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寧低頭一看,自己此時身上就穿著一件之前元洵帶她逃走時穿著的寬大外衣,嚇得直接跳了起來,跑去摸了一模,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物還沒有徹底晾干,佑寧苦惱的皺著眉毛不知道該怎么辦。
“看什么呢?不好好躺著。”佑寧回頭一看,去外面打獵回來的元洵背上扛著一只小鹿。
佑寧臉上飛起兩朵紅云,見元洵身上不見外衫,上身只有一件中衣,害羞的別過頭去,回去了自己那邊安靜的坐著。
見元洵熟練地給鹿剝皮、開膛,拿到水邊去清洗,支起了木架開始上火烤,一看就是經(jīng)常在野外度過的樣子,兩人都是臨時落難到了這個山洞,身上自然沒帶什么調(diào)料一類的東西,好在這只鹿肉厚肥嫩,被火烤的滋滋冒油,香氣四溢的時候也沒人去考慮有沒有鹽巴調(diào)味了。
“怎么一直盯著我看?難道是餓了?烤肉很快的,一會兒就好?!痹娦」餍叽鸫?,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干脆自己先開口說話。
“我的衣服是你······”說到一半,佑寧就說不下去了。
“不是我是誰,這里又沒有第三個人,放心吧,我沒有看到什么,閉著眼睛做的。”說完在佑寧面前一閉眼,以示自己說到做到,是清白的。
佑寧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又救了自己一命,按照戲文上說的,自己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坑訉幙粗菑垘浤?,不知怎的,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元洵烤好了鹿肉之后,用手中的匕首給佑寧割下來一塊腿子肉,遞過去的時候見佑寧呆呆地盯著自己瞧,笑著說道:“難不成公主也被我迷倒了?”
“誰被你迷倒了,我是餓了,要吃肉。”佑寧回過神來,趕緊接過鹿肉,也不說話,低頭悶吃,見她這樣蠢萌,元洵笑得開心,也不再難為她了。
季統(tǒng)領豈會被區(qū)區(qū)一個暴民打敗,側身一個閃躲,手中的寶劍一抬,就割了那人的一只胳膊。
那人疼的在地上不住打滾,看樣子失血過多也是活不成了,季統(tǒng)領沒打算浪費時間在他身上,沖上前去,繼續(xù)殺那些不要命的人。
元洵就是自己遇見這一百多個暴徒也不會擔心保不住自己的性命,更何況身邊還有這幾十個高手。
所以一刀一個,都是割開了對方的喉嚨,干脆利落。一旁的季統(tǒng)領看到這一幕心驚不已,沒想到這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九公子居然這么厲害。
利器破風的聲音不絕于耳,樹林中這片空出來的土地也漸漸被鮮血染紅,一些人見這群人并不好惹,有的已經(jīng)丟下兵器逃走了。
一個十多歲看著與佑寧公主年齡相仿的男孩子也不知是嚇傻了,還是生無可戀,在與一個侍衛(wèi)動手負傷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逃命,也不反抗。
等到下午的時候,二人吃飽了,衣服也晾干了,就出去準備去找季統(tǒng)領他們?nèi)チ耍鹊搅思s好見面的地點之后才發(fā)現(xiàn),隨行之中竟然多了一個少年。
這少年是那伙兒劫匪與他們交戰(zhàn)的時候被自己這一方打倒在地抓過來的,季統(tǒng)領看他年齡尚小,也知道八成是個戰(zhàn)亂中留下的孤兒,所以沒有趕盡殺絕,等到收拾以后去找公主的時候把他也帶上了。
佑寧心善,見這孩子不說話,也不勉強,只叮囑季統(tǒng)領他們把他梳洗干凈后帶回了趙國就是。
季統(tǒng)領晚飯后找到元洵與他閑聊了幾句,問他師從何人,元洵當然不好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只好說自己是從個流浪江湖的武教頭那里學的一身武藝,季統(tǒng)領說自己見元洵武藝不錯,打算回到趙國在趙王面前給他請功,討個小官做做。
元洵想著自己以后去趙國總不好一直靠人接濟,有個事做做也是不錯,所以當即謝恩。
佑寧見季統(tǒng)領欣賞元洵,也很開心。前幾日她聽楚國那邊的探子說,楚泯南這個名號已經(jīng)被王室宗籍給除名了,對外宣稱是病死。
據(jù)說周楚兩國又爆發(fā)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沖突,這幾日恐怕就要正式開戰(zhàn)了,不過佑寧和元洵還是心知肚明的,這估計是周王答應好要給楚祁峰的一片封地,不好明著給過去,畢竟弒父這個名號可真是太重了,只好趁著兩軍交戰(zhàn)的時機填過去。
等到那孩子慢慢地放下了戒心以后,佑寧與他說話才知道這孩子叫尚賢林,今年十三歲,只比自己小了兩歲而已,本也是個富家少爺,誰知因為兩國交戰(zhàn),自己的父母也不幸過世了。
自己小小年紀只好延街乞討為生,后來被一群要飯花子攛掇著一起做了土匪,誰知才上道不久就遇上了佑寧一行人,自己自從父母過世后求生意識也不過是得過且過而已,原以為會死在這次的事上,沒想到反倒是被救了下來。
佑寧聽這孩子說話邏輯清晰,再一看識文斷字的,小小年紀淪落到了這一步也不容易,于是叮囑張嬤嬤回去后給這孩子找個人家收養(yǎng)了,好生教習著。
一旁的元洵瞧著,跟佑寧說道:“你這人心思倒好,遇見誰幫誰。”佑寧不解,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一行人接下來的路程倒是順利,沒遇見什么意外,一直順順當當?shù)牡搅粟w國境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