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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世兄和白兔太監(jiān)到底哪個好

第二十四章 登罷高樓愁未歇

  今日本該輪到年玉鬢入宮當(dāng)值,但昨夜他為傾微的病情夜不能寐,恐入宮伺候不周,便讓陳士閣替他頂了一日。不過他也沒整日歇在府里,大清早便遣內(nèi)侍遞了玉牌,預(yù)備午后入宮面圣。

  皇上在陳士閣的伺候下如常早朝,但中午把皇后召來飛霜殿一起用了午膳后便一直歇著,什么人來也不許打擾,像是專門在等著年玉鬢來解釋一般。

  “昨日你二人去了何處,能把國公府?dāng)嚨秒u飛狗跳?!?p>  年玉鬢剛進到殿內(nèi),就看到皇上盤腿坐在榻上,身側(cè)放著一個正正方方的矮腿雕花炕桌,桌上擺在棋盤?;实壅皇帜脮皇謭?zhí)子,許是在研究棋譜。

  年玉鬢聞言趕緊俯首下跪,其實他早就想好了對策,但卻還是裝作誠惶誠恐之態(tài)。

  “奴才與傾大娘子一起登了德恩寺,怕是塔頂風(fēng)大,才著了風(fēng)寒?!?p>  “如此碧葦也算是咱們自己人了?”

  年玉鬢雖還俯首跪在地上,但也聽出皇帝語氣漸漸變得親和,便抬起頭看著陛下回話。

  “奴才以為傾國公府最為安全可靠。明錦琤才高名盛,佩縉泱沉穩(wěn)多謀,雖在計謀名聲上遠超傾微,但難以控制也是事實?!?p>  “這傾微就好拿捏了?”

  “傾國公嫡系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拿下傾氏就是穩(wěn)住西北。至于傾微,其人也算直爽,所求也不難滿足?!?p>  說到此處年玉鬢已經(jīng)吊起了皇帝的胃口,他看到原本專心棋譜的皇帝雖眼睛還看著棋桌上離散的黑子白子,但手上的動作卻逐漸停住。

  “她只求自己全心全意侍奉陛下,而陛下能因此庇佑隴右傾氏族人?!?p>  “放肆。她為民為臣,侍奉君上是她的本分?!?p>  皇帝大怒,手上的棋譜也被扔在地上。但服侍多年的年玉鬢明白,此時皇帝不過是在裝模作樣,像是對著弟弟妹妹吹胡子瞪眼的兄長一樣,斷不會真的動手。

  “陛下息怒,正因如此奴才才說她好控制。再者她求的是天家庇佑,倒比拿些只貪圖高官厚祿的庸才看得清白。”

  “如此咱們也該把碧葦重用起來,可惜是個女子,安排在哪都有不便?!?p>  “陛下何須賜她官職,這青灰廠雖然有趙未關(guān)做廠司,但實則還是傾微看管。”

  年玉鬢這倒是提醒了皇帝,傾微畢竟是女子,讓她以官爵出入朝堂難免引人非議。但若是私下許她些特權(quán),不但能讓她知道皇帝的重視,還能方便日后為天家辦事,一舉兩得。

  皇上起身從榻上下來,走過去扶起還跪在門口處的年玉鬢,順勢還給他拍了拍官服下擺的灰塵。

  年玉鬢好潔凈,這會應(yīng)該不是從外邊沾上的,那八成就是剛才下跪時蹭到的。帝王寢宮,竟然能有灰塵積聚,這些灑掃的宮婢、當(dāng)差的內(nèi)侍怕是要大難臨頭。但皇帝卻也未說責(zé)罰之事,只將年玉鬢丟在原地,自己拾起剛?cè)釉诘叵碌钠遄V,坐回榻邊。

  “若有心去探望碧葦也好,這陳士閣怕是不中用了?!?p>  “這奴才是求成心切,但從不會作殲作惡,陛下饒他一條賤命也好?!?p>  “玄臣啊,他是你帶著的徒弟,我哪次難為過他。可這次他沖撞了皇后和太后鳳駕,是太后當(dāng)即賜死的。”

  皇帝中午與皇后一同用膳就是想讓她去太后跟前求求情,想把陳士閣要回來處置,但誰知太后直接就將人處死,干脆利落?;实壑滥暧耵W孤苦,好不容易收了個小內(nèi)侍做徒弟,就算犯了過失也盡量護著。就算再不合心意,皇帝也沒責(zé)難過陳士閣,最多是在年玉鬢面前提點一二。

  “奴才明白陛下難處,日后在宮里定會多留心。”

  “那你退下吧,朕賞賜給國公府的補品藥材你也一并帶去。”

  年玉鬢知道自己徒弟陳士閣的死訊后到也沒太大的情緒波動,他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親近就這么毫無預(yù)兆的離開。自己當(dāng)時教導(dǎo)陳士閣便是因為他和自己經(jīng)歷相仿,都是被抄家滅族后送進宮的罪臣之后,便有惺惺相惜之意。如今他暴死,背后原因繁復(fù)詭譎,但此時年玉鬢實在身心俱憊,只知痛失親友之傷,哪里顧得去挖掘背后鬼怪。

  雖然疲憊,但想見到傾微的心情卻是越發(fā)熱烈,甚至出現(xiàn)了如果自己此時不去探望,便有可能陰陽兩隔的極端想法。到了宮門口,自己實在沒什么力氣像往常那樣閑庭信步,便上了馬車順便帶著那些賞賜往國公府去。

  他在馬車里晃晃悠悠,甚至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總要時不時掀開車簾,讓外邊的陽光透進來,才能稍事心安。

  等車馬到了國公府,恰好是被準備出來跑腿的小何看見。小何機靈,他知道夫人心情不好,便悄悄折回去告訴正在陪傾微閑聊的端娘有客人拜訪。這端娘更是善解人意,若此時被賀蘭依看到傾微發(fā)病的罪魁禍首,難免一場混亂。便讓下人隨自己把陛下賞賜的東西從前面正廳拿進去,留了一個丫鬟帶著年玉鬢走側(cè)門去傾微的院落。

  端娘剛領(lǐng)著小廝們來到主臥門口,讓一個侍女進屋通報。估計賀蘭依折騰一夜也是疲乏,就讓端娘把東西收好即可,順帶著問了女兒情況。

  端娘如實回報后就讓拿著賞賜的小廝們?nèi)ス芗夷抢锏怯浫霂?,自己回去看看湯藥熬得如何?p>  再看這年玉鬢從側(cè)門入了傾微院落,隨著丫鬟一同進入傾微臥房。等二人四目相對,頓時都如癡傻一般,誰都不言不語的。

  直到丫鬟轉(zhuǎn)身去關(guān)房門時發(fā)出聲響,兩人才有如元神歸位。

  “昨夜碧葦病勢洶洶,都因我考慮不周,夜里還讓你顛簸。”

  “是我畏寒體虛,倒是連累玄臣一路帶我下來?!?p>  這時兩人卻都又臉紅。

  想是傾微羞于自己食言,在塔頂睡得天昏地暗,無法喚醒,才讓人家迫不得已背了下去。而年玉鬢則是悔于不顧秋夜風(fēng)涼,擅作主張邀傾微登塔,才害對方著涼發(fā)熱,如今虛臥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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