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小兄弟,來自諾克薩斯?”蓋倫抿了一下嘴,憨笑問道。
“艾歐尼亞?!眮喫鞔鸬馈?p> 從前亞索天縱奇才,性情驕縱,在道場內(nèi)鮮有人與其攀談,亞索倒也不屑與那些他認(rèn)為低能的家伙為伍,后來被追殺那段日子,亞索孤身一人,孤冷已經(jīng)入了骨子里。
因此在與旁人溝通時,難免顯得冷淡,冰冷的語氣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蓋倫倒是毫不介意,反倒是上前熱情的把手搭在亞索的肩上,一副至親至友的姿態(tài)。
“聽我說,這可不是那么好混的,稍有不慎就會沒命。兄弟我跟你投緣,認(rèn)我做大哥,日后我罩著你,保證你平安無事。”蓋倫拍拍結(jié)實的胸脯,一臉自信道。
此刻亞索推開蓋倫的胳膊,達(dá)道:“謝謝,不過不用了?!?p> 話落后亞索徑直走向山脈內(nèi),散發(fā)著璀璨殷紅的水晶石,搬起一塊往山洞外走去。
水晶石重達(dá)百磅,雖說亞索年幼,不過在道場練劍時,負(fù)重前行是必修課,這點重量于亞索而言并未有多大壓力,只是先前那一鞭下手著實狠辣,亞索馱著水晶石,肩膀處傳來一陣陣撕裂火辣的痛。
亞索強(qiáng)忍著痛楚,彎腰低頭默不作聲搬運水晶石,雖說亞索并不習(xí)慣蓋倫的熱情,不過蓋倫善意的提醒亞索謹(jǐn)記于心,一到廣場絕不直起腰身,免受皮肉之苦。
至于蓋倫,見亞索性情寡淡,倒是沒再理會他,亞索倒是落了個清閑。
就這樣,連著過了三天,白日亞索搬運水晶石,晚上在牢房內(nèi)深研御風(fēng)之術(shù),只是無劍伴身,御風(fēng)之術(shù)練起來總覺得缺些什么。
想起自己的疾風(fēng)劍,亞索心中泛起一陣狠意,那是道場恩師所賜,聽恩師所言,是一塊絕佳的魔晶石所鑄,日后亞索習(xí)得魔法技藝,與御風(fēng)劍術(shù)結(jié)合,無論劍體融入多么強(qiáng)大的魔法能量,都不會毀壞。
而且,這是一把有靈魂的劍,隨著亞索的成長,實力愈發(fā)強(qiáng)橫,疾風(fēng)劍亦能變得更凌厲!
“看來明日,要找蓋倫打探一下消息了?!眮喫鞒谅暤馈?p> 幾日過去,亞索已然開始思索著如何離開這里,亞索絕不能容忍自己背負(fù)著奴隸的恥辱。
待得第四日,亞索本以為會像往常那般被銀裁軍帶出干活,可是到了廣場處,所有奴隸竟然圍成了一個大圈,奴隸們揮動著手臂,振聾發(fā)聵的吶喊聲回蕩四周,亞索一臉迷茫,不知這些奴隸在興奮些什么。
這時,一雙土黃色的大手搭在亞索肩上,出于敏感,亞索肩膀猛然用力,一陣勁風(fēng)呼嘯而出,登時亞索只聽到身后傳來肉身跌倒在地的沉悶響聲。
“哎呦,兄弟你打算摔死我??!疼死了!”緊接著,傳來一陣痛苦聲音。
亞索回過身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蓋倫,亞索一臉歉意將蓋倫拉了起來。
“抱歉,沒注意到是你?!?p> 蓋倫扶著粗壯的腰身,擺擺手,一臉痛苦相道:“沒事兄弟,我皮糙肉厚扛挨?!?p> 亞索聽完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隨后回身往人堆看去,廣場中央被圍的水泄不通,透過刺耳的喊聲,亞索還聽到些不同尋常的聲音,似乎是打斗聲,還有痛苦無比的嘶鳴聲。
“每過三天,水晶樞紐就要進(jìn)行一次魔法能量消融,奴隸們可以休息一天。銀裁監(jiān)工為了找樂子,就舉辦奴隸之間的‘死奴斗’,要是贏了,就能離開這里。”蓋倫渾厚的音調(diào)響起。
亞索聞言不由心里一顫,他正想法離開這個鬼地方,死奴斗不正是絕佳的機(jī)會?
