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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歸巢

第二十一章 暗箭難防

大雁歸巢 南思忘 3121 2019-03-06 17:24:13

  “少將軍,不好!是敵軍劫營!”

  聲音是從后方傳來的,寇承武的瞳孔瞬間放大,不敢置信地嘶吼道:“傳令下去,立即回營!”

  然而,想要逆流而上并沒有這么簡單,而無帥之營根本難以抵御絳族精兵的突擊強襲,蘇景陽也將陷入危險境地。

  營寨里紅光沖天,大火肆虐,絳族首領流千夜率領大軍在營中燒殺搶掠。

  主帥軍帳里,蘇景陽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只是他也無能為力,若非有帳外飛焰十三騎的保護,恐怕自己早已身亡。

  雖然由高武侯父子親自訓練的飛焰十三騎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當可以一敵百,但是面臨敵方百倍之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蘇景陽在帳中來回踱步,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思考絳族究竟是何時渡了河,他要想的是如何才能夠擺脫目前的困境,可是還未想出,流千夜就已經(jīng)持著一把利劍殺進了主帥軍帳里。

  正值此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身法奇絕的神秘人從軍帳上方破口而入,又飛快地帶著蘇景陽從破口處飛了出去。

  此人輕功絕頂,世所罕見。

  流千夜手下大將百里行欲派兵去追,卻被流千夜阻攔。

  “百里將軍,不用派人追了,我看得出,剛剛那人是個高手,更何況如今我軍大勝,被救走的那個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風浪,反而有助于我們挑起明朝的內(nèi)訌,倒是那位小高武侯必須找出來解決掉,此人勇不可擋,實乃我族的心腹大患!”

  百里行接令之后,立馬派親兵四處搜尋寇承武的行跡,但是搜遍整個軍營,都始終沒有看到他的蹤影。

  “啟稟主上,我們搜遍全營,未曾發(fā)現(xiàn)寇承武的行蹤,并且也拷打了明國戰(zhàn)俘,但是這些人似乎也不知道他們的主帥在哪里?!?p>  流千夜不由陷入深思,軍隊的主力在此,主帥卻不在,真是千古第一奇。

  莫非,他早已得到消息,但是流千夜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這寇承武絕對不會做出丟下自己的親兵將士一人逃跑的事情,要知道大明的這位小高武侯,向來以義為先,在軍中的聲望非常高。

  “剛剛的混戰(zhàn)中,可有人逃出去?”

  百里行單膝跪地,請罪道:“是屬下無能,是有十三個騎兵從東北方突圍出去了,我們實在是抵擋不住……”

  大明高武侯父子親訓的飛焰十三騎,自其名出,未嘗一敗。

  據(jù)說這十三名騎士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卻連小傷也未曾負過,力量不亞于千軍,其中就有“夜行千里,西山救主”的知名功績。

  流千夜親手扶起百里行,敬重道:“百里將軍,請起,歷來就沒有人能擋得住飛焰十三騎的鐵蹄,將軍無須過于自責?!?p>  話雖這么說,但流千夜此刻卻憂心忡忡,此戰(zhàn)能得勝,竟是因為主帥不在軍中,也算是白白撿了個大便宜,可惜的是沒有抓到寇承武,他的心里始終安定不下來,這個人,等于是伏在暗處的一個巨大變數(shù),而他所爭來的有利形勢,可能隨時會被扭轉。

  這時,寇承武已被葉吏打暈,帶到了黑水河野外的一間茅草屋里。

  當他醒來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而他麾下的兵將們,都跪在草床前請罪。

  寇承武撫著還在隱隱發(fā)痛的肩膀,洪聲怒道:“放肆!你們竟敢擅自打暈我?”

  葉吏低著頭不敢看他。

  “少將軍,敵軍突襲劫營,完全是在意料之外,我軍毫無防備,即使您當時回到營地,也實在無法力挽狂瀾??!屬下素知您的性格,為保您性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p>  寇承武幾近怒吼道:“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營里都是我們這么多年以來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你們卻讓我拋下了他們!”

  韓素帶著隱衛(wèi)去了濯陽郡探聽消息,在得知絳族大軍已經(jīng)渡河,然后急忙趕了回來,已經(jīng)看到戰(zhàn)場上的慘烈一幕,四處查尋下,才與葉吏接上頭,匆匆趕來時,正看到少將軍在咆哮。

  “少將軍息怒?!?p>  寇承武看到韓素就如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匆忙從草床上爬了起來。

  “文韶,我軍傷亡如何?還有,景陽他怎么樣了?”

  韓素的眼神里泛著沉痛,他咬咬牙回道:“少將軍,我軍傷亡過半,其余全部被俘,蘇公子也……下落不明?!?p>  寇承武聞言,眼神由擔憂漸漸變成絕望,可現(xiàn)在的他需要冷靜,需要將心里的悲痛和憤恨化為力量。

  韓素按住他的肩膀,痛聲道:“請少將軍振作!余下兩萬兄弟落入絳族之手,少將軍,您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寇承武竭力鎮(zhèn)住傷痛,沉聲道:“文韶所言極是,你此行可有打探到什么?”

