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華的婢女等在行宮花園外許久不見自家郡主回來,不由有些著急。
方才郡主同戶部侍郎家的小姐一同進(jìn)去了,還不讓她們跟著,她就說這樣不妥,如今小姐遲遲不出來,眼看著馬上就要停宴了,這可如何是好?
她連忙進(jìn)去找,然而卻怎么也沒找到不由有些慌了神。
四下漆黑,花園里還有湖,萬一郡主……
不會的不會的。
她一邊想著,還是神色驚慌地跑回去叫了人來幫忙一起找。
如此一來,動靜立刻鬧大了,就連高宗都知道敏華郡主不見了,命人趕快去找,看上去十分關(guān)切,反而是靜王沒什么反應(yīng),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席上自顧自地飲著酒。
有些心思敏感的人頓時感嘆,傳言果然不虛。東都早有傳言,靜王和靜王妃貌合神離,靜王殿下對這唯一的獨(dú)女也沒多少在意,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因?yàn)檫@一番動靜,整個花園都熱鬧起來,四處都是侍衛(wèi)們舉著的火把上的火光。
找了許久都沒有下落,直至一個宮女尋到廊橋?qū)γ娴哪桥沤凶黾嵦玫某ㄜ幦?,推門看見里頭的情形,頓時大驚失色。
她一聲驚呼雖然聲音不算特別大,然而也驚動了周圍的其他人,頓時都湊過來。
秦敏華的丫鬟動作最快,然而一跑到門口看見里面的模樣頓時臉上血色盡褪,好在她還算是個鎮(zhèn)定的,連忙厲聲道:“看什么看,都轉(zhuǎn)過去!”
說完,她連忙動手將那些侍衛(wèi)先驅(qū)走,搶先跑進(jìn)房中去將秦敏華喚醒。
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侍衛(wèi)前去稟報了高宗,雖然礙于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并沒有當(dāng)著眾人的面直接說出來,然而看見高宗突然變得極其難看的臉色,眾人還是在心底暗暗揣測,一時間心思各異。
高宗低聲對淑貴妃說了些什么,繼而沉著臉色道:“朕同貴妃有要事,出去一趟,各位愛卿先自行取樂。”
頓了頓,他頗有深意地看了靜王和戶部侍郎的方向一眼,看得兩人俱是一怔。
接著,他和淑貴妃起身往殿外走去。
一路上,氣氛格外低沉,高宗更是一言不發(fā),腳下的步伐卻飛快,身后跟著的淑貴妃等人自然也不敢怠慢,走出了生風(fēng)的步速。
他們幾人走到時,整個錦翠園已經(jīng)被暫時封鎖起來了,只余三兩侍衛(wèi)看守在花園入口。
集韻堂內(nèi),永昌侯勉強(qiáng)穿上了褻褲褻袍臉色滿臉蒼白無措地站在一旁,另一邊秦敏華和宋嵐都哭得昏天黑地的,身上的衣服倒是還算整齊,然而一頭青絲皆散亂的披在身后,那些珠釵之類的散亂地掉在地上。顯然是身邊的丫鬟在高宗等人到來之前匆忙將衣裙給她們重新整理好,只是要整理妝容卻是不可能了。
高宗上前掃了一眼看見永昌侯那副滿臉不正常的漲紅,顯然是方才縱yu過后的模樣頓時厭惡地撇開眼,沉聲道:“給朕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捆了押出來!”
先前高宗不在,眾人念著永昌侯的身份自然不會對他怎么樣,可是如今高宗下令,他們便不再顧及他是什么身份了,立刻如同捆一頭死豬一般將永昌侯極為粗魯?shù)亟壍搅烁咦诿媲啊?p> 永昌侯稍微清醒了一點(diǎn)時就已經(jīng)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而他確實(shí)是再純正不過的草包一個,什么主意都沒有,直接嚇慌了神,如今見皇帝如此疾言厲色頓時覺得自己小命不保,連連磕著頭哭嚎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確實(shí)不知情,臣時被冤枉的啊……”
高宗越發(fā)心煩,扶了扶額,對淑貴妃道:“你進(jìn)去看看那兩個——朕去將這蠢貨問個明白?!?p> 說完命人拖著永昌侯向旁邊的隔間去了。
淑貴妃剛踏進(jìn)集韻堂就被里頭一股子淫靡的氣味熏得有些作嘔,臉色頓時愈發(fā)難看,也不再顧及什么同靜王妃和戶部侍郎夫人的交情。
本來如此禍亂宮闈之人,理應(yīng)立刻被拖出去杖斃,這也就是看在兩個丫頭的身份上皇帝沒有做得如此狠絕。
兩個丫頭一看見她頓時撲到她面前哭哭啼啼地道:“娘娘,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淑貴妃眸中滿是不耐,卻還是盡量和顏悅色地道:“你們先起來,地上涼,對身子不好。”
兩個人被丫鬟攙著站起身來,淑貴妃問:“跟本宮說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人不約而同地垂下頭,難以啟齒。
淑貴妃見她們這般模樣,直接點(diǎn)了秦敏華的丫頭道:“主子不說,你來說?!?p> 那丫鬟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半天不敢說話。
淑貴妃一拍桌子,“說!”
那丫鬟抬頭看了一眼秦敏華,這才斷斷續(xù)續(xù)地道:“一個時辰前,郡主和宋小姐突然要過來,還不讓奴婢們跟進(jìn)來,奴婢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們出來,擔(dān)心出了意外就去找,結(jié)果到處都尋不見人,這才叫了人來一同找,結(jié)果最后,最后在這間房里看見……看見郡主,宋小姐和侯爺三個人……”
淑貴妃了然,“行了,別說了。”
秦敏華眼底閃過一抹瘋狂之色,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破罐子破摔一般叫道:“娘娘,臣女是被人陷害的,還請娘娘明察!”
宋嵐頓時也反應(yīng)過來,跟著她跪倒在地上同樣道:“娘娘,臣女亦是被人陷害,請娘娘為臣女做主??!”
她們落得如此田地,姚婧瀾和江懷玉也別想好過,死也要拉上她們墊背。
淑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沉吟冷聲道:“夠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二人同安昌侯行此茍且之事,禍亂宮闈,如今就只能盼著陛下不要嚴(yán)懲安昌侯,好給你們留個去處了。”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她自然知道此事另有隱情,就算是男女媾和也不可能出現(xiàn)如此一男兩女的荒唐局面,然而如今事情已經(jīng)鬧得如此難看,就算是再去查也于事無補(bǔ)了,反而牽連更大,倒不如就此將此事了結(jié),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