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河谷前,張士誠率領(lǐng)的官軍和何家針鋒相對。
盡管張士誠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但何家人并沒有打開大門。
片刻之后,城樓上出現(xiàn)了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我道是誰,原來是張士官,何文海在此有禮了?!?p> 何文海,何家族長,也是現(xiàn)任的何家家主。
“少廢話,將門打開!”
何文海一笑,道:“何家一直本本分分地做生意,可沒犯過律法,也不曾違為皇命。張士官,你這是什么意思?”
“何文海,你不必與我狡辯。我敢?guī)松祥T,就是掌握了充足的證據(jù)。何家勾結(jié)倭寇,罪無可恕?!?p> 何文海的眉頭跳了跳,隨即大笑說道:“張士官莫要說笑,勾結(jié)倭寇的罪名,何家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張士誠從袖中拿出了信封,對著何文海一亮,說道:“這就是證據(jù)?!?p> “哈哈哈!”
何文海大笑,說道:“區(qū)區(qū)一封書信,就像將我何家定罪。張大人,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p> 何文海有恃無恐,顯然知道倭寇必定會自盡,不會在官府的手上留下把柄。張士誠冷笑一聲,說道:“沒有證據(jù),我就不會找到你們何家了。你是不是以為倭寇按照你的命令焚毀了信件?可惜啊可惜,他的手慢了一步,信件被我奪了下來。”
張士誠說著,劉辰看見了城樓上何文海的神情微微一變。
‘果然與何家有關(guān)!’
劉辰和張士誠對視一眼,得出了相同的答案。
何文海自然不會承認(rèn)。
“信件?什么信件?張大人不要輕信他人誣陷,定是有人眼紅我何家的財富,才出奸計陷害!”
“是不是陷害,搜過就知道了!”
張士誠將信封收起,大手一揮,吩咐手下的士兵上前。
“且慢!”
何文海阻止了張士誠。
“你還有何話要說?”
何文海一拱手,說道:“就算要搜,也得有縣官和鄉(xiāng)紳長老在場!”
張士誠一愣,沉聲說道:“你覺得我們還會誣陷你不成?”
“不敢!”
何文海彎下了腰,但態(tài)度始終不變。
張士誠招來幾名騎兵,說道:“傳我命令,去縣里請來縣官老爺和鄉(xiāng)紳長老?!?p> “是!”
幾名騎兵絕塵而去。
“饒煩諸位在門外等候,等長者前來,老夫自然會為諸位開門。”
何文海說了這一句話,下了城樓。
“把何家圍了,不要走脫一人!”
士兵領(lǐng)命,將整個何家城寨圍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后,騎兵返回,隨行而來的是縣令和地方上頗有名望的幾名鄉(xiāng)紳。
“人都來了,何文海,開門!”
張士誠的話剛說完,就見何家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身錦衣的何文海走了出來。
“李縣令。張員外,王員外……”
何文海也不理會張士誠,只顧與縣令以及幾名鄉(xiāng)紳見禮。
張士誠冷笑一聲,直接帶著一隊人馬進入了何家。
縣令見張士誠走遠,低聲在何文海耳邊說道:“老哥哥,這是出什么事了?”
何文??粗鴱埵空\進入何家,眼中有幾分怨毒,冷淡地說道:“張士誠拿了一封信來何家,說我何家勾結(jié)倭寇。呵呵,依我看,他是抓不到倭寇,要拿我何家頂罪。”
李縣令聽了,沉思半晌,說道:“他們帶著兵,人多勢眾,對老哥哥不利啊?!?p> “怕他作甚。我何家經(jīng)營多年,不是誰都可欺的?!?p> 何文海說著,臉色緩和下來,拱手和幾人說道:“我請幾位來,就是為了讓幾位做個見證,有幾位在,他張士誠也不敢用強?!?p> 李縣令和幾位鄉(xiāng)紳自然滿口答應(yīng),雖然張士誠是上官,但畢竟不會在此地久留。何家是本地豪強,把握著眾多產(chǎn)業(yè)。利益牽扯之下,幾人自然明白如何選擇。
張士誠將手下兵士派出去搜查,自己和劉辰坐在了何家大堂的石凳上。
“我看何文海有恃無恐,恐怕我們搜不到什么東西?!?p> 劉辰有些擔(dān)憂,如果這次抓不到何文海的把柄,以后只會更難,而且劉辰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張士誠沒有回答,但劉辰看他的臉色,似乎信心滿滿。
許久之后,前去搜查的官兵返回,并沒有任何收獲。
對于這個結(jié)果,張士誠早有預(yù)料。何文海既然敢讓官軍進來,就說明他不怕搜查。
“怎么樣,張大人。你們要的證據(jù),可曾在我何家找到?”
“急什么!”
張士誠起身,對著士兵吩咐道:“把何家所有的族人和家丁,都帶到這里來!”
何文海大怒,上前攔住了張士誠,說道:“你有什么權(quán)力這么做?”
張士誠冷笑,取出了手令,說道:“陛下手書在此。搜查倭寇一事,地方各級必須全力配合?!?p> 何文海看了張士誠手中的手令,只能無奈地退開。
不久之后,何家所有的人都被帶了過來。,足足有二百多人,將整個院子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張士誠在人群中走了幾趟,將幾個人抓了出來。
看到了這幾人,何文海的臉色馬上變差。
見了何文海的臉色,張士誠一聲冷笑,說道:“我和倭寇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是不是倭寇,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士兵將幾人押在地上,有幾人已經(jīng)開始破口大罵,說的正是倭寇的話。
李縣令和其余的鄉(xiāng)紳打了個冷戰(zhàn),趕緊離開了何文海的身邊,生怕受到牽連。
“何文海,你還有什么話說?”
何文海顫抖著雙手,跪倒在地,說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們一定是混入何家的奸細,大人冤枉啊。”
“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來人,將何家上下全部收押!”
士兵們正要上前抓人,卻聽見何家門外響起了陣陣喊殺聲。
“報……報告士官,外面出現(xiàn)了大隊人馬。”
張士官驚疑,劉辰一躍跳上了城樓,紅河谷外,喊殺聲震天,劉辰凝目望去,只見官軍正欲另一隊人馬拼殺在一起,看對面的裝束,應(yīng)該是倭寇無疑。
跪在地上的何文海跳了起來,大聲說道:“何家兒郎們,動手!”
后院沖出了幾十人,個個手持兵器,院中的何家族人和家奴也奮起反抗。齊國律法對叛徒?jīng)]有任何容忍,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了。
局勢剎那間變得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