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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時,還依然坐著汽車,穿著名牌??梢哉f,陳西航這次倒霉,不是連累了他們,反而是給了他們一個退休的機會,于是兩口子倒還看得開,對于陳西航找了個傻乎乎的姑娘當媳婦這件事,都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
他們沒意見,沈之韻的父母就更沒意見了,兩口子趁人不注意躲在被窩里商量過好幾回,統(tǒng)一地都認為陳西航是個不錯的孩子,行得正坐得端,值得托付,關鍵自家姑娘還有點傻缺,他倆認為姑娘找男朋友是需要經(jīng)過他們把關,并且靠得住的,這回陳西航滿足以上兩個條件,他們自然不會反對了。
但是關于他們兩個一個在首爾,一個在中國,一個事業(yè)有成,一個沙雕智障,到底是怎么認識的,倒沒有人關心,沈之韻對外解釋只說是網(wǎng)上認識的,其他的就沒多說了。
于是陳西航和沈之韻兩個就這么在一起了,名正言順并且光明正大。當然,并不是所有人對他們的在一起都舉雙手雙腳贊成,除了劉楚馨,就剩下梁順最傷心了。
他親眼看完了陳西航和沈家的家庭會議,他看得很平靜,看的時候沒什么,看完了也沒覺得有什么,他甚至還開了車回到家,買了東西吃,可回到家里就覺得有什么了。他嚼著自己買回來的飯菜,越嚼越覺得沒滋沒味,一頓飯生生讓他吃成了嚼皮鞋的感覺。吃得眼淚與鼻涕橫流,一個平日里渾身上下充滿了陽光的大男孩,那天,身上只有陰霾。
他以為那個整天陪自己吃吃喝喝的女孩是自己的,他以為他們之間什么都有了,就只差男朋友和女朋友這層關系而已。
然而他想錯了。徹底地錯了,吃完那頓飯之后,他很淡定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離開了陳西航家。
他不恨任何人,也不怪任何人,除了落寞和傷心,他的心里裝不下別的東西。他帶走了跟陳西航同款的那件衛(wèi)衣,那是他們難得一起的一次上街買的,好久了,他記得陳西航非常喜歡。
他帶走了沈之韻曾經(jīng)給他的一些小禮物。
行李箱很輕,里面只裝了那些東西,他無聲無息地走了,走進了醫(yī)院提供的員工宿舍,走進了他為自己設置的孤獨囚牢。
當然,這一切沈之韻無從知道。
而陳西航家里的另一位住客,代遠君先生,雖沒受過什么情傷,但由于嗅覺靈敏,也早早地在外面找了房子,收拾了行李,跟陳西航說了一聲,夾著尾巴走了。當然,他走得很有藝術,“西航,我走了。我在外面找了房子,你如果需要我?guī)兔Γ苯尤ノ夷抢锇?,跟我沒什么客氣的”
在得到了陳西航的搖頭之后,他徹底地走了。劉叔自是不用說,走得比任何人都早。
這種情況下,陳西航賣起房子來倒是相當不費力氣,因為房子是好房子,地段也是好地段,里面也沒人住,所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房子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