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一直在下。
灰色的街道,灰色的雨。
我的夢始終籠罩著暗灰色。
至少在夢見過去時是如此。
此處,是何處。
通向某處的近路?可能是通向住宅或是上學的近路。
右手邊是交錯的樹籬,左手邊是臭水溝。
我全身都濕透了,有點不耐煩……
身上穿的還是學生制服,應該是初中時候的事了。
雨一直在下。
一切都是灰色的,是因為回憶都是黯淡無光的嗎?
應該不是這樣的。
理應是快樂的回憶,不知為何也失去了應有的色彩。
說起來,我這是迷路了吧。
雨下的更大了。
我的手機也不在身上。
又想起了以前令人厭惡的事情。
我一時氣憤,將樹籬上的葉子撕得粉碎。
那時候。
我遇到了一個女生。
濕透了的長發(fā)覆蓋了她的臉,好像和黑色水手服連成一體。
她跌跌撞撞的,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干嘛。“我很不友善地問了一句。
我以前比現(xiàn)在更中二,對于沒見過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攻擊。
她不說一句話,只是步履緩慢地走著。
她似乎根本沒有看見我似的。
就這樣,擦身而過。
……
我是一個被人忽視的存在。
等等……我發(fā)現(xiàn)這個女生并沒有穿鞋———
“等一下?!?p> 對我來說,這真不知是哪兒來的無謀之勇。
居然對一個沒見過又不穿鞋而且陰氣十足的女生開口了。
那女生停下了腳步。
我真是有點神經(jīng)搭錯。
我脫下了濕漉漉的運動鞋,踢向那個女生。
有些生氣。
但是更覺得恐怖。
自己好像沒有被注意。
“我又沒有腳氣?!?p> 我脫下腳上那惡心的襪子,看都不看一眼的說道。
剛說出口就后悔了。
這行為太不對了。
對于偶然遇見的家伙脫下的鞋子,會有女生會穿嗎。
但是,轉(zhuǎn)回了視線的女生把鞋子給穿上了。
“謝謝。”
纖細的聲音這么回答,從濕透凌亂的頭發(fā)中間透出的眼眸,看向了我。
我,好像被什么不祥的東西盯上了。
“嘖。”
我很不屑地擺了一下手。
沒辦法變得禮貌。
本想裝酷的我,最后散發(fā)著一股很遜的氣質(zhì),退縮了。
雨還在下。
我,遇到了一個女孩。2.
真是不想起床,但是也沒辦法。
看了下時鐘,還沒到開門的時間。
還是要適當設定一下鬧鐘啊,睡過頭可就悲劇了。
上廁所洗臉一系列動作結束之后,還有時間剩余。
隨手就打開了桌子上的抽屜看了一下。
里面裝有未滿18歲不適合看的雜志。
瞬間冷汗直冒。
這個該不會是我昨天發(fā)過牢騷之后放這兒的吧。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了。
監(jiān)視系統(tǒng)可真是完善啊。
這更加沒法看了不是。
我關上了抽屜,焦躁地等待著。
這情況可真是不得了了啊。
但是,糟糕。我這里沒什么事要做。
于是,在房間門打開之后我便穿過走廊,到了外面的大廳。
我很在意亮也的事。
那之后,門有被打開了嗎。
停尸房那里也沒什么變化。
就是說,也沒有發(fā)生亮也死亡被搬入那里的事。
雖然這么說,也無法確定亮也的安危。
能夠確定的是,昨天水芹也沒有落到別人手里。
但是同時,知道水芹身份的人又多了一個。怎么辦。
我一邊苦惱著一邊等待。
但是,沒有人出來。我沒事可做,于是在飯鍋里加了米,開始做飯了。
回來的時候,突然有一陣怪笑聲回蕩在耳畔。
“哈哈哈哈!”惡魔彩音冷不丁防地從我身后探出頭來。
“哇啊啊?。?!”我被嚇得屁滾尿流。
遇到暗藏危機的攻擊,讓人實在有點想哭。
“至少在別人面前給我裝一下??!”我不知這個女人最基本的矜持在哪里。
“吵死了,昨天不都說了會幫你辯解的啊?!辈室艉懿恍?,自顧在墻壁上摩擦著她的爪子。
我抱怨道:“啊,昨天的事我也是受害者啊,那時候如果知道會發(fā)展到那種程度,一開始我便跟亮也解釋清楚就好了!!”