蓋倫一眼便看穿了亞索心思,說道:“小兄弟,我勸你先看兩場,別動歪心思。”
接著,蓋倫一馬當(dāng)先,在擁擠不堪的人堆當(dāng)中硬生生的擠出一條通道,亞索緊隨其后,他也想看看,死奴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待得兩人到了人堆正前方,亞索剛站穩(wěn),一灘綠色液體撒向他,充斥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亞索眼神一凝,體內(nèi)勁道澎湃而出,在其面前形成一道風(fēng)之壁壘,將液體隔開。
此刻亞索目光凝重盯著前方,廣場中央站著一個幻化人形的半獸人,這家伙雖說有人形,可是這臉長得奇丑無比,整個腦袋覆蓋著長長雜亂的妖紅色鬃毛,嘴巴猶如鷹嘴倒彎尖銳,口中森白獠牙外露,下巴處同樣鬃毛遍布,而他的眼睛,散發(fā)著幽冷的藍(lán)光。
不過這家伙體型巨大,蓋倫已然是一個大塊頭,這家伙竟然被蓋倫還高出一頭,單從外形上看,這家伙更具震撼力。
而在他的腳旁躺著一具半獸人的尸體,那是一匹野狼,此刻腦袋已然被撕下,駭人的綠血流淌滿地,小拇指粗的血管外露,場面異常血腥。
“這家伙叫特朗德爾,看到他的獠牙沒?這一口下去,腦袋就被咬的稀碎?!鄙w倫說這話的時候,身體竟有些微微打顫,看來這家伙的恐怖手段,對蓋倫造成了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
“還有誰?!”特朗德爾立于廣場中央,一只手放在胸口,另一只手高舉,嘶吼一聲。
廣場頃刻一片死寂,所有奴隸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特朗德爾恐怖的威勢肆***隸們內(nèi)心驚懼,誰還敢上前?就算淪為奴隸繼續(xù)搬水晶石,至少能保住一命,如果去跟這家伙死斗,下場恐怕跟那個可憐的狼人一樣。
亞索此時雙拳不由攥緊,他心中迫切希望離開這里,今日與特朗德爾殊死一戰(zhàn),或許有機(jī)會,可是疾風(fēng)劍尚不知所蹤,當(dāng)下還要隱忍。
而在此時,一旁蓋倫苦笑一聲道:“這頭可怕的巨魔,一年不知多少奴隸死在他手里了?!?p> “一年?這家伙沒離開過這里?”亞索驚疑道。
蓋倫點點頭,無奈道:“這家伙來這里一年時間,贏了不肯離開,就等人挑戰(zhàn)他。監(jiān)工還給他了特殊權(quán)利,不用搬水晶石,你說氣人不?!?p> 監(jiān)工這樣做,留給奴隸一絲希望,看奴隸們在特朗德爾手里掙扎求生,實在是陰毒的很。
“去歇著吧,我看今天可沒哪個家伙敢挑戰(zhàn)他了?!鄙w倫又說道。
“好,不過你可以跟我說說這里的事嗎?”亞索凝視一眼特朗德爾,隨后對蓋倫問道。
蓋倫一臉熱情點點頭,說道:“我來這里都一年了,有什么事盡管問?!?p> 隨后兩人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坐下,亞索默不作聲,一直聽蓋倫在那喋喋不休。
聽蓋倫說起,亞索這才知道,蓋倫同樣是德瑪西亞的人,而且是尊貴冕衛(wèi)家族的子嗣,不過卻因為一句話得罪了皇室權(quán)貴子嗣,被陰謀陷害關(guān)押到了這里。
以德瑪?shù)男愿?,一句話得罪人這種事,確實做得出來,這點亞索深信不疑。
可是蓋倫對他的事跡實在說個沒完,亞索著實不關(guān)心他那點無關(guān)痛癢的事,現(xiàn)在只想知道,他的疾風(fēng)劍到底去了哪里。
“停一下,你被抓進(jìn)來后,武器被銀裁軍放在哪了?”亞索直取重點問道。
蓋倫正說的起勁,被打斷后思索片刻,滿臉迷茫問道:“什么武器?”
