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地,李昂忽然玩心大起,這一門針法的特點就是施針之后患者會陷入假死狀態(tài),氣息全無,但是這樣的狀態(tài)下回復速度卻是比平??炝税俦叮丝塘詈鼪_已然陷入假死很長時間了,按照李昂的估計,過不了多久假死結(jié)束,令狐沖就會蘇醒。
李昂便回身對儀琳道:“儀琳小師傅,看來是我樂觀了,他的傷勢比我想的還要嚴重,我們.........來晚了”
儀琳一愣,呆呆道:“那..........那是如何?”
李昂故作苦悶狀,說道:“只怕是..........”說到這里,李昂背過手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儀琳則顫顫巍巍的伸手摸了摸令狐沖的鼻息,剎那間儀琳只覺得天地一片灰暗,整個人猶如雷擊一般。
曲非煙卻忽的噗呲笑出聲,但是儀琳一顆心都撲在令狐沖身上,居然也沒有理會。
“看來我爺爺說得對,你這小尼姑還是個多情種子呢!”曲非煙捂著嘴偷笑道“我爺爺說:‘這小尼姑是個多情種子,這一下只怕要發(fā)瘋,咱們跟著瞧瞧?!谑俏覀兌烁谀愫竺妫娔惚е@個死人,一直不舍得放下。我爺爺說:‘非非,你瞧這小尼姑多么傷心,令狐沖這小子倘若不死,小尼姑非還俗嫁給他做老婆不可?!?p> 若是其他時候,儀琳只怕得羞的滿臉通紅,但是此刻心系床上人,一時間卻也無有回應。
曲非煙卻追問道:“姊姊,我爺爺?shù)脑拰Σ粚???p> 儀琳只是強忍悲痛,得知令狐沖還活著的慶幸一轉(zhuǎn)眼就又丟的無影無蹤,只覺得上天是在作弄自己,說道:“是我害死了人家。我真盼死的是我,而不是他。倘若菩薩慈悲,能叫我死了,去換得令狐大哥還陽,我……我……我便墮入十八重地獄,萬劫不能超生,我也心甘情愿?!彼f這幾句話時聲音誠懇之極。
李昂見儀琳這般模樣,頓覺自己玩的有點過火,不過還沒等李昂開口,曲非煙又低聲道:“姊姊,你為甚么愿意為令狐沖而死,你當真是這么喜歡他?”
儀琳搖搖頭道:“不,不!曲姑娘,我是出家人,你別再說這等褻瀆佛祖的話。令狐大哥和我素不相識,卻為了救我而死。我……我只覺萬分的對他不起?!?p> 曲非煙道:“要是他能活轉(zhuǎn)來,你甚么事都肯為他做?”
儀琳道:”不錯,我便為他死一千次,也是毫無怨言?!?p> 李昂借著燈光看著曲非煙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這手段騙的過單純的儀琳,卻瞞不過機靈似鬼的曲非煙,此刻她卻是借著自己在戲耍這儀琳呢!
接著曲非煙突然提高聲音,笑道:“令狐大哥,你聽著,儀琳姊姊親口說了……”
儀琳怒道:“你開甚么玩笑?”
曲非煙繼續(xù)大聲道:“她說,只要你沒死,她甚么事都肯答允你?!?p> 儀琳憤憤道:“令狐大哥已經(jīng)走了,你還在這說什么胡話!”
“你的令狐大哥什么時候走了呀?”曲非煙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笑道“那個李先生是這么說的呀?”
儀琳聽她語氣不似開玩笑,頭腦中一陣暈眩,心頭怦怦亂跳,只道:“你……你.....”