“我怎么了?”亮也突然冒出。
“嗚哇哇哇哇??!”
你又不是征史郎!每個人都非要這么神出鬼沒嗎?
從看守那邊門出現(xiàn)的亮也,和平常一樣,是個平靜,笑起來很溫和的帥哥。
我驚訝地看著他,腦子里飛快地做著各種猜測。
“怎么了,這臉像看見死人一樣?!?p> “你沒事??!”
“嗯。那之后很順利的打開門了?!?p> 太好了。
這樣一來擔心的事情就變少了,只有一件了。
也就是,水芹到底碰見了誰。
不久,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的起來了,8點剛過的時候,就全都起床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誰都沒受到傷害,這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但是。
這也就證明了,水芹并沒有殺害同一個房間的家伙。
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水芹殺人犯的身份,盡管如此,還是裝的無所謂。就像昨天的我一樣。
放眼看向那些在大廳里各自管各自的家伙們,總有種說不出的焦躁。
理由很明顯。
不管是誰都是表里不一的嗎?當然,也有真實的家伙。
但是,也許最重要的是……
我對于水芹來說,也許很快就不是“知道秘密的唯一一個人”了。
我大概誤以為自己對于那位大小姐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心底某處還在竊喜。
太差勁了。
而且,對于昨天那神秘的說話對象也很在意。
沒法說自己現(xiàn)在精神很好,我現(xiàn)在應該是一副很沒勁的樣子吧。
不,其他也有一些一臉陰沉的家伙。
比如蓮。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難道是對于昨天的音樂會還心存芥蒂嗎?
她看起來臉都青了。也許身體狀況也不好。
“蓮,沒事吧?”
為了不讓別人注意到,我悄悄地對她說。
“前輩?!?p> 她的聲音也很低沉。
“可以,占用你一點時間嗎?
她做出蓋住嘴唇的動作。
是秘密的意思。
該不會,昨天夜里水芹說話的對象,其實是蓮嗎?
無法想象……
我懷著驚訝的心情,把耳朵湊了過去。
蓮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把鑰匙忘在房間里了。3.
每個玩家都有管理鑰匙的義務。
那么鑰匙丟失的話,會發(fā)生什么呢?
晚上就無法打開自己房間的門了。
也就意味著,那個時候會走向死亡。
“真的嗎?”我不敢相信地問道。
蓮一副快哭了的樣子,點了點頭。
“已經(jīng),快完了嗎……”
“還不一定呢!”我想了會,然后對她說,“你等一下。”
我這么說完,就和其他人說了一下,走向了廁所。
在房間里,我對著空氣說道。
“反正現(xiàn)在也一定是在偷拍的吧?那就給我開門啊……蓮說她把鑰匙忘在屋子里了。只是忘記了而已,并不是遺失?!?p> 我試圖說些讓這些壞蛋認可的話。
“而且,因為這種事減少玩家而使游戲陷入窘境也不是你們愿意看到的吧?!?p> 不知道是否有作用。
“原諒她這一次,把鑰匙還給她吧?!?p> 沒有反應。
果然好自私……
本來想就這樣私下解決的,這樣的話只好跟大家一起商量了……
再回到大廳的時候,氣氛有點奇怪。
大家都聚集在平板的周圍。
正確的來說,是站在拿著平板的征史郎的旁邊。
“和馬?!?p> “怎么了?”
