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和夏蕙互動著,感覺也沒有過了很久,就已經(jīng)到目的地了。此時天空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遠(yuǎn)離了城市,脫離了滿眼的彩色炫目,夜空看上去祥和而沉靜。
車子停在了山腰的停車場,距離天文臺還有一段步行距離,三個人踏上了盤旋曲折而上的石階。風(fēng)吹動著道路兩旁高聳入天的樹木,月光被樹枝割開一片片的照在路上和三個人的臉上。山上空氣帶著一種樹葉被風(fēng)干后殘留下的味道,混合著令人倒豎寒毛的冷氣,卷在三個人露出來的脖子和臉上。
魏槐還真是沒有晚上來過這樣的地方,這樣新鮮的體驗讓他有了一些如動物捕獵前的興奮和緊張。
管暉看著穿著高跟鞋走在山路上的沈瀅說:“你這鞋會不會累腳?”沈瀅笑著說:“累當(dāng)然累的,可是為了好看有什么辦法,總要犧牲一些的。何況我和兩位180以上的男士在一起,至少不能輸了氣場。”
管暉呵呵干笑了兩聲,說:“沈總還真是什么都要力爭上游啊?!闭f完自顧自就朝著前面走了。
沈瀅等了等在后面的魏槐,看著魏槐四處張望很是感興趣的樣子,說:“感覺怎么樣?”魏槐的思緒被打斷,茫然地望著沈瀅,沈瀅笑著說:“我是問你這里感覺怎么樣?”魏槐點了一下頭,還是那么禮貌,說:“挺好的,給我的感覺挺特別的。”
沈瀅笑了,說:“是這個地方給你感覺特別,還是剛才在車上?我還真是沒有見過你放聲大笑成那樣子,這對于我所知道的你簡直太不一樣了。”
魏槐回答:“可能是我倆接觸少。”
沈瀅直搖頭,說:“哪里是,我所知道的你可是和所有人無論接觸多久都會和人保持距離的。”說完就不再說話了,但是她的心里隱隱覺著也許有那么一個特別的人讓魏槐有了不同的樣子。
魏槐沉默著,沈瀅也不說話,這沉默像是無邊的大海,在兩個人并排走著的但沒有多少距離的空間里波濤洶涌著。靜寂的空氣在寒冷的月夜中流淌著,兩個人似乎沒有一個人想打破這種氛圍。
早就到達(dá)臺階盡頭的管暉看著后面的兩個人,大聲的喊了一句:“快點,馬上到了?!蔽夯碧痤^看著管暉,只是對旁邊的沈瀅客氣的說了句:“我們快走吧,馬上就到了?!闭f完,大踏步走到了前面。
沈瀅加快了腳步跟在后面,安靜的路上只留下沈瀅高跟鞋噠噠的聲音。
三個人終于一起站在了巨大的天文望遠(yuǎn)鏡前面,魏槐從書上看過,倒是會操作這種電子望遠(yuǎn)鏡。
管暉看著打開的穹頂,望著天空說:“對于我來說,天上燦燦繁星就夠了,只要有那個點,那個亮光就能擦出我靈感的火花。而對你來說,也許從這精密儀器里看到的具有物理特征的天體才是真正的天文學(xué)吧?!蔽夯卑蜒劬σ频搅斯軙熌樕希苁琴澩狞c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從不同角度安靜的看著同一片星空。
沈瀅接了一個電話,就在稍微遠(yuǎn)一些的地方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和別人談起了生意。
魏槐開始擺弄那些設(shè)備,這種機會倒是不經(jīng)常有,雖然家里有一架天文望遠(yuǎn)鏡,但是比起眼前這個,簡直就是玩具。魏槐沉浸在了其中,無論沈瀅催促了多少次要離開,魏槐真的是完全沒有聽到,最后沈瀅干脆找了個地方去小憩一會。
管暉倒是不催促他,索性找了紙筆當(dāng)即做起畫來。
直到天上的星星被東方的光亮遮掩去了光芒,魏槐才收回了精氣神,準(zhǔn)備著離開,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面管暉已經(jīng)閉著眼睛在休息,而不遠(yuǎn)處沈瀅一臉疲倦的望著他。
他很是不好意思的對著沈瀅低了一下頭,說:“實在是對不起?!贝藭r的沈瀅,在昨天那種魅惑里面加上了一種不自覺透出來的慵懶和倦怠,像是美人身上罩了一層薄紗,愈發(fā)讓她透出來一種極其誘人的迷醉氣息,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魏槐點了點頭。
管暉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睜開了眼睛,伸了個懶腰,魏槐看著他眼睛里的紅血絲,說:“實在是抱歉?!惫軙煍[了擺手說:“我這是士為知己者死,我倆從某方面來說還真是有些相像。”說完用一種壯士斷腕為知己的笑容看著魏槐,魏槐點了點頭,報以了一個感激的表情。
沈瀅看上去精神實在不濟,魏槐大腦興奮了一晚上,此時明顯的也是困乏的不行,管暉了車帶著兩個人去了沈瀅家的別墅,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到了別墅,魏槐和沈瀅兩個人都已經(jīng)歪倒在一邊睡著了。
管暉無奈,搖了搖坐在副駕駛的魏槐,魏槐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然后他又朝著后面叫了一聲:“沈瀅?!苯又纸辛艘宦暎骸吧驗]?!鄙驗]睡得太沉,完全沒有反應(yīng)。
管暉的手按向了喇叭,此時天才剛剛亮,那一聲響亮的喇叭像是鳥的嘶鳴劃破了長空,沈瀅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馬上睜開了眼睛,管暉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她說:“到了,下車吧。”
沈瀅用眼睛挑了一下管暉,說:“討厭?!边@兩個字的語氣嬌嗔,有種引誘透出來。說完就下了車,徑直走到別墅門口去開了門。
魏槐和管暉跟在后面進(jìn)去了。沈瀅把包隨手扔在了沙發(fā)上,脫下了恨天高,去了廚房看著櫥柜里的東西,拿出了主人的姿態(tài),問兩個人要吃什么。魏槐無精打采的說要去休息,管暉也是打著哈欠,搖著頭。沈瀅自己也覺著困得不行了,說:“一樓是客房,你們兩個人隨便。我也去二樓我自己的房間,等睡醒了我們再吃飯吧。”
魏槐隨便進(jìn)去一間屋子,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管暉卻在客廳的大沙發(fā)上隨便一躺,他看著眼前落地窗前的天空慢慢變的越來越明亮,也慢慢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