隨后只聽得咯咯兩聲,眼前一亮,曲非煙己打著了火,點燃蠟燭,揭開帳子,笑著向儀琳招了招手。
令狐沖也悠然坐起身子,臉色依舊蒼白,但是卻不復之前的虛弱,眉眼也打開,樂呵呵的看著儀琳。
“儀琳,儀琳!”卻是定逸師太的聲音。
儀琳一時心中慌亂,既有喜悅又有慌張,甚至還有幾分隱隱約約的期待與害怕。
李昂一吹燭臺,低聲道:“不用慌張,我自會幫你解釋,我們先靜觀其變?!?p> 只聽得外邊房中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陣,才道:“這位就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輩定逸師太嗎?本來晚輩是要出來拜見,只是身邊有幾個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禮,這就兩免了?!闭f罷又是幾聲長笑,笑聲之中說不出的得意洋洋。
跟著有四五個女子一齊歡笑,聲音甚是淫蕩,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還嗲聲叫道:“好相公,別理她,再親我一下,嘻嘻,嘻嘻。”幾個妓女淫聲蕩語,越說越響,話語也愈發(fā)的露骨顯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氣走定逸。
門外的定逸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給我滾出來,我今天非把你碎尸萬段不可。”
門內(nèi)田伯光笑道:“滾出去又會如何,只怕師太也給不了我好果子吃,不如就在屋里陪我的幾個美嬌娘啊!定逸師太,這種地方,你出家人是來不得的,還是及早請回的為妙。令高徒不在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嚴的小師父,怎么會到這里來?你老人家到這種地方來找徒兒,豈不奇哉怪也?”
定逸愈發(fā)的怒不可遏,怒叫道:“放火,放火,把這狗窩子燒了,瞧他出不出來?”
田伯光聽出定逸話中憤怒,卻是不住的發(fā)笑,只說道:“定逸師太,這地方是衡山城著名的所在,叫作‘群玉院’。你把它放火燒了不打緊,有分教,江湖上眾口喧傳,都道HUN省的煙花之地‘群玉院’,給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師太一把火燒了?!?p> “要是有人問起,為什么恒山的定逸師太要一把火燒了群玉院,你猜別人這么說???”
“怎么說,怎么說?”鶯鶯燕燕,靡靡之音又起。
“那定逸師太是去群玉院里面找她的弟子呀?”田伯光哄笑。
“定逸師太的弟子又為什么會在群玉院這樣藏污納垢的所在呢?”又一個女聲應和。
田伯光贊賞的看了一眼這個懂事的妓女,笑道:“當然是為了鏟除淫賊田伯光,為了引他現(xiàn)身,忍辱負重,哈哈哈哈......”說到后來,田伯光自己都忍受不得,放聲大笑。
“到時候恒山派的名聲,幾代人的清譽,可就毀于一旦嘍,師太!我跟你說,萬里獨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見到她,我遠而避之還來不及,怎么還敢去惹她?”
定逸聞言一愣心想這話倒也不錯,但弟子回報,自己派了弟子跟隨儀琳分明進了這里,而弟子又被田伯光所傷,難道還有假的?但是她只氣得五竅生煙,將屋瓦蹦得一塊塊的粉碎,一時卻無計可施。
就在此刻對面屋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騏,可是你害死的?”卻是青城掌門余滄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連青城派掌門也大駕光臨,衡山群玉院從此名聞天下,生意滔滔,再也應接不暇了。有一個小子是我殺的,劍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數(shù),至于是不是叫甚么彭人騏,也沒功夫去問他?!?p> 只聽得嗖的一聲響,余滄海已穿入房中,跟著乒乒乓乓,兵刃相交聲密如聯(lián)珠,余滄海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來。
定逸師太站在屋頂,聽著二人兵刃撞擊之聲,心下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廝果然有點兒真功夫,這幾下快刀快劍,竟和青城掌門斗了個勢均力敵。”
驀然間砰的一聲大響,兵刃相交聲登時止歇。
李昂低聲道:“看來是分不出勝負了,得了,戲聽夠了,咱們上場吧,令狐沖,你傷勢剛剛復原先歇著,曲姑娘,儀琳,你們身份特殊最好不要露面,其他的交給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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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奏有點拖沓了,我調(diào)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