征史郎沒說話,將平板的畫面轉(zhuǎn)向了我。
◤來自監(jiān)獄長的通知,囚犯雄原蓮,已確認其將鑰匙遺留在了自己的房間。◢
◤根據(jù)研究結果,這一次將鑰匙返還。今后如有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將會沒收鑰匙,絕不返還,請注意。◢
◤如果要返還鑰匙,必須滿足下面的條件。◢
◤作為懲罰,看守竹井和馬要將高壓警棍調(diào)到最小一檔,對雄原蓮進行5秒的電擊。◢
……
水芹有些詫異地問:“為什么是和馬?”
七緒搖搖頭:“我不太明白……恐怕我們這些人沒有什么領導風范的吧?!?p> 不是。
是我將這個解決措施提供給監(jiān)獄長的。
“是不是應該覺得這樣結束也算是個好結局呢?”征史郎臉色凝重地看著蓮,問道,“蓮,準備好了嗎?”
“好、好了?!?p> 蓮比剛才更加蒼白了。
征史郎又對我說道:“和馬,把高壓警棍拿來?!?p> “在哪兒?”
一邊的惠澪奈急忙說道:“大概,是在被稱為庇護所的房間里面吧?!?p> 居然是這家伙告訴了我。
原來如此,墻上這跟配電箱一樣的東西就是收納的柜子啊。
打開蓋子后,發(fā)現(xiàn)正好嵌入同形狀凹槽的高壓警棍一共有5個。
不,是4個。凹槽有5個,但是有一個已經(jīng)被取出了……
現(xiàn)在,暫且不管這個。
“拿到了?!蔽覍㈦姄舭裟昧顺鰜?。
“趕緊了結掉這件事?!?p> 聽了征史郎的話,蓮默默的點了點頭,向前邁出了一步。
“姐姐??!”悠擔心地看著蓮,他害怕得都要哭出來了。
蓮強擠著笑容,說:“沒事沒事,只是稍微被電一下而已?!?p> “前輩,請給我個痛快吧!”
我怎么能痛快得起來。
“要對我怎么做?”
蓮的聲音小得只夠我聽見的。
“這并不是我的本意,抱歉?!蔽夷弥姄舭舻氖侄荚陬澏丁?p> 蓮笑著說:“不,比起電椅來,這個好多了。”
我知道那是假笑。
“如果是前輩動手的話,我是可以忍耐的?!闭f完這句話,她的臉紅彤彤的。
這句話的意義,不是現(xiàn)在應該考慮的東西。
“很快就結束了。”
我將高壓棒的前端輕輕的放在了蓮的肩上。
我緊緊握住橡膠把手,轉(zhuǎn)動下方的刻度按鈕,將輸出值調(diào)至最小。
接著,按下了大拇指位置的按鈕。
就像神奇的彈簧玩具一樣,蓮一瞬間全身都在抽搐。
慘叫
令我
畏懼。
我不自覺地將拿著電棒的手伸回。
征史郎叱道:“笨蛋,中途放開的話可不行啊!”
嬌小的身體突然無力的倒下。
“但、但是!”
蓮雙手抱著身體,似乎在盡量抑制全身的顫抖。
糟糕,不行,她的頭輕輕的跌向旁邊。
“姐姐??!”
七緒抓住悠的肩膀,阻止他跑到跟前。
“如果不這么做的話,雄原是會死的?!?p> “可是!”
“沒什么可是!回避眼前的苦痛,卻想迎來真正的死亡,這是笨蛋才會做的事!”
悠無話可說,低下了頭。
“抱歉,我太慌亂了?!鄙徱е?,顫巍巍地說著話,然后盡量裝作沒事人一樣地說道,“啊,沒想到感覺還挺好,嘿嘿嘿?!?p> 抱歉,即使你說的那么輕松,我們的心情也輕松不起來。
我抓著蓮的手。
想要躲避罪惡感,傷害自己就行了。
就這樣通電吧。
“笨蛋!”恍惚間聽到征史郎的罵聲。
5。
4。
3。
伴隨著全身猛烈的痛苦,我激烈的痙攣了起來。
2。
1。
0。
有誰好像在說,夠了,住手。
因為猛烈地倒在了地上,總覺得這聲音很遙遠。4.
