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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諸天行

第七十四章死訊

武俠諸天行 語漫說 3200 2019-03-28 19:54:14

  “師傅”一個嬌柔聲音從門邊傳來。

  定逸話在嘴邊忽的哽住,橫眉叫道:“是儀琳?快給我滾進(jìn)來!”

  眾人忙將視線移到門邊,卻見門簾掀處,眾人眼睛陡然一亮,一個小尼姑悄步走進(jìn)花廳,但見她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她還只十六七歲年紀(jì),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tài)。她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師父……”兩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定逸沉著臉道:“你做……你做的好事?怎地回來了?”

  儀琳哭道:“師父,弟子這一次……這一次,險些兒不能再見著你老人家了。”

  她說話的聲音十分嬌媚,兩只纖纖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猶如透明一般。人人心中不禁都想:“這樣一個美女,怎么去做了尼姑?”

  余滄海只向她瞥了一眼,便不再看,一直凝視著羅人杰尸體上的那柄利劍,見劍柄上飄著青色絲穗,近劍柄處的鋒刃之上,刻著“華山令狐沖”五個小字。他目光轉(zhuǎn)處,見勞德諾腰間佩劍一模一樣,也是飄著青色絲穗,突然間欺身近前,左手疾伸,向他雙目插了過去,指風(fēng)凌厲,剎那間指尖已觸到他眼皮。

  李昂哪里容他放肆,閃身上前,一拳打向余滄海門面,余滄海冷哼一聲,側(cè)身避開,卻是不愿放過勞德諾,伸手抓向勞德諾。

  李昂見余滄海窮追不舍,化拳為掌使一招“三仙聚輝”打向余滄海檀中穴,頃刻間兩人已經(jīng)變了數(shù)招,可無論余滄海何等方位,李昂卻總能輕而易舉擋下。

  余滄海一時心中大恨“我謀奪辟邪劍法此人就和我過不去,今天要給他一個好看?!?p>  念此掌心內(nèi)力匯聚,一招摧心掌使出十成功力,李昂面色一正,雙腿微微一晃,振臂一掌,使了華山混元功里面的一招“混元一氣”,這一招非同小可,本是混元功里的殺招,傾注所有功力方能使出,一招不成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過李昂內(nèi)力高深,已然到了收發(fā)自如的境界,倒不會那般。

  “咚!”

  恍若黃鐘大呂的一聲悶響,闖入在座每一個人的腦中,勞德諾離的最近,直被這聲音振的一時晃神,腦子昏沉,好似喝醉了酒一樣原地打擺。

  好在場中其他人都是武林前輩,內(nèi)里修為不淺,倒不至于像勞德諾那樣出丑,只不過都暗自驚訝,這華山派的年輕人居然有如此高深的內(nèi)力。

  李昂紋絲未動,倒是余滄海連退三步,已然落了下風(fēng),對拼的右手猶自顫抖,只好背過手去,余滄海吃癟,面色不大好看,心中暗道莫非上次與我交手未用全力,怎么這小子功力又有精進(jìn)。

  但不愿意折了面子,只冷哼道:“我不過是見你哪位弟子手中長劍似乎和我弟子身上的那一把樣式一樣,你橫加阻攔,莫非是心中有鬼!”

  李昂長笑三聲,喝道:“余觀主好大的威風(fēng),若是我不在此處,那你一定是不分清白就奪劍去了就是,可曾把我華山派放在眼里,既然要取證,你余大觀主知會一聲就是,如此行徑,未免有些霸道!”說罷朝著勞德諾一伸手。

  勞德諾這才回過神來,一抹額間汗水,恭敬遞出腰間長劍,李昂看也不看,甩到余滄海面前。

  余滄海又從他弟子尸首上那一劍上看到上刻印的“華山令狐沖”和勞德偌這一柄上的“華山勞德諾”一般無二,怒道:“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我到要看你怎么狡辯?定是你們派的令狐沖與那淫賊合謀殺了我的徒弟!”

  李昂熟知劇情自然不懼,只笑道:“當(dāng)事人都已經(jīng)回來了,何須我狡辯,一問便知!”

  儀琳卻道:“余師伯,令狐大哥是好人?!?p>  余滄海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猶似罩了一層寒霜,向定逸師太道:“師太,你倒聽聽令高徒的說話,她叫這惡賊作甚么?”

  定逸怒道:“我沒耳朵么?要你提醒?!彼牭脙x琳叫令狐沖為“令狐大哥”,心頭早已有氣,余滄海只須遲得片刻說這句話,她已然開口大聲申斥,但偏偏他搶先說了,言語又這等無禮,她便反而轉(zhuǎn)過來回護(hù)徒兒,說道:“她順口這么叫,又有甚么干系?我五岳劍派結(jié)義為盟,五派門下,都是師兄弟、師姊妹,有甚么希奇了?”

