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老都管竟然有些信以為真了,心中均想:這聞煥章竟有如此口舌,當(dāng)真厲害。
“呵呵,舉手之勞而已,尤其陸謙,自幼相交的朋友都敢坑害,這種人哪能留在身邊?!备哔粗t虛道。
“若是有個林沖熟識之人親見林沖,敘說原委,再帶個信物,許以高官,這林沖多半要感激太尉提攜之恩了,若還是愚頑不靈,只需...”王倫伸手做了個砍頭手勢。
老都管不由得縮了下脖子。
“這林沖之事,在學(xué)生看來,實在不值一提。”王倫道:“如今山東境內(nèi)占山賊寇不下數(shù)十座,少則幾百,多則數(shù)千人,發(fā)展起來,幾年之后,可是有那三十萬之?dāng)?shù),去其老弱,也有二十萬可戰(zhàn)之兵。太尉,可曾想過這二十萬精兵招入禁軍?”
“哎呀,先生奇思妙想,本官愚鈍了?!备哔床唤牧伺念^,贊道:“先生好計啊,天助我也?!?p> “若是待到遼國求援之際,太尉振臂一呼,群賊應(yīng)聲招安,充入禁軍,先有獻(xiàn)計在先,再有招安于后,若再能帶兵北上,收復(fù)燕云之地,如此功績誰人可比?學(xué)生聽聞神宗皇帝留下遺詔:能復(fù)燕山者,雖異姓亦可封王。不知真假?”王倫道。
高俅聽了不禁心馳神往,為人臣者,已是站在人生巔峰之上。
“太尉,太尉?!蓖鮽愡B叫兩聲,高俅方才回過神來,忙問道:“先生,如何成就此計?”
王倫說到此,及時打住,看了一眼老都管又道:“易經(jīng)有云: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jī)事不密則害成。”
老都管打了個機(jī)靈,暗道:這聞先生倒是個狠人。
高俅卻是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沉聲問道:“老都管,聽見了么?”
“聽見了?!崩隙脊苊Υ鸬馈?p> “嗯???”高俅厲聲道。
“哎呀,沒聽見,聽見的也全忘了,人老不中用了?!崩隙脊茈p腿打顫。
王倫卻不理他繼續(xù)道:“趙良嗣再來鼓噪,官家必定不用。則蔡太師,童樞密也不敢催逼官家。之后太尉靜待時機(jī)便可。只是有一樣,怕有差池...”
高俅已然把這異姓封王之事已然當(dāng)作日后必然之事,見這聞先生說出差池二字來,心下不穩(wěn),問道:“有何差池?”
王倫沉思道:“怕是差在這招安之事上,太尉,若到那北上用兵之時,官家派了別人做那招討使,這功勞便被分去一半了?!?p> “這如何解得?”高俅急道。
王倫起身在廳內(nèi)來回踱步,高俅雙眼不離道:“若是先生也無良法破解,這天下可就無人能解了。”
“大計成敗,皆在于此?!蓖鮽愅W∧_步道:“只有一法可解?!?p> “快快說來。”高俅聽有解法,催促道。
“這山東各路賊寇皆以那梁山為尊,太尉只要控制住梁山,那林沖便是掌中玩物,亦可得這二十萬精兵。”王倫道。
“不錯,可這如何控制得了梁山賊寇?”高俅問道。
“太尉可派心腹之人,上了梁山,潛伏下來,摸清那山寨各頭領(lǐng)底細(xì),結(jié)交心向朝廷之人,若是他們有意招安,則此事易而,任其發(fā)展壯大,若有那執(zhí)意造反之徒,悄悄除掉?!蓖鮽惿焓钟肿隽藗€砍頭手勢,老都管看了,心跳加速,想起往事種種,自愧不如。
“待到時機(jī)一到,讓那心腹言明身份,若是別人招安時,這山寨便不受,若是太尉親自來招安時,便悉數(shù)受招,才顯太尉功績,借此太尉再請圣命,進(jìn)取燕云十六州,則封王之日可待也?!蓖鮽愋Φ馈?p> “心腹之人?”高俅不禁掃過老都管,老都管已是體如篩糠。
“先生授此大計,可算本官心腹之人?”高俅慢聲道。
“太尉高看學(xué)生了,學(xué)生不過是逞些口舌之利罷了?!蓖鮽愓f完嘆了口氣。
高俅卻抓住關(guān)鍵所在道:“聞先生有何心事,何不請講當(dāng)面?”
王倫定了下心神,道:“太尉欲施此計,要出錢出人出物,方有成效?!?p> 高俅暗道:若能異姓封王,出些錢物,自是應(yīng)該。說道:“先生請講,若有道理,本官自會應(yīng)允?!?p> “欲讓這梁山壯大,擴(kuò)充兵力無非是錢糧馬匹,盔甲軍械,錢糧斷不能送,怕是朝中有太尉對頭查訪,告?zhèn)€太尉私通賊寇,可就麻煩了。”王倫道。
“對,對,不能落下口實?!备哔疵Φ馈?p> “這禁軍可時常向那北地購買軍馬?或是販賣些盔甲軍械?”王倫道。
“這倒是常事。宋遼百年幾無戰(zhàn)事,軍馬器械均有通貨,在我宋境的雄州和遼境的新城便設(shè)有榷場,民間更是多有私下販賣,太宗皇帝曾說過:“幽薊之民,皆吾赤子,宜許邊疆互相市易?!笔且怨俑暥唤!备哔吹馈?p> “如此便可行事了,待到把握了梁山大權(quán),太尉可派禁軍心腹之人往來北地,化成商隊,去時帶那盔甲軍械,回時購買戰(zhàn)馬,以山東境內(nèi)行路安全為由,路過梁山,給那梁山留下一二便可,如此,一來梁山那些頭領(lǐng)也會對太尉感恩戴德,二可讓那梁山迅速壯大,領(lǐng)袖山東群賊。如此幾年,可堪大用?!蓖鮽惖?。
高俅捻髯深思,竟有些不決,招手交過老都管問道:“此計如何?你可有些見識?”
老都管腦子里正想著不密則失身的話,想著怎么把這聞煥章支開,讓他離太尉遠(yuǎn)些,見太尉相喚,忙走到高俅身邊輕聲道:“太尉,前面國事,老朽聽不太懂,只是這后面梁山之事,倒還能算個清楚?!?p> “說說看,大些聲,聞先生和你一般,都是本官心腹?!备哔吹馈?p> 老都管道:“若是去那梁山之人不得要領(lǐng),豈不誤事?先生適才也說不密則失身的話,此事所知之人當(dāng)時越少越好,是以只有先生親去梁山,運(yùn)籌幾年,太尉才能放心得下,聞先生,你說是也不是?”
高俅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老都管跟隨自己日久,算起賬來從不吃虧。這第一第二步的功勞,反正必是自己得了,這第三步若是成了,異姓封王指日可待,若是不成,只不過折損些兵甲馬匹,又不是我太尉府出的,有何擔(dān)心?
想到此,心下大安,望向王倫沉聲問道:“聞先生,可愿和本官圖此大計?共享榮華?”
斯蒂芬·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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