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就是說,你早就想好了要搶這酒,反而葛子惠來了非要婁善廣買下這酒,你還抬高了一萬的價格,敲了他一筆~”楚江遙一邊飲酒一邊樂不可支,最后連酒都不飲了,盤坐在床上與顧淵大笑。
“那你是什么時候找的身手,又是什么時候在酒壇子灌得尿?”
顧淵裹著被子也是笑的前仰后合,只對著楚江遙道“那不是我的尿,是三兒的尿,三兒這兩天上火……噗嗤……”
“想來現(xiàn)在葛子惠也不會好過,他出現(xiàn)的蹊蹺,婁善廣又多疑,指不定怎么搞分裂呢?!?p> “哎,白白叫葛子惠助攻了四萬兩,按說該請他喝酒是不是?”
“一壇子尿空手套白狼換了幾萬兩銀子,斷觴啊斷觴真有你的!”
二人樂得正起勁,卻見無衣端著點心走了進(jìn)來,柔聲道“爺,楚爺,吃點東西吧,光喝酒胃又該疼了。”言罷心疼的看了眼顧淵。將點心擺了一小床桌,又將托盤里的藥端了起來。
楚江遙微微一笑,沒多言。
顧淵則接過無衣手上的藥,問無衣“你怎知我胃不好?!?p> “那晚你嚷嚷胃疼,我就給你去問了方子,這方子溫補(bǔ),藥性不強(qiáng),當(dāng)茶喝一點就好,甜的?!?p> 顧淵將碗里的藥一飲而盡,無衣則在一旁忙接空碗。
“好,我每天都會按時喝的?!鳖櫆Y沖著無衣笑笑“哎,孩子們怎么樣了?”
“都好,今天吃了晚飯后,蘇桃?guī)齻兪煜ち谁h(huán)境,明天就要練習(xí)了?!?p> “那好你先去睡吧,我與無止聊會?!?p> “好?!睙o衣端著碗走下去,楚江遙看著無衣的身影,對著顧淵含蓄一笑,看破不說破。
“接下來如何?”楚江遙問顧淵。
“將酒帶去給羅祥云,這玩意現(xiàn)如今燙手,不能留在身邊,借機(jī)還能從羅祥云那套點好處。且將一萬兩的外債堵上,都已經(jīng)這么久了,也該堵上了。”
顧淵將小點心塞進(jìn)口中,順勢下了地,準(zhǔn)備去拜訪羅祥云。
“用我跟隨嗎?”楚江遙在后扇扇。
“不必,有需要的就喊你?!毖粤T穿好靴子,與楚江遙一道出了門。
一萬兩銀子,一壇真正的神龍耀,一齊裝車,朝著羅祥云的保侯王府奔去。
大門口的守衛(wèi)見是顧淵,忙去與羅祥云稟報,片刻后出來請。
顧淵跟著管家的步伐朝著客堂行去,羅祥云連衣裳都沒脫,看來也是在等他。坐在客堂中間喝茶,見顧淵進(jìn)來,只用拐杖對著顧淵身邊的椅子指了指。
“坐那吧。”
顧淵便坐了下來,吩咐家臣去馬車?yán)锇徙y子,自己懷里的錦盒卻始終沒打開。
管家清點了銀子后,對著羅祥云匯報“老爺,都妥?!?p> “好小子,我低估你了,這錢還差半個月,你倒是提前還上了?!绷_祥云呷著茶水,有意無意的時而瞄向顧淵懷中的錦盒,不明其此趟真正的來意,畢竟當(dāng)時在場并未直接將銀子還了,那里人多,做個公證豈不更好,想來他非要單獨來還錢,定是另有他意。
見羅祥云明白了自己的來意并不全為還錢,便就不拖沓,將懷中的錦盒打開,遞給了管家。
“神龍耀,給羅老太爺歡喜歡喜,不成敬意。”
管家的錦盒還沒擺在羅祥云面前,羅祥云的茶已經(jīng)擱置下來,忙伸長脖子朝里張望。
“不對吧?你這小子欺我?”羅老太爺斜眼打量顧淵,手上的拐杖敲在大理石的地面鐺鐺作響,頗有威懾。
“那神龍耀不是給那婁善廣買去了嗎?”
