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后驚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得到這個帝位,李世民費勁心機與心血,甚至冒著砍頭的風(fēng)險,她自己也傾盡全力以命相賭,現(xiàn)在他居然為了一個外人不想做皇帝了,他居然要與那個娘子遠走高飛!
握著李世民雙手的纖纖玉手忽然喪失了所有力氣,軟弱無力地垂了下來。
眼睛模糊了,周遭的一切也變得模糊了。
整個人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嚨,難以呼吸!
“觀音婢,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眼前這個男人還在懺悔,當著我的面對另一個女人懺悔!
長孫皇后忍著眼淚,蒼白的臉不甘地盯著李世民,似要把他看透一樣,嘴里卻莫名發(fā)出一個狠厲的聲音。
“告訴我,她究竟是誰!”
“呼……呼……”李世民大口大口喘著氣,可依然止不住眼淚狂落。
“我再問你一次,她究竟是誰!”長孫皇后感覺自己要發(fā)瘋了!
“她是,她是傳奇小說《誅仙》的女主角碧瑤?!崩钍烂穹路鹩帽M了全身的力氣,才說了出來。
長孫皇后初聽到“碧瑤”這個名字之后,還在考慮是不是要找人去弄死她,
但“傳奇小說《誅仙》”這幾個詞才在這時緩慢地飄進腦海。
長孫皇后凌亂了,雙手按住李世民的肩膀狂搖:“李老二,你給我說清楚,碧瑤到底是誰!”
李世民本就有些虛脫了,不知道長孫皇后哪來這么大的力氣,被搖晃得腦袋成圓規(guī)似的轉(zhuǎn)圈。
驀地,一條淡黃淡黃地液體甩在了長孫皇后臉上。
長孫皇后一愣,摸了摸臉,又粘又黏。
“呀!??!”
……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李世民依然坐在木凳上,只是剛才的崩潰已經(jīng)消失無蹤,現(xiàn)在的他,才是威風(fēng)凜凜的太宗皇帝。
長孫皇后從里屋出來,輕移蓮步,氣質(zhì)卓然,臉上的皮膚也光滑細膩,兩腮微紅,鬢發(fā)有些濕潤,似乎是剛剛洗過了臉。
李世民看了一眼,又趕忙收回目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長孫皇后頓了頓,臉色騰的一下紅了。
深吸口氣,鎮(zhèn)定心神,她自我安慰道,這件事天知地知陛下知我知,僅此而已。
在李世民身邊坐了下來,長孫皇后淡淡笑道:“陛下,原來碧瑤是《誅仙》傳奇里的人物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娘子呢。”
李世民深深嘆了口氣,一提起碧瑤,心臟就沒來由地陣痛。
“以后……我們就不要再提她了……”
“啪啪啪!”
正在這時,殿門忽然被敲響了。
長孫皇后:“何事?”
宮女:“稟陛下,皇后娘娘,大內(nèi)侍衛(wèi)總管黃真有事稟報。”
李世民皺眉,輕聲問道:“他怎么來了?”
長孫皇后與李世民對視了一眼,朝門口道:“進!”
門開了,一身黑衣的黃真小跑著進入立政殿,跪下作揖磕頭道:“臣黃真拜見陛下,皇后娘娘!”
李世民拂袖道:“你有何事稟報???”
黃真:“陛下,程將軍之子與杜相、房尚書之子在外城朱雀大街上發(fā)生群體斗毆,影響甚大!”
李世民心中微怒:“所為何事?”
黃真扭捏了一下,說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原因。
“為了碧瑤娘子和陸雪琪娘子誰是女主角之事,不過聽說……“
“什么!”李世民一拍桌子怒道,”這有什么好爭論的,女主角當然是碧瑤!”
黃真:“……”
李世民“哼”了一聲,問道:“哪些人說碧瑤不是女主角的?統(tǒng)統(tǒng)給朕報上來,朕要他們好看!”
長孫皇后趕忙拍了拍李世民的后背,輕聲道:“陛下息怒,先聽一聽事情的始末再判斷吧?!?p> 李世民陰著臉沒有說話,長孫皇后淡笑道:“說罷?!?p> “是?!秉S真便把斗毆事件的起因經(jīng)過以及造成的影響一一陳述出來。
長孫皇后聽完,柳眉皺得更緊了。
“不是說她們是書里的人物么?那為何讓人如此較真?”
黃真看了李世民一眼,見沒有任何指示,便繼續(xù)說道:“據(jù)說那金家書肆有些古怪,只要進入閱覽間看書,就能進入書中世界,所以書中人物就能給看書之人非常真實的感覺?!?p> 長孫皇后長長地吐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難怪陛下會有如此失控的反應(yīng),也許那書中世界也是太過真實的緣故。
想到此處,心里對金家書肆和那本《誅仙》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轉(zhuǎn)頭看向李世民,想著什么時候能和李世民一起去看看。
可李世民的臉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陰沉得滴出水來。
“混賬!居然說要面對現(xiàn)實!碧瑤肯定能活過來!張小凡肯定會救活她!”
重重吐出口氣,問道:“他們此刻人在何處?”
黃真聽著語氣,心中有不好的預(yù)感:“程校尉他們?nèi)藨?yīng)該在醫(yī)館,其余人都回府了?!?p> 李世民沉思了一會兒,道:“傳口諭!程懷默、程懷亮、程懷弼三人每人杖責八十!不給我打得臥床一月就不要給我停下來!“
“是,是!”黃真后背發(fā)涼,這是要把人屁股打爛的節(jié)奏啊。
長孫皇后嘆了口氣,道:“黃總管,你先退下吧?!?p> “是,臣告退!”
……
……
蔡家醫(yī)館。
程懷亮和程懷弼已經(jīng)醒了過來,雖然剛才那一撞勢大力沉,可畢竟有肉盾在后面墊著,只是一下子被撞岔了氣才昏過去的,他們本身并沒有受多大的傷害。
要數(shù)受傷最嚴重的,那就是程懷默了。
打歪了的下頷骨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回來,只是滿嘴的牙齒,幾乎都落得一干二凈。
其實程懷默去金家書肆看了幾次書后,并沒有增強身體體質(zhì),而是在酒量上有了質(zhì)的提升。
他也想如二弟那樣,提升自己的力量,或者如三弟那樣,提升自己的眼力。
估計是自己之前幾次三番拼酒敗給了金源保,所以心里執(zhí)念太深,才冥冥中讓所有機緣都浪費在了酒量上面。
緩緩地睜開眼睛,程懷默心里既蒼涼又悲哀。
以前總是淪為自己欺負的對象,現(xiàn)如今一個一個都強悍如斯!
“程校尉是否在此?”屋外傳來男子的聲音。
緊接著,房門被“轟”的一聲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官服的男子,正是黃總管。
黃真二話不說,直接宣讀口諭:“陛下有旨,程懷默、程懷亮、程懷弼三人因聚眾斗毆,影響極壞,故此,每人杖責八十,以示懲戒!”
三人還在懵逼的過程中,黃真已經(jīng)走出門外,不痛不癢留下一句“拖出來打”便揚長而去。
隨后,一眾彪形大漢如餓狼般沖了進來……
“爹!娘!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