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跑出門外，看到車的模樣，嚇了一跳，驚呼了一聲，快步跑過來，“爺？”
秋相思目光如水，縱使是這樣的情況，她的眼里也是平靜的，不見波瀾，“扶我下車。”
輕舟愣了一下，從身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扶著她下了車。
將秋相思扶到屋內(nèi)，吩咐人燒了熱水，輕舟才關(guān)了門在門外守著。
沒多久，沈希南就來了。
他大步流星走進來，眉間盡是戾氣，“人呢？”
輕舟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唯唯諾諾地回話，“爺在里面沐浴?！?p> 沈希南深吸了一口氣，身邊有人將驚魂未定的司機拎了過來。
沈希南回頭看他，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司機原本今天已經(jīng)夠害怕了，沈希南氣勢又凌厲非常，他低著頭不敢看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話，“今天我……我和爺從魯安先生那里出來，就……路上碰到了一隊日本官兵，爺說……爺說……撞過去?！?p> 沈希南薄唇緊抿，眉頭皺的更深了，“撞過去？”
司機剛剛抬起頭來想觀察他的神色，被他這么一嚇，連忙又低下頭去，“將軍，這……這是爺吩咐的！我……我也……”
“是我吩咐的?！蔽輧?nèi)突然傳來秋相思的聲音，沈希南動作一頓，原本在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阿南?！彼曇糨p輕柔柔的，“你不要怪他?！?p> 隱隱約約聽到她這一句話，司機才如釋重負，整個人癱軟成一團，趴在地上。
沈希南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他帶下去。
“阿南?！?p> 沈希南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
“你進來。”
輕舟一愣，驚訝地看向沈希南。
爺她……不是在沐浴嗎？
沈希南顯然也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走上前去推門。
屋內(nèi)水霧繚繞，隔著屏風(fēng)隱約能聽到屏風(fēng)內(nèi)的水聲，他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眸光里閃爍著幽光，在屏風(fēng)外的椅子上自顧自坐下。
過了不知多久，屏風(fēng)內(nèi)一片平靜，連隱約的水聲都沒有了。
沈希南眸色一沉，站起身來，大踏步走了進去。
秋相思和衣坐在浴桶內(nèi)，一張臉慘白的嚇人，毫無血色，眼眸緊閉著，似乎已經(jīng)昏過去有些時間了。
原本清澈的水此刻變成了鮮紅色，滿屋子都彌漫著血腥味。
他嚇了一跳，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浴桶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沖著門外喊，“輕舟！”
輕舟本就一直侯在門外，一聽他喊，就連忙推門進來，跨過屏風(fēng)，被嚇了一跳，驚呼聲壓在唇邊，還沒出口，被沈希南的目光嚇得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沈希南將秋相思放在床上，囑咐輕舟，“給她換身干凈的衣服。”
說完就出了門，輕舟在門內(nèi)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回將軍府把胡醫(yī)生請過來。”
緊皺著眉看秋相思那副狼狽的模樣，輕舟長嘆了一口氣，去衣櫥里翻找衣服，又將她身上的衣服給脫下扔在一旁。
等到換完，頭頂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汗。
門外傳來沈希南的聲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