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過初秋,天氣正熱,林溪還穿著夏裝。隔著連衣裙那薄薄的布料,她的皮膚忽然燙了起來。
于是她趕緊和凌君奕分開些距離,心跳咚咚地,快了幾拍。
“你……你怎么回來了?”這架勢是又要蹭她做的飯吃?
凌君奕說:“公司食堂太難吃?!?p> “……”好吧,今天備的菜本來就比較多,也不差他這一雙筷子。只是他這么說,算是對她廚藝的一點認可嗎?
她說:“那你先出去外面等著吧,這兒油煙也大?!逼鋵崳杈燃业母邫n廚具和爐灶又怎么可能油煙大呢?她不過是不想他呆得太久,覺察到她怦怦的心跳聲而已。
凌君奕難得變了變表情,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在關心我?”
林溪說:“嗯……真要我說實話嗎?你在這兒礙著我做飯了?!?p> 男人不置可否,還是乖乖回了客廳。
林溪終于松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心緒,繼續(xù)做起飯來。
也是這樣親近的行為,讓她后知后覺地真正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這里好歹是個男人的家,還好凌君奕是個正人君子,且對她似乎沒什么歪心思,不然她可算是完了。
準備飯菜的時間比想象中的還要長,這主要歸咎于林溪時不時的走神。她手里拿著鍋鏟,常常不知不覺就回憶起那個凌君奕來救她的晚上,他對她說:“別怕,我在。”
終于林溪端著最后一盤菜說“開飯了”,饑腸轆轆的泉泉才腳底抹油似的跑過來,讓她抱到椅子上坐下,兩條腿踢踢踏踏地晃來晃去,迫不及待地等著她給他盛飯。
林溪笑呵呵盛好一小碗飯,剛在他面前擺下,就有一只手伸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碗。
林溪順著那手看過去,凌君奕一臉的平靜自然。
她撇撇嘴,也給這個“大朋友”盛了一碗。
上回林溪就見識過了凌君奕的優(yōu)雅吃相,飯桌上不說話,細嚼慢咽的同時能把飯菜吃個干干凈凈,臨了,才徐徐吐出兩個字:“不錯?!?p> 她早前還怕自己做的不合他口味,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多慮了。
做菜是件挺費力氣的事,可一旦做出來的菜被吃的人一掃而空,那成就感絕對是滿滿的。
林溪的廚藝都是自己一個人摸索出來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凌君奕和泉泉嘗過她做的食物了。
她不是不羨慕,余詩穎不情不愿地被余霜拖進廚房學了半天,只堪堪做出來一道特別簡單的小菜,卻仍在余霜嘗過以后,被大夸特夸的情景。
前世,她有時一看見她們母女兩人相處的畫面,鼻子都會有些微酸。
林正旭偶爾也點評過余詩穎的手藝,雖然算不得多滿意,可這位官場縱橫多年,見過不少世面的高官,卻也難得沒有板著張臉批評。
有時,不知道為什么,林溪總會莫名生出一個想法——好像有余詩穎、余霜、林正旭的三口之家就已經(jīng)是完整的了,她,則像是一個外人。
忽然,頭頂有暖意蔓延開來,一只大手伸過來,揉了揉她的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