  定逸道:“儀琳,跟我來,你怎地失手給他們擒住,清清楚楚的給師父說?!闭f著拉了她手,向廳外走去。眾人心中都甚明白,這樣美貌的一個小尼姑,落入了田伯光這采花淫賊手中,哪里還能保得清白?其中經(jīng)過情由,自不便在旁人之前吐露,定逸師太是要將她帶到無人之處,再行詳細(xì)查問。

  突然間青影一晃,余滄海閃到門前,擋住了去路,說道:“此事涉及兩條人命,便請儀琳小師父在此間說?!彼D了一頓,又道:“遲百城賢侄,是五岳劍派中人。五派門下,大家都是師兄弟,給令狐沖殺了,泰山派或許不怎么介意。我這徒兒羅人杰,可沒資格跟令狐沖兄弟相稱?!?p>  定逸性格剛猛,平日連大師姊定靜、掌門師姊定閑,也都容讓她三分,如何肯讓余滄海這般擋住去路,出言譏刺?聽了這幾句話后,兩條淡淡的柳眉登即向上豎起。

  劉正風(fēng)素知定逸師太脾氣暴躁,見她雙眉這么一豎,料想便要動手。她和余滄海都是當(dāng)今武林中一流高手,兩人一交上手,事情可更鬧得大了,本來李昂和余滄海交手已經(jīng)是落了他的面子,此刻要是一而再再而三,他這金盆洗手也不必開了。

  劉正風(fēng)急忙搶步上前,一揖到地,說道:“兩位大駕光臨劉某舍下,都是在下的貴客,千萬沖著我這小小面子,別傷了和氣。都是劉某招呼不周,請兩位莫怪?!?p>  說著連連作揖定逸師太哈的一聲笑,說道:”劉三爺說話倒也好笑,我自生牛鼻子的氣,跟你有甚么相干?他不許我走,我偏要走。他若不攔著我的路,要我留著,倒也可以?!?p>  李昂也道:“沒錯,儀琳小師傅,你有話直說便是,我雖然與令狐沖素未謀面,但是我華山派素有俠名,決計不會做與淫賊同流合污之事,你只管開口,為我派掌門大弟子令狐沖洗去冤屈,否則的話,只怕他就要背著淫賊之名茍活半世了?!?p>  李昂知儀琳對令狐沖芳心暗許,此刻一提令狐沖,她必然會老老實實將事情全盤托出,果然,李昂是稍微提到事情重要性以及對令狐沖的危害,儀琳俏臉一白,眼中更是滿是憂傷,當(dāng)下就要開口。

  定逸師太拉住儀琳道:“那一天跟你失散后,到底后來事情怎樣?”她生怕儀琳年幼無知,將貽羞師門之事也都說了出來,忙加上一句:“只揀要緊的說,沒相干的,就不用羅唆?!?p>  儀琳說道:“令狐大哥?他……他……”突然垂下淚來,嗚咽道,“他……他已經(jīng)死了!”

  余滄海撫掌笑道:“好好好,果然是天理昭彰報應(yīng)不爽,這淫賊原來已經(jīng)糟了報應(yīng)!”

  勞德諾忽的失了神,李昂看不過,忙問道:“其中緣由,儀琳小師傅快快講來!”

  儀琳道:“就是這……這個青城派的……的壞人?!鄙焓种钢_人杰的尸體。

  余滄海不禁感到得意,心道“原來令狐沖這惡棍竟是給人杰殺的。如此說來,他二人是拚了個同歸于盡。好,人杰這孩子,我早知他有種,果然沒墮了我青城派的威名?!彼梢晝x琳,冷笑道:“你五岳劍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壞人了?”

  儀琳垂淚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是說你余師伯,我只是說他?!?p>  說著又向羅人杰的尸身一指。

  定逸將儀琳護(hù)在身后,一瞪余滄海道:“好生生的嚇唬孩子做什么,儀琳你只管慢慢說來。有什么事都有這么多師叔師伯為你做主!”

  隨后余滄海又逼得儀琳對著菩薩立誓,不過儀琳所言都是事實,自然應(yīng)下。

  眾人見儀琳楚楚可憐,立誓之時甚是誠懇,都信她,卻由她慢慢說來事情經(jīng)過。

  卻原來,令狐沖并非淫賊,與田伯光稱兄道弟是為了救儀琳,其中種種誤會開解,其中令狐沖機(jī)智果敢到得了一眾前輩的認(rèn)可,聞聽都是誤會,倒是青城派弟子乘人之危,好叫余滄海丟了好大的臉面。只憤憤不說話。

  “最后,青城派的壞人見令狐大哥身受重傷,乘人之危要令狐大哥叫他們叫爺爺,令狐大哥自是不從,這惡人長劍往前一送,便刺入了令狐大哥胸口,這惡人當(dāng)真毒辣……”

  她說到這里,晶瑩的淚水從面頰上滾滾流下,哽咽著繼續(xù)道:“我……我……我見到這等情狀,撲過去阻擋,但那羅人杰的利劍,已刺……刺進(jìn)了令狐大哥的胸膛?!?p>  她述說完了這段往事,精神再也支持不住,身子晃了幾晃,暈了過去。

  定逸師太伸出手臂,攬住了她腰,向余滄海怒目而視。

  眾人默然不語,想象回雁樓頭那場驚心動魄的格斗。在天門道人、劉正風(fēng)、聞先生、何三七等高手眼中,令狐沖、羅人杰等人的武功自然都沒甚么了不起,但這場斗殺如此變幻慘酷,卻是江湖上罕見罕聞的凄厲場面,而從儀琳這樣一個秀美純潔的妙齡女尼口中說來,顯然并無半點(diǎn)夸大虛妄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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