?”
我聽了這話真是目瞪口呆,太子殿下,您以前是干過土匪嗎?怎么這么霸道?
不對啊,我這不算送,人家朝陽給了我一把匕首,比弓值錢多了。
我正想和他再理論理論,一抬頭看見他左手的東西,大驚,道:“這……這怎么在你這?”
他手上拿著的正是我送給朝陽的那把弓。
他得意的朝我看了兩眼,把弓拿的近一些,我一伸手,他又拿遠了,道:“現(xiàn)在這把弓是我的了!”
好吧,我知道,肯定是拿自己的弓和朝陽換了。
“到時候我拿著這把弓給你獵頭老虎好不好?”他問道。
又是老虎……
“你不是不能參加西山獵宴嗎?”我問。
“沒事,都是他們小題大做,你想要什么?我給你獵?!彼辉诤醯拇鸬馈?p> “不就是一場狩獵,你想打老虎也好,打獅子也罷,什么時候打不行,為什么非要這個時候,非得別人為你擔心!”我有些不樂意了。
“那……你擔心嗎?”他把頭靠向我。
“誰擔心你了!”我扭過臉不去看他,聲音越來越小,“我說的是……太后啊,皇上還有朝陽他們……”
耳邊傳來他的笑聲,他緊了緊手,我完全是靠在他懷里的。
“好……聽你的!”
他在我耳邊說道。
這氣氛太怪了,我輕輕扭了扭身子,道:“時間不早了,我再不回去,奶嬤嬤要喚人找了!”
“哎……還有半年多呢……”他低聲說道。
我想我此刻的臉是爆紅的!
后來,他還是松開了,臨別前我又確認了一遍他不會參加西山獵宴,這才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第二天,我與云淇去了姨母家,拖了這么久,早該去了。
正巧,表姐的干娘也在。
“曹姨好!”我喊道。
“哎!我今個托大,厚著臉皮認了!”曹姨哈哈一笑,很是爽朗。
她應該有四十五六了,可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只看這面相,說她三十四五也有人信。
“你何止是托大,我這外甥女可是指給太子了,將來的太子妃呢!”姨母打趣道。
“那我不管,喊了我我就認,今個咱們是第一次見面,你以后啊再有出息,今個喊我一聲曹姨,我也得給見面禮,”她把手上的玉鐲退下來,硬塞在我手里,道:“不是什么好東西,留著玩吧!”
這玉鐲應該是寧國最有名的牛奶玉,通體雪白,觸手溫潤,聽說寧國現(xiàn)在的皇后特別喜歡,如今要價不菲。
“還有這姑娘,長得真好看,這個紅的,給你了!”曹姨又把手上的一個瑪瑙鐲子退下來給云淇。
“這……”云淇猶豫,我看了她一眼,她這才敢把鐲子接過來。
我笑了笑,對著曹姨道:“那就謝過曹姨了,如今住在行宮不方便待客,等到父親來了,打點好住處,一定請曹姨去家里吃酒!”
這東西再貴重,也比不上曹姨的一份心,東西不缺,要的就是一個臉面,曹姨是表姐的干娘,與姨母又情同姐妹,若是因為一個鐲子拉拉扯扯,倒像是我們小家子氣了。
“好,那我就等著收帖子了!”曹姨樂呵呵的說道。
知道我與表姐的婚期只差一個多月,曹姨非要送我一個屏風掛件,喜好尺寸形狀都問了一個遍,我要了一個山水紋樣的,想著擺在朝歌書房最好。
表姐一直悶悶不樂,直到曹姨說要走,才開口道:“干娘不是說這次要住幾天再走嗎?”
“哎,別提了,望陽有個大戶要納妾,花樓里的姑娘,在我那定了十套云錦的衣裙,都是從里往外要一身的,這活要的急,要不是家里云錦不夠了,我哪能這時候來京城?”曹姨道。
“再急也得吃了飯再走,都這個點了,哪能讓你餓著肚子走?”姨母道。
“不了不了,這次帶的人多,剛才不是都通報了嗎?在門口等著呢!家里也著急,本來就四個繡娘,現(xiàn)在一個病了一個受傷了,都愁死我了,又找人介紹了兩個,還不知道怎么樣呢!我得回去看著去,下次,下次好好住幾日,婳丫頭,聽你母親的話,都是為你好!”曹姨一邊走一邊說,臨出門還不忘囑咐表姐幾句。
“裳丫頭,淇丫頭,有空去望陽玩,曹姨做東,有喜歡的衣服款式,街上沒賣的你們就畫下來,曹姨給你們做,曹姨沒別的能耐,就會做個衣服,織個畫,只要你們不嫌棄就好!”曹姨道。
我倆連連謝過。
送走了曹姨,我們直接去了表姐的小院,姨母說是去廚房看看,沒跟著。
一進這院子,我就覺得怪怪的,好一會才后知后覺,道:“你這院子里的人,都是新人吧!”
“對啊,青蘿呢?”云淇也跟著問道。
表姐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哽咽的說道:“母親把她送出去嫁人了……”
“嫁人?”我和云淇異口同聲。
“云裳……”表姐趴在我身上就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先說說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嫁人了?”我連忙哄道。
我和云淇又哄又勸,好半天表姐才止住淚水,道:“母親知道青蘿給我與嘉哥傳遞書信,說是敗壞我名聲,非要打一頓趕出去,我跪了一個晚上,母親說我剜她的心,父親又勸,最后找個婆子把青蘿的父母找來,說是給她說親吧,嫁妝丞相府出……”
“這……這也挺好,青蘿歲數(shù)也不小了……”
“好什么好啊!”表姐激動的說道:“青蘿是我家在路邊拾的,才八歲,發(fā)著高燒,整個人都糊涂了,好容易救活了,她父母又來鬧,給了五兩銀子簽了死契,后來我爹官位越來越高,他們就纏上青蘿了,她爹是個酒鬼,娘是后娘,哥哥不正干,青蘿回了家,那不是要她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