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相思站在身后看他緊緊拉著寧靜的手,眼里的情緒變了幾變,最后還是趨于平靜,輕輕笑了一聲。
第二天沈希南就又占據(jù)了上海各大報紙的頭條。
有人拍到他和寧靜的照片,舉止親密。有人爆料說寧靜是他的未婚妻,一時間滿上海都在傳他們二人。
秋相思淡然自若地將手中的報紙讀完,端起茶杯來輕輕抿了一口。
她最愛茶,尤愛木樨,在含苞待放的時候摘下來,量其茶葉多少,扎花為拌。三停茶,一?;?,用瓷罐,一層茶一層花,相間至滿,紙箬扎固入鍋,重湯煮之,取之待冷,用紙封裹,置火上焙干收用。
木樨花茶香味馥郁持久,翻手將茶杯摔在地上,秋相思面色不悅,“今早誰泡的茶?”
有女仆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回答,“爺,今早的茶是……是我泡的?!?p> 秋相思抬頭看她,也是十六七的姑娘,雖然一副拘謹(jǐn)害怕的模樣,也惹人憐愛的很。她突然就泄了氣,“今天有什么事?”
女仆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她突然的轉(zhuǎn)變,“昨天李少爺和王少爺寄過來了請柬,管家說了,當(dāng)做沒看到就成?!?p> “嗯?!鼻锵嗨嫉瓚?yīng)了一聲,問她,“你多大了?”
“十七?!?p> “新來的?”
“嗯?!?p> 秋相思勾了勾唇,抬頭看她,一雙眼睛在她身上打量許久,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乏了,你先退下吧?!?p> 女仆如釋重負(fù),剛準(zhǔn)備退下,就聽到有人跑過去,停在門口,沖著里面喊,“爺,有請柬?!?p> 女仆的腳挪了挪,最終還是出門拿了請柬進(jìn)來,“爺。”
秋相思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看到就伸手將請柬給扔在了地上。
大紅色的燙金請柬上赫然有兩個大字,“倉木?!?p> 女仆的臉一瞬間就白了,誰不知道上次爺收到倉木的請柬后發(fā)了好大脾氣,眼下是她當(dāng)值,真是倒霉。
吩咐她重新拿了杯子倒茶,“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輕舟?!陛p舟小心翼翼打量著那位的臉色,回答道。
秋相思突然笑了一聲,“輕舟?”她眼里有某種晦澀不明的神色,“輕舟好啊,輕舟好?!?p> 