在水芹敲打著我的臉之后,我好像總算是醒來了。
一見我醒來,水芹便厲聲道:“為什么要這么亂來??!”
水芹在我神志不清的狀態(tài)下,呵斥著我,甚至,還打了我一巴掌。
“啊,對不起……”
“啊你個頭啊,人家會擔心?。?!”
水芹紅著臉。
“對不起?!?p> “真是的!”
神智稍微清楚了一點后,我問道:“蓮呢?”
征史郎訕笑道:“早在你之前很久就醒過來了。“
聽了這話,我坐了起來,在離得稍遠的褥墊上,看到了裹著毛毯,坐著的蓮。
她從悠那結果一杯飲料,表情很明快。
手腕上,掛著一個藍色的鑰匙圈。
“鑰匙也還回來了。”我感到一陣欣喜。
征史郎跟我解釋道:“那之后,是執(zhí)行人出來放這的。為了不讓她再忘記我就把鑰匙綁在她手腕上了。”
“太好了。”我由衷地感到心里一塊石頭落地。
“哎,一大早就出現(xiàn)了這么嚴重的事?!闭魇防蓢@了口氣,起身問我,“要吃點東西嗎?”
“嗯?!?p> “那就吃飯吧。趕緊轉(zhuǎn)換心情,把這事給忘了吧?!?p> 想站起來的時候,撐在地上的右手傳來陣陣痛楚。
我一看,原來是手指上被燙到起泡,應該是給高壓棒電到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吧。
這樣結束真是太好了。
不管是燙傷,還是蓮。
最終,早飯和中飯還是并成一頓了。
加上昨天剩下的咖喱,速食品和軟罐頭之類的,基本上也就吃這些了。
看來倉庫中的食物在夜里會有人來補足。真是細心啊。
我和蓮還是沒有好好的吃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好意思,大部分人也都只吃了一點點。
之后,關于這個游戲的進行,我們也進行了商討。
但是從結論來說的話,還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
首先,能確認的就是囚犯這邊和看守那邊打開門的方式,應該是不合規(guī)則的。
看來一開始是從最左邊開始打開的,第3個(c)和第4個(d)好像是相反的順序。
那時候,那邊和看守這邊同樣是亂七八糟的,因為水芹在七緒之前進門,所以順序亂了。
c和d都不知道連接的是哪里的門。從胡桃的證言來看,d和A應該是連在一塊兒的,關于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暫且認為,被認為住在D的惠澪奈和被認為住在e的征史郎,又一次成為了室友,他們的門是相連著的假說可以成立。
但是……其他的怎么看都覺得奇怪。
胡桃進入房間是前一天彩音前輩和悠碰面的房間,如果假設成立的話,胡桃應該也會碰見悠才對。
但是,卻無法證明。
胡桃抱怨道:“我不管對他說什么,他都一句話不說,我覺得他就是殺人犯?!?p> 悠也說道:“我的對手也是這樣。不管我說了多少都不回我!所以,看起來應該不是小胡桃吧?!?p> 不僅如此。
彩音怪笑著說:“我跟自己說話來著……吧唧吧唧……”
水芹皺著眉說:“這個……對方一直沉默著,所以我也沒法繼續(xù)說下去,只好就這么沉默?!?p> 彩音又說:“好奇怪……我因為聽到隔壁房間里傳出了朗讀雜志的聲音,才以為那是蓮親的……”
蓮不明就里,疑惑道:“那是什么意思?”
征史郎也不追問,接著問我:“和馬呢?”
我無奈地說道:“說是和他說了,但聽起來不像是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人?!?p> 征史郎又問蓮:“蓮怎么說?”
