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p> “嗯,殿下請說?!?p> “明日我還想在羅秀鎮(zhèn)四處轉轉,不知可否?”
“殿下隨意查看,含英都說過了,羅秀鎮(zhèn)又不是我的?!?p> “如今邊關安定,總是要發(fā)展經(jīng)濟,惠及邊民。百廢待興,官吏一時失了頭緒,我想多在這里學習一下謝氏的經(jīng)營之道啊!”
“殿下言重了,明日邢嬤嬤陪殿下各處轉轉可好?”
邢嬤嬤笑著答應了:“既然小姐吩咐,老奴遵命就是。不過老奴哪里懂得經(jīng)營,再說老奴年紀也不算是小了。要不明日上午老奴陪殿下外出轉轉,下午還是小姐教殿下經(jīng)營之法?!?p> 鄭綦倍感高興:“嬤嬤此言甚是?!?p> 兩人又稍稍聊聊王妃譚訥隨豫陽王和外祖父凌竣南下之事。邢嬤嬤送鄭綦離開,望著鄭綦的背影她若有所思。鄭綦的心思,她看出來了,她一生不曾婚嫁,雖然受命于謝閣老,但這些年與謝含英相依為命,早已把謝含英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謝含英身份尷尬,倘若能得鄭綦的垂青,以后想必會輕松許多。
邢嬤嬤微笑著回來,服侍謝含英睡下,她便琢磨著自己的想法究竟是對是錯,可是思索來,思索去,也沒個打定的主意。鄭綦不是那種疾言厲色的權貴,想到這,邢嬤嬤也放心起來,便沉沉睡去。
早上辰時一刻,鄭綦便在邢嬤嬤的陪同下出門視察了。這里畢竟只是小鎮(zhèn),遠比不得那些通都大邑繁華,各色商品不算齊全,但也足夠滿足百姓對生活的期待了。最吸引鄭綦的是這里的干果店,尤其各類果脯,真是甘甜。
鄭綦問邢嬤嬤:“昨日謝小姐不曾說過你們販賣過這些去中原,為什么呢?很好吃??!”
“呵呵,”邢嬤嬤慈愛地笑著,“那是因為它實在太少了,大家都愛吃。就不往外邊賣了。”
“蔣兄,來,你也嘗嘗,記得提醒本宮,一定要囑咐太守,多種果子,叫秦鵬多送些進京?!?p> “末將得令?!笔Y興楊臉上也暗自歡喜。
邢嬤嬤微微嚴肅起來,對鄭綦說:“果子雖然好吃,可殿下切記楊貴妃與鮮荔枝的舊事。”
“嬤嬤提醒的是,”鄭綦不以為意地說,“當今圣上克勤克儉,皇后也從不專擅,至于本宮,自問也不會如唐明皇一般。諸位放心好了。”
邢嬤嬤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東宮太子妃呢?殿下也這般放心么?”
鄭綦一愣:“東宮尚未有新主母?!?p> 見鄭綦不悅,大家都噤聲,邢嬤嬤似乎愚鈍了似的,繼續(xù)追問:“老奴愚鈍,溫太子妃她?”
“天不假年,她,她福分淺薄?。 编嶔肟嘈χf。
邢嬤嬤恍然大悟,心中竊喜,不過她仍做著悲戚的表情告罪:“請殿下饒恕老奴,老奴久居于此,偏僻閉塞,竟不聞此事,勾起殿下傷心往事,請殿下寬宥?!闭f罷,就要俯身跪下。
鄭綦將她扶住,好言勸慰:“嬤嬤言重了,不知者不罪?!?p> “謝殿下。”
回去的路上,邢嬤嬤心中甭提多高興了。一開始她只盼著能借太子鄭綦讓謝含英回到京城,以謝含英現(xiàn)在尷尬的身份,能做東宮的侍妾就已經(jīng)是大幸了;鄭綦流露出的喜愛也許能讓謝含英的身份更進一步,多說也就是個側妃;可如今東宮無女主人,倘若運籌得當,坐上太子妃的寶座也不是不可能?;首遴嵤?,大多專情,內(nèi)宅婦人數(shù)量不多。當今皇上也不過一后一妃而已。
待回了宅邸,邢嬤嬤將心中所想告知謝含英的時候,謝含英卻不甚歡喜:“嬤嬤,咱們能回京就很好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貪心呢?”
“小姐說話可別違心吶,小姐不貪心,能攢下如今的家業(yè)?”
“可我這是辛苦賺來的?!?p> “男女情愛不也是如此么?各取所需。”
“你說的,都是爺爺那一套,那是有目的的,根本算不得情愛?!?p> “那小姐以為何為情愛?”
謝含英一時語塞,她從未動情,哪里知道何為情愛,不過她倔強地回答:“應該像訥表姐和豫陽王那樣的,你情我愿,互相理解?!?p> “呵呵,”邢嬤嬤低聲笑著,“那你與太子也可以你情我愿,互相理解呀?!?p> “這,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嬤嬤你可是昨晚睡得不好么?”
“傻孩子,還嘴硬,我老眼昏花的人都能看出來太子一見你就對你暗生情愫,一整天下來就關切異常。你心又不是石頭,難道毫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