  “屬下此行去了濯陽郡內(nèi),那里已成絳族的屯糧地,并且屬下在那得知了一個消息,絳族大軍三日前其實就已在黑水河守將的協(xié)助下成功渡了河,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實則是為了伺機偷襲我軍?!?p>  看見寇承武驚訝的神情,韓素緊了緊眉。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以我們現(xiàn)在的數(shù)十人拿下有三千守衛(wèi)的濯陽郡,先解救出被困在大牢里的守城將士,少將軍就可以得到五千兵力。”

  寇承武心中有數(shù),黑水河守將李默是榮王母系的親族,而榮王一向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早就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后快,只是沒想到,他竟不惜以東境之危和數(shù)萬大明將士的性命作為代價。

  “就依文韶之言。”

  跪在地上的一名兵士不禁問道:“可是韓副將,這里總共加起來也不過百人,我們真的可以拿下一座有三千守衛(wèi)的濯陽郡嗎?”

  韓素沒有回答,寇承武也并未理會,毫無疑問,這是他們唯一的路了,若非絳族要率主力在前方攻城,留在濯陽郡的守衛(wèi)又何止只有三千。

  蘇景陽被神秘人帶到了黑水河旁的望月坡上,還能遙望到從戰(zhàn)場上傳出的濃濃火煙。

  他嘆了口氣,上前謝道:“多謝相救,還未請教,閣下是?”

  神秘人轉過身來,蘇景陽這一路都沒有見到過他的正臉,如今總算看到,但卻一點也不覺得熟悉,這是一個臉生的少年公子。

  “在下蕭長筠,豐江人士,聽聞小高武侯正率軍在此與絳族開戰(zhàn),所以特來此地,希望有機會加入大軍,一展抱負,只是在下來時,此處已是狼煙一片?!?p>  蘇景陽感覺他說話的聲音非常的耳熟,但在如此的窘境下,也并未再有更多的深思。

  望月坡上一覽無遺,黑水浮動,狼煙飄起。

  蘇景陽也想通了,這一戰(zhàn)是因為敵軍突襲,才會傷亡慘重,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大明出了奸細。

  “閣下義士,相救之恩,我蘇景陽沒齒難忘,他日必報!只是不知,我們的主帥是否已經(jīng)落入敵軍之手?!?p>  蕭長筠淡然一笑,“大明第一勇士豈會如此就落入絳族之手,依在下料想,這位小侯爺此刻必定是在進攻濯陽郡的路上?!?p>  蘇景陽顯然十分驚訝,“什么?他想憑借一己之力,去奪一座被重兵守衛(wèi)的城池?”

  蕭長筠似乎并不覺得有何不妥,因為這是目前最有利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未嘗不可,別忘了那里可還困著大明的五千城防將士,而且濯陽郡素來易守難攻,因此才成為絳族的屯糧地,只要他能攻得下濯陽郡,那么我軍就有了斷其后路、反敗為勝的機會,這也是唯一的轉機了?!?p>  短短幾句話下來,蘇景陽不禁欽佩起他,此人不僅輕功絕頂,分析起戰(zhàn)事情形來直中要點,更是詭譎神算,在血濺寒水的戰(zhàn)場之上,亦能來去自如,實在不像他所說的,只是來投軍這么簡單。

  “蕭兄,我與承武是發(fā)小摯交,我很憂心他的安危,所以只能冒昧請你幫我一個忙,不知可否?”

  蕭長筠仗義道:“盡管直言!”

  流千夜率領麾下大軍繼續(xù)前行,準備長驅(qū)直入,吞下大明整片東境,留下獨目將軍屠梟領五千兵將在黑水河旁看守戰(zhàn)俘。

  屠梟為人素來霸道張狂,從不善待俘虜,不僅以戰(zhàn)俘之軀開設人獵場賭博,還迫使其將領與猛虎角斗取樂。

  當寒翊云駕著快馬從青野趕到黑水河畔之時,已是如此情境。

  黑水河前,歌舞升平,原本陷入烈火狼煙的戰(zhàn)場,此刻卻變成了絳族大軍取樂之所,遍聞飲酒享樂之音,獨留大明俘虜慘受酷刑之聲。

  寒翊云伏在暗處,在計算著敵軍兵力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隱藏在另一個山角里的人,而且有蓄勢待發(fā)之意。

  他緩緩移步上前,仔細盤點過后,發(fā)現(xiàn)一共有十二人,而且每一個人都戴著銀紗面具,手上拿著銀槍,腰間佩有長劍,在他們的背上也都負著弓箭,胸前衣襟上繡著一朵熊熊燃燒的火焰,這正是出自高武軍神火營中大名鼎鼎的飛焰十三騎。

  寒翊云瞬間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于是跑過去打算阻止他們,為首的那名騎官發(fā)現(xiàn)了他,立馬將銀槍對準他,但是為免絳族大軍發(fā)覺,并未立即動手,而是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寒翊云雙手抱拳,禮敬回道:“在下寒翊云,不知幾位是否就是高武侯座下的飛焰十三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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