“嗯。我的隔壁墻也沒說話呢,所以我也就說不下去了?!?p> 接著是亮也說話:“我的對手也很沉默。所以我也沉默。”
七緒趕緊接口:“我也一樣?!?p> 怎么回事。
征史郎迅速作了總結。
“根據(jù)看守的證言,囚犯有我1個,像是雪村的人有1個,身份不明的奇怪家伙1個,一直不說話的家伙2個。根據(jù)囚犯的證言,看守有惠澪奈1個,不說話的家伙4個?!龀龀聊C言的看守’只有亮也。另一方面,‘做出沉默證言的囚犯’有3人?!?p> 征史郎說完這些話,在場的人無不面面相覷。
“數(shù)字對不上啊??隙ㄊ怯腥嗽谡f謊。”征史郎不依不饒地說道,“話說‘因為說不上話所以就不說了’這種事,到底是真的嗎?一般來說不會說說看的嗎?”
一陣沉默。
“難道是因為沒法說出真相才這么撒謊的嗎?”我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么意思?”征史郎不解。
“比如說,因為罪種的限制。說不定是因為暴露身份就會死,或者說出實情會死,有很多可能。不然的話,囚犯也不可能拒絕和我們看守合作?!?p> “唔。也就是說,不可能調(diào)查房間之間的聯(lián)系了……抱歉,讓大家做了無用功?!?p> 征史郎苦澀地道了歉。
臉上露出了無法抑制的焦躁。
但是,并不是無用功。
至少那些沉默的人應該是多少掌握了對手的情報才一直沉默著的吧。
也就是說,目前的狀況下即使沒有向別人公開自己的情報,每個人掌握的情報量之間還是有差異的。
“還是確認一下吧?!蔽业哪抗鈷哌^每個人,說道,“我覺得,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有一個想法,就是從這里逃出去。對吧?”
聽到我的問題,大家都點了點頭。
關于這一點應該沒有疑問。
通過詢問來調(diào)查房間的連接這種方法,要實現(xiàn)的話還是不怎么好。
但是。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我隔壁那人的聲音。
那家伙不一樣。
總覺得那家伙和我們抱有不同目的,有其他的目標。
那家伙,是誰。
真的是第6個囚犯嗎。
還是說是我們5個中的某人呢。
伴隨著這一點都不痛快的心情,時間已經(jīng)過了正午。
不管怎么說,不用說出昨天和同屋的對話內(nèi)容真是太好了。
突然,征史郎神秘兮兮地說:“也就是說,開始開發(fā)殺人兵器吧?!?p> “這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我覺得他的大腦已經(jīng)接近瘋狂了,想都沒想就給了他一掌打在他的頭上。
“好痛!反對暴力!”
我駁道:“殺人兵器就不暴力了嗎!”
征史郎強詞奪理:“武器又沒有罪,都是戰(zhàn)爭惹的禍?!?p> 水芹掩嘴笑道:“像是軍火商說的臺詞呢……”
七緒饒有興致地問:“那么,是什么情況?這次的詭計又是什么?”
征史郎一本正經(jīng)地說:“唔,我在考慮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從正面突破逃出這里的方法。”
總之,為了突破墻壁和門,需要一些爆炸物或燃燒器之類的東西。還有能打倒執(zhí)行人的武器。這是最低配備。
不,雖然說的很輕松。
“這里有這些東西嗎?”我潑了他一盆冷水。
“唔?!闭魇防闪ⅠR語塞。
“該怎么得到呢,特別是爆炸物?!蔽依^續(xù)問道。
征史郎故弄玄虛道:“那些東西要是被好孩子學去的話那就糟了,所以肯定是個秘密啊?!?p> “咦……難道說還真的能辦得到?”水芹有些不敢相信。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能說太了不起了?!鄙徺潎@道。
“嗯,但是這需要大家的幫助?!?p> 說著,征史郎拿出了一個足有一個人手臂圈那么大的水桶。
“這是什么???”我摸不著頭腦。
“合成爆炸物必須要有氫氮化合物,也就是氮元素?!?p> “呵呵,然后呢?”
“把你們每天都要產(chǎn)生的氮元素的原料物質(zhì)放入這個桶里。”
不用說,這之后征史郎肯定是被我們一通暴打。
“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原來是開玩笑啊!”
“要是認為我是認真的話為什么要打我!”