此刻亞索恨不得一拳敲開蓋倫的腦袋,看看他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在這聽他磨嘰了半天,原來是問了一個愣頭青。
“你知道嗎?其實你不是因為被陷害才進(jìn)來的?!眮喫鞯?。
“那是因為什么?”蓋倫難得一臉正色問道。
“因為你蠢,自己進(jìn)來的?!眮喫髡f完,起身離開。
蓋倫不由摸摸腦袋,自言自語道:“難道真是我自己蠢進(jìn)來的?”
不過話落后,蓋倫忽然想起什么,當(dāng)即沖上前去,看那副模樣,大有跟亞索拼命的架勢。
亞索感覺身后異樣,回過身看到蓋倫氣急敗壞的樣子一臉無奈,這家伙還真是蠢,這是要沖上來挨打嗎?
正當(dāng)亞索準(zhǔn)備一腳踹開他的時候,蓋倫忽然止住身形,喘著大氣道:“特朗德爾,你要想找東西的話,只有他睡覺的地方才有?!?p> “什么意思?”亞索心神一凝道。
“所有奴隸的牢房都非常窄小,而且連一張床都沒有。只有特朗德爾住的地方非常大,聽說里面什么都有,我想你說的武器,只有他那有?!鄙w倫一臉憨相道。
亞索著實信不過蓋倫這個蠢貨,沉聲道:“那銀裁軍監(jiān)工住的地方呢?”
“他們是輪班的,不住這里。作為尊貴冕衛(wèi)子嗣,我可是清楚的很,整座山脈除了水晶石礦脈外,都被打造成了奴隸住的牢房,另外為了防止奴隸暴亂,這里連武器庫都沒?!鄙w倫答道。
“看來,你還是有些用的?!眮喫髀勓裕旖俏⑽⒁粨P(yáng),笑道。
若真如蓋倫所言,那么亞索的劍,很有可能就在特朗德爾住的地方,因為亞索很清楚,就算嘉文四世那一招軍旗降落尤為狠辣,可是亞索的疾風(fēng)劍,以精鋼絲纏繞腰身,絕不會被震的脫身,嘉文四世也絕不會拿走一把不起眼的劍。
“你引路,我要去特朗德爾住的地方?!眮喫鞒谅暤?。
只是亞索話音剛落,蓋倫不由兩腿一軟,雙手搭在亞索肩上,聲音哽咽道:“兄弟...弟...你是在跟我...我說笑吧....”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亞索道。
蓋倫就算再蠢,也能看出亞索絕非說笑,可那是特朗德爾的地盤,兩人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去拿東西,這不是找死嗎?
“那家伙平日都在住的地方根本不出來,就算死奴斗開始后他出來,住的地方也是魔晶石鎖著根本弄不開,你打算怎么進(jìn)去?”
亞索聽完后不假思索道:“肯定要趁他在的時候,過去敲門,讓他把我的武器還給我?!?p> “兄弟,你說我蠢,至少我還有條命。你瞧瞧自己,都快把自己蠢死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鄙w倫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亞索見狀,凝聲一句道:“等拿了我的劍,我?guī)汶x開這里?!?p> 話音落下,蓋倫雙腿似被灌入了水泥,登時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