“豈敢,這壇是小侄在姑蘇挖的,那壇賣給了婁老爺,這壇贈送您?!鳖櫆Y笑答。
“這酒不是只有一壇?”羅祥云不敢置信。
“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最后一壇。”顧淵彎了彎眼睛,小飲了一口茶。
羅祥云將錦盒一關(guān),瞬間明白了顧淵的意思,臉上笑容浮現(xiàn),指著管家道“去取欠條,當(dāng)著你顧爺?shù)拿鏌?!?p> 言罷雙手端起茶杯對著顧淵做請。
顧淵也舉茶回禮。
一道茶后,欠條與顧淵的字約都取了來,顧淵也將自己的那份拿了出來,一共四份,全部燒毀。羅祥云哈哈大笑“你我的債,兩清了!”
又瞇著眼睛笑,對著顧淵開口“你小子不會將這四萬兩的酒白白給我,有什么需求,盡管提,能滿足的,我羅祥云也絕不含糊。”
二人一道坐了下來,顧淵望著燭臺里燒成粉末的欠條,心中有塊石頭放了下來。于是便也不扭捏,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了口。
“實不相瞞,我想用這酒抵錢買您西碼頭旁邊那塊垃圾站?!?p> “西碼頭的垃圾點?你又不掏大糞,買它作甚,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你白白朝里面扔銀子,好像我老的欺負(fù)小的一個樣?!绷_祥云喝了口茶,十分難解顧淵這一行為。
顧淵看過羅祥云碼頭的地理位置,東西南北四大碼頭,西碼頭人最少,也最狹窄,幾乎客運全部走其他三大碼頭,而西碼頭最多的還是漁人下船撒網(wǎng),泥濘不好走,沒有實際意義,幾乎空置下來做了垃圾點。且碼頭的規(guī)模越來越朝著東面擴(kuò)展,不要說西碼頭的垃圾站,就是西碼頭也逐漸被棄了。只因上有一大壩隔絕水源,水少船不浮,船上貨一多,更難行水路,久之,西站碼頭也就荒廢了。
羅祥云原本是準(zhǔn)備這一二年著手在那蓋個碼頭驛站,供客商歇腳的,還正愁這一建筑雞肋,卻就有顧淵這傻小子花錢來買麻煩。
“你可想好嘍,那啥都干不成。除非是修建個驛館,還需要大價錢修建,得不償失可別跟我哭。”
羅祥云提醒了幾遍,見顧淵執(zhí)意堅持,便不再勸,正好自己也算是少了一樁麻煩事。
于是又怕顧淵后悔,馬上叫人來打了合同地契,就這樣上面寫著四萬兩購下西站碼頭以西的五十畝地界,以羅祥云的眼光來看,那就是廢地,以后指不定要如何改革被國家改為樹林還是什么的,總之無用,就是種地,都因地理環(huán)境與海水影響,顆粒無收,真不知這顧淵到底要做什么。
于是上了好奇的勁頭,再三試探。
顧淵小心將合同折好,笑而不語,最后只道隨便試試,空著可惜。
顧淵自然沒告訴羅祥云實情,以后揚州挨著京杭大運河受漲河影響,現(xiàn)在水運旺盛的碼頭河堤,都會被淹沒,只剩得下西站碼頭以西的地界與水位線平齊,也就意味著,其余三個大碼頭全部入海,只有占據(jù)高地以及大壩阻攔下的西碼頭,獨身屹立。
這東西就跟拆遷占地差不多,感覺這地界有價值,就買房子占地,日后大環(huán)境變遷,坐等獲益,都是腦子。
這邊的事辦完了,顧淵帶著合同離開了,羅祥云還吩咐管家去好好送走,站在門后背手望著顧淵的身影沉思。
若這小子真的是氣候,絕不能與他為敵,靜待其變吧,若是真有大造化,那么自己的小女兒年十二,嫁給他做妻子,還不美死了他。
……
將合同帶回家放好,馬上又帶著銀子駕車去了萬花閣。
自己留下一萬兩,剩下的一萬七千兩一應(yīng)給了萬花閣。
“參見閣主!”