“這是民心所向!”
“變態(tài)!城本是個變態(tài)!”水芹羞愧難當。
惠澪奈厭惡地說:“太惡心了?。』斓埃。 ?p> 七緒咋舌:“與其要做那種事,我還寧愿選擇電椅呢??!”
彩音若有所思道:“這個不僅太小了坐上去還不舒服……”
七緒趕忙打斷她:“西城前輩請閉嘴!”
征史郎想了一下,說:“按照目前來看……不,如果有時間的話還有可能。只有1周的話稍微有點嚴峻?!?p> “哎呀……”我無奈地聳聳肩。
“沒辦法了,關于門的問題以后再說,先來解決一下武器的問題?!闭魇防蛇@話是認真的吧。
“武器……呀??词氐母邏喊舨恢滥懿荒茏兂晌淦?。”亮也提醒道。
就因為這句話,我突然開始緊張了起來。
“真沒想到用于叛亂的東西居然交給了游戲參加者?!闭魇防牲c點頭,說道,“執(zhí)行人的防護服應該帶有防電功能,所以應該考慮到隔離操作高壓棒的話可能會無法使用。當然,這里面應該也沒有可以很簡單的就能被拿來做武器的東西……一碼歸一碼。究竟我的獨家創(chuàng)意會不會超出監(jiān)獄長的想象,試試看就知道了。”
就是這么回事,我們部的瘋狂科學家開始了挑戰(zhàn)。
“趁這時候,看守先集合一下?!?p> 我號召著幾名看守往庇護所走去。
我有東西想確認。6.
“和馬。”
我正想從庇護所出來,胡桃叫住了我。
“干嘛?”
“我只是想給你個忠告,你這什么態(tài)度?”
這個混蛋小鬼。
亮也笑道:“你快聽聽看吧??磥磉@位小姐對你很感興趣呢?!?p> 胡桃臉上泛起紅潮,辯解道:“什么……根本不是這樣。”
真是煩死了。
我只想獨自承受這一切。
亮也離開了庇護所,只剩下了我和胡桃。
“到底什么事?”
“告訴你哦,和馬?!?p> 又來了。
“說謊的人?!?p> “???”
“算了吧。”
胡桃欲言又止。
這家伙。
“等一下……抱歉?!?p> 為了讓她說下去,我只好道歉。
“不要對胡桃發(fā)火哦。”
“抱歉。你要說什么?”
我覺得有必要通過談話來冷靜下我的頭腦,但是更重要的,我對話語之下的意思很在意。
“看起來很恐怖的眼鏡仔,他在說謊哦。”
咦?
“是指七緒?”
“也許,就是他。嘰嘰喳喳,有點討厭?!?p> 那肯定就是七緒了。
不過我個人倒是覺得征史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才是個很恐怖(也許是危險)的人。
“你為什么這么覺得呢?”我問她。
“第一天的時候,他和我在一個房間,但是卻一直不說話?!焙也豢斓卣f道,“所以,昨天的夜里也一定是,就算我想要說點什么,他也一定會謊稱什么事都沒有的?!?p> 等一下。
“第一天在同一個房間?這你怎么知道的?”
“情況證明。”
“麻煩說清楚一點啦?!?p> “詳細的情況就是秘密啦!但是!”胡桃嘟著嘴,說道,“那天晚上,我已經(jīng)說過自己就是胡桃了,和我同室的人應該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在胡桃旁邊?!?p> 這家伙意外的條理清晰。
“那個人應該一邊想著‘和自己同室的就是那家伙’一邊往這里看才對。所以我,故意說了些奇怪的話,來看看大家的反應?!?p> 奇怪的話?
“是和事實相違背的話嗎?”
“沒錯。接著,對方露出了‘咦?這家伙怎么說的話跟我知道的事實不一樣呢?’這樣的表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家伙。
雖然覺得她頭腦很好。
但是,也不單純是這樣。
沒有破綻,不過也有些不同。
說的強硬一點,就是被下套了。
對于欺騙他人這件事,這家伙好像一點都不猶豫。
“也就是說,你是欺騙了七緒嗎?”
