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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炮大唐

第六十三章 疑人

槍炮大唐 姜白水 2194 2019-03-21 21:23:25

  開明元年是個豐收年,開明二年會更有想頭,就憑農(nóng)人們使勁的往莊稼地里倒入有機肥,就憑農(nóng)人們臉上比收割時還燦爛的笑容,就可知道明年會是比今年更有盼頭,這些得益于余飛帶來堆肥,一個簡單卻卓有成效的積肥之法,農(nóng)人從此擺脫種地無肥的囧境。大鄭朝在極力推廣之下,幾乎每一畝土地都下足了深黑的肥料,眼見兵馬強壯,利器在手,如今又糧草充足,王世充整日樂呵呵,甚至把手搭在單雄信和余飛肩膀上:“走,雄信,飛兒,咱爺三喝兩盅!”

  李唐雖然偷去堆肥之法,終究沒趕在播種之前堆出肥來,再有一月,再有一個月李唐的土地也能堆滿肥料啊,李淵父子沉著臉,滿眼惋惜又無奈。

  竇建德與宇文化及的戰(zhàn)爭已進入尾聲,宇文化及終于在兩面夾擊之下堅持不住,連夜收拾金銀珠寶及漂亮宮女摔軍二萬向徐州撤退,徐州守將詐降誘化及進城,酒中下藥將其蒙倒,與其兒子家人一并獻給竇建德,建德向南設立祭壇,以宇文化及父子之頭祭奠楊皇帝。手下官將勸曰:“大王為舊主報仇,理應繼承楊皇帝大位?!备]建德本來不肯,恰好一陣大風刮過,人皆閉眼,再睜開時楊皇帝靈位前落著五只錦衣大鳥,頻頻點頭示意,百官皆說是楊皇帝顯圣感謝為己復仇,點頭便是傳位之意!竇建德忙摔官將叩拜大鳥,大鳥哀鳴三聲向天飛去。

  竇建德終于肯登大位,國號夏,因有五鳳傳位之情,故年號五鳳。身著九龍紫金袍,雄坐九龍寶座之上,放眼天下,滿眼皆是逆臣賊子,不是弒主奪位之臣便是占地稱皇之賊,哀嘆一回,對著大鳥飛去處奏道:“陛下且安心去享極樂,即將主位傳于微臣,臣必不負厚望,摔大好男兒,重拾陛下當日山河!”

  竇建德急急發(fā)兵三十萬,直取鄭朝東郡,理由是討伐叛逆,掃蕩弒主之臣,然而真正原因是多年征戰(zhàn),兵疲民亂,已到斷糧之時,相反,仇敵王世充,實實在在的收了個倉滿翁贏,去年東部各郡的糧草還堆在東郡未動絲毫。

  東郡雖然兵多器利,架不住竇建德三十萬百戰(zhàn)之師,又是突襲作戰(zhàn),只三日便已陷落。消息傳回洛陽,朝野震驚,王世充更是氣得噴出一口老血,東郡,那時屯糧之處,鄭朝新收東面數(shù)郡之糧全數(shù)屯于東郡,正準備沿黃河水路運回洛陽,船只都已備足,只等裝船。王世充咬牙暴眼:“好嘛,姓竇的,你倒來的正是時候,上回算你跑得快,這回,必要你跪地求饒!”

  余飛亦驚得說不出話,自己知道竇建德?lián)屵^王世充糧草,只是記不得年月,因此才上奏王世充將緊鄰竇建德的城池皆加強防守,糧草大部分運回洛陽,誰知還是被搶了。局勢說變就變,戰(zhàn)爭說來就來,自從上次兵圍長安到現(xiàn)在李,竇,王三家已經(jīng)保持快一年的和平,不想說打就打起來了。這便是恐怖的古代,恐怖的戰(zhàn)亂年代。

  駐扎在汲郡的孫祥知道東郡重要,摔軍馳援,趕到時東郡已落入竇建德之手,摔軍返回,汲郡也已插上夏旗,孫祥只得摔軍向滎陽撤退,半路正撞上向滎陽開進的竇建德大軍,孫祥部被兩面夾擊,全軍投降。

  下月,便是年關(guān),這個年,大鄭朝沒辦法在和平中度過,王世充先不舉行朝會,而是戰(zhàn)報來到的當晚舉行家宴,三個兒子,三個弟弟,二個女婿在坐,這個家宴有別于往常,主要是不備酒水,宴席進度也很快,只是純粹的吃飽飯,便撇下女眷帶著男人們來到書房,待眾人坐定,王世充發(fā)言道:“今夜在坐的都是一家人,都是絕對能信任的自己人,說實話,朝中人多,究竟誰忠誰奸,誰在勾結(jié)賣主有時候?qū)嵲诓缓谜f,因此,今后,真正的機密大事咱們一家子先關(guān)起門來商量定了再去朝上說罷!今日不敢飲酒,便是要咱們留著清醒的腦子來判斷時局,尤其是飛兒的烈酒,如有正事千萬不敢喝。”

  余飛聽說,老岳父竟然要撇開朝廷,一家人關(guān)起門來議定國朝方針,這是猜疑的開始嗎?余飛驚出一身冷汗,忙跪下奏道:“陛下,一國朝堂,乃是首腦所在,集聚本國最聰明有才之士,若貿(mào)然拋開他們不僅會冷了眾人之心,更難就事端查缺補漏??!”王世充見余飛竟然跪下,自家人在一起很少跪過,尤其此時余飛是以君臣之禮。忙起身扶起余飛道:“飛兒言重了,我們只是先商量個大致方向,最終還是要去朝上商議的,”余飛一愣,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電視里許多重大決策好像也是皇帝和幾個大臣預先定下,再去朝上走個過場,不同之處在于,在座的都是兄弟后輩,好像與兄弟,兒子一起定下英明國策的人不多?。〉藭r也無明顯問題,只得回座,又奏道:“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望陛下不要懷疑朝中諸公,萬事以證據(jù)為準,”王世充笑道:“飛兒放心,老夫自然有分寸,只是你這句話說得不對,終究你還年輕,對人心閱歷不深的緣故吧!”王世充搖頭,憶及往事,不免有些傷感:“想當日,我何曾疑過程秦二將,牛進達更是追隨我百戰(zhàn)之將,誰知突然臨陣倒戈而去,之前所殺大小官吏我又懷疑過誰,還不盡是結(jié)敵賣主之臣,因此,除了自家人,其他人等,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必須從制度上加以約束才行,有時叛亂投敵也不過臨時起意,不見得都是長謀遠計,因此,你們發(fā)現(xiàn)不曾,朕之用人,往往家眷盡在洛陽者易受重用,”王世充說著輕嘆一聲,拍拍余飛肩膀:“飛兒啊,這些人心事故,非你所長,待你胡子如父皇一般長的時候,或許就明白了,就如你說的話,用人不疑!如在盛世,天下一統(tǒng)之時尚可,無人敢隨便起異心,偶爾幾個不怕死的也容易對付。如今嘛,亂世,誰又真的對你死忠不虞,還不都是見風使舵之輩,再有,疑人不用,呵呵,個個我都疑,不用他們又用誰去!”

  余飛前世本不是善辯之人,只是這句千古一帝唐太宗說過的話,從未懷疑過它的對錯問題,此時被王世充一頓反駁,頓時覺得句句有理,或許,不見得李世民說的就都是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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