眾人見馬車上數(shù)箱銀子,不解卻又按著規(guī)矩沒開口問。
“這些給萬花閣用,鋼筋會花掉大量的鐵錢,鐵又稀缺,就算我給閣中的犒勞?!?p> “多謝閣主!”
這時一位一級弟子上前一步,垂頭問道“閣主,請問鋼筋何日???”
“不急,這邊招標(biāo)的事還沒忙完,你們先做著,一個月以后吧,實在太難,半年之內(nèi)都行?!?p> “是閣主!”
環(huán)視了一圈內(nèi)中工作,又尋了些葛子惠與婁善廣的實時資料來看。
資料一到手,顧淵頓時露笑,果不其然那婁善廣大病一場臥床不起,與葛子惠惱怒,葛子惠也揚長而去。
再看葛子惠的資料,上面竟然赫然寫著,今晚要將顧淵抓進(jìn)大牢。
“有趣?!鳖櫆Y將資料放在弟子手上,吩咐了弟子要緊之事,后回家去。
他得去迎候這位葛大人。
……
剛剛一到家,馬車還沒停穩(wěn),就見無衣與蘇桃一左一右的走上前來。
有那么一刻,顧淵甚至感覺自己在外忙事業(yè),累了一天回到家看見兩個妻子,還挺幸福。
如果阿沈也在,就更好了。
“相公我想死你了!”
蘇桃朝著顧淵身上一蹦,顧淵只向側(cè)面微微閃身,蘇桃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顧淵則走到無衣的跟前,彎著腰輕嘆氣道“我不在家,你看好家里人,不要出門亂跑,顧孌還小,她不懂很多事,還多請你操勞了。”
無衣對顧淵的話有點搞不明白,一把拉住了顧淵的袖子,驚恐的問“是不是山賊要做什么?還是說葛子惠又做了什么?”
言罷咬著下唇,緊緊的拉住了顧淵的袖子垂頭“我不想你走?!?p>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去牢中一游,不出意外的話……”顧淵抬起手為無衣將一縷頭發(fā)別在耳后,笑道“明天一早,安然歸家。”
無衣更不懂了,什么叫牢中一游,難道是……
正欲開口問個明細(xì),卻聽外門有腳步聲,抬頭一看,院中多了一大群巡捕拔刀相向,而正中間的葛子惠氣勢洶洶前來,對著顧淵冷喝“顧淵,還不知罪嗎!”
顧淵盯著無衣的眼睛溫柔的笑,一轉(zhuǎn)身,眼中鋒芒畢露。
“何罪之有呢?”
“即便今日的假酒我拿不到你證據(jù),可是那日紅瀟湘的老鴇子死于非命,而那日只有你與紅瀟湘的花魁一起從老鴇的窗子逃走,這事,你如何抵賴?”
?。ǚ指盥菪瑁?p> 今日阿沈采訪。
記者:阿沈啊……太久不出現(xiàn)了吧,你這不是故意給顧淵養(yǎng)后宮的機(jī)會嗎!
阿沈:我太忙了,有人陪著他不對嗎?
記者:你就不吃醋?
阿沈:當(dāng)然吃醋,可是只要他開心我就開心,且他對她們做什么,我就對他做什么。
記者:可是,好像還有一個是蘇桃耶……
阿沈:扶我起來,我要殺回去進(jìn)擊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