“沒錯,那家伙是個騙子。胡桃經(jīng)常說謊,所以會了解,一定沒錯的?!?p> 真是微妙到無法相信的說法啊。
我突然想到了“說謊王國”的故事。
“可以詳細一點告訴我嗎?”
她用手指抵住嘴唇,神秘地說道:“秘密。”
“我會守住秘密的?!?p> “嗯,我也覺得你能守住秘密?!焙页靶Π愕卣f,“明明是要保護悠的姐姐,明明自己也那么痛苦,沒想到和馬還能做那種事呢?!?p> “這個沒什么?!?p> 我只是,想從傷害別人的痛苦里面逃離出來而已。
“但是,我覺得我想要的并不是那種東西,所以我重新說一遍?!焙冶砬閲烂C,“如果你變成我的同伴的話,我就全部告訴你?!?p> “好,我承諾。”
聽到我這么說,胡桃的眼睛立馬變細了。
“我不相信承諾!”
為什么。
“只要讓我看見你的態(tài)度就好?!?p> 說完她一個轉(zhuǎn)身,背對著我跑了出去。
胡桃走了。
我還在想著一些無聊的事,胡桃就已經(jīng)關上門,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里。
哎呀,管弦樂部的女孩子們怎么都這么麻煩呀。不過我自己好像也很麻煩。
總之。
如果昨天,七緒和胡桃是在同一個房間的話,會怎么樣?
總覺得自己好像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過還是先去廁所吧。8.
倉庫里還有一個姑娘,在尋找著瓦楞紙箱。
“你在干嘛呢?”
“啊?是小和啊?!?p> “我重新問個問題,剛才那種賣萌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你煩死了。跟小和你又沒關系。”
“在找你的假睫毛嗎?”
“哈?你怎么知道?”
居然真是這樣,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
“雖然已經(jīng)有了粉底和眼影?!?p> “真是辛苦,這種時候也不忘記化妝?!?p> “是啊,女人就是很辛苦的?!?p> 本來是故意挖苦她的,不過看了惠澪奈并沒有明白。
我避開惠澪奈,獨自尋找目標。
有了。
紅的黑的藍的綠的……好多油漆啊。
可以和大家其樂融融地一起畫畫嗎。
“啊,小和……”
“啊?”
“我們,那個,能活著出去吧……”
這個很讓人不安。
說起來,說了就算很勉強也要像平常一樣這句話的,就是惠澪奈吧。
我其實并不想說謊。
“我直接說了,我覺得形勢挺嚴峻的?!?p> “是嗎?!?p> “你其實也明白吧。”
惠澪奈沉默半晌。
“小和,其實你不是個優(yōu)秀的男朋友吧?!?p> “怎么了?”
我的內(nèi)心很受打擊,但是表面裝的很平靜,繼續(xù)聽下去。
“在我想要什么的時候不會給我想要的答案?!?p> “我只是有點急躁。”
“真的?”
“你這家伙,你以為我不想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嗎?”
“那種事情你不說我怎么知道?!?p> “就是這樣啊?!?p> “耶,大勝利!”
惠澪奈顯露出來的樣子,如同不悅時發(fā)牢騷一樣。
“話說,平常你都是以其他男人為目標的吧?”
聽完我的話,她就臉紅了?!澳?,你在說什么呀?”
“不要裝傻了,是亮也吧?!?p> “???根本沒那回事,我又不是花癡!”
隨著說話的進行,惠澪奈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很明顯的可疑舉動,難道她真的認為自己沒有暴露嗎。
“說實話,你就算不化那么花哨的妝也算是個美女吧,就那樣保持素顏和其他人一決勝負吧。”
“你是笨蛋嗎。那樣的話不就根本贏不了水芹還有彩音前輩嗎!”
咦。
“亮也那家伙,跟彩音前輩之間好像有點什么,聽起來水芹怎么好像也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