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木站起身看時,只見眼前又是那另一條那白蟒,這白蟒伸出紅色長長蛇信子,綠綠的大眼睛似乎在望著自己,那通體白鱗悠悠地在地上滑動,兩邊的茅草紛紛倒下,看著心中實在發(fā)毛……
張木木心道,難道這白蟒記得自己當(dāng)時斬殺了他的同伴,此時便來尋仇?
張木木一站起身,那道士便瞧見了他,只是他似乎也瞧見了那條白蟒,不僅不怕,反而甚是歡喜,張木木旋即明白,只怕這白蟒是這道士所養(yǎng),他這是召了它來對付自己了!
張木木想明此節(jié),心道,當(dāng)下速速脫身為宜,不可久斗。
這時卻見那白蟒朝自己游了過來,張木木自看著白蟒,便已雙腿發(fā)軟,如何敢再斗?提劍便跑,奈何那白蟒游的甚快,張木木見那白蟒身形雖教上次所斬殺那條稍小些,可也是龐然大物,便專尋樹木密集之處跑去。
但見那白蟒似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一路追來,一些小的樹木便被撞翻開去,他眼看那白蟒就到跟前,便凌空而起,豈知那白蟒頭一抬居然也和他一般高,就要咬住他腳,只聽一聲“唰”地一聲,張木木拔出長劍,一劍砍出,那白蟒似被劍光閃了眼,卻沒咬到張木木。
張木木飛身上樹,那白蟒朝著大樹一撞,大樹便即倒下,張木木險些摔倒。
待張木木回過神,只見那白蟒又朝著自己咬來,張木木心道,這下可完了,要葬身在這白蟒腹中……
只見這時那白蟒卻低下頭來,緩緩游動,似乎看不見自己,張木木心道,怕是蛇眼睛不好,瞧不見不動的事物。
想是那道士也想明此中關(guān)節(jié),提劍來和張木木相斗,卻見那白蟒還是緩緩游動,似并未瞧見張木木一般,氣得那道士罵道,“畜生,你便要到哪里去?”
張木木知道道士是罵那白蟒,自己心下卻也甚感奇怪,分明剛才還追著自己,怎地此刻卻渾似瞧不見自己了?
但見那白蟒游著游著便不動了,忽而閉上了眼睛……
張木木見那白蟒不再來咬自己,便專心和道士斗劍,道士知道自己招架不住,便回身想要逃走。
張木木卻也不追趕,只見那道士走到白蟒身邊,用手去摸那白蟒,只見白蟒睜開眼,卻去咬那道士,道士氣道,“你這畜生,連我也咬?”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幾粒藥丸,放在口中吃下,那白蟒便不再追道士,“騰騰騰”游向湖邊,順著湖面游進去之后,只見湖面泛起陣陣?yán)思y,漸漸地便消失不見。
那道士說道,“小子,你使了什么妖法?”
張木木不明所以,只見那道士神色慌張,便奪路逃了開去。
這時,卻見方媚媚從樹林中走出,頭上冒汗,臉色蒼白,似乎虛弱的不行,張木木上前攙扶,立即明白,剛才肯定是她施了幻影大法,迷惑住了白蟒,方才讓自己僥幸逃脫。
張木木攙著方媚媚,說道,“尊主,你怎地來了?”
方媚媚說道,“你干什么又叫我尊主?”一句話說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想是剛才又運功,大傷元氣。
張木木也不明所以,想起應(yīng)是剛才她又施了幻影大法,便又想起當(dāng)年她的威嚴(yán)模樣,是以情不自禁叫了她尊主。
兩人回了客棧,方媚媚傷勢不見好轉(zhuǎn),張木木便施展純陽真經(jīng)的內(nèi)功為其療傷,果然純陽真經(jīng)的內(nèi)力對方媚媚大有裨益,張木木只怪自己沒有早點想到,她練的是至陰至寒的內(nèi)功,而自己的內(nèi)力又是至陽至剛,是以剛?cè)嵯酀脼槠湔{(diào)息。
只是這門內(nèi)功本就是二人合練為佳,當(dāng)年二人合練有限,因此張木木功力也有限。
待得方媚媚稍微好轉(zhuǎn),張木木便安頓其睡下。
待得次日天明,張木木早早地駕了馬車,帶著方媚媚來到胡宅。
胡光閑甚為熱情地接待了張木木二人,張木木想起那日斗酒,胡光生醉了過去,不知今日如何,便問道,“不知胡光生大哥這幾日可怎么樣了?”
只聽得胡光閑哈哈一笑說道,“自那日同張兄弟斗酒睡下之后,兩天沒有下床,只是喝了幾碗粥?!?p> 張木木心下甚為歉疚,說道,“府上醫(yī)術(shù)高明,胡光生大哥不至有礙吧?”這幾句話問的甚為至誠。
胡光閑說道,“沒什么大問題,只是飲酒過度,調(diào)理數(shù)日便可無恙,張兄弟真是海量,我兄弟窖藏的好酒,聽說你二位斗酒期間,可是都喝了精光啊!”
張木木想起那日斗酒之事,心里不免慚愧,不過想起當(dāng)日情形,卻也甚感不解,何以胡先生醉的這般厲害,而自己卻全然無事呢?難道是自己在練劍過程中,將肚中喝的酒全部揮散出來了?
胡光閑轉(zhuǎn)頭看方媚媚,只見她臉色慘白,比之上次似病得更加嚴(yán)重了,連忙說道,“我這就告知大哥,為你們安排斗茶吧,張兄弟,你的茶葉可是準(zhǔn)備好了?”
張木木連忙說道,“準(zhǔn)備好了?!?p> 但見胡光閑去了半柱香功夫,便回來告訴張木木,“我大哥請二位過去茶室相見?!?p> 張木木二人跟著胡光閑來到茶室,茶室不大,卻很是精致,只見一個老頭坐在室內(nèi)。
只見這老頭焦黃面皮,瘦骨嶙峋,寬大的袍子罩在身上空空蕩蕩,一雙手簡直瘦的和細細的竹竿一般,頭頂上的白發(fā)稀稀疏疏已沒有幾根,但教人想到,怕是一陣風(fēng)也可以將他吹走,只是見他仍然精神矍鑠,眼窩深陷,兩眼放出精光。
張木木二人均想,這胡氏兄弟也不算老,這老頭只怕做他們爹都差不多,怎地卻是他們大哥?
二人雖然心中驚奇,見這老頭甚是威嚴(yán),連胡光閑都在旁垂手側(cè)立,二人連忙上前參見,拱手說道,“參見胡老先生?!睆埬灸菊f完卻又心里后悔,想著他雖然是老,但總還是和胡氏兄弟是兄弟關(guān)系,這一下稱呼他“胡老先生”,豈不是更將他抬了輩分?倘若胡氏兄弟怪罪起來,卻不知如何是好。
張木木心里想著,但見那老頭抬抬手,示意二人坐下說話,自己卻并不張口,一旁的胡光閑連忙說道,“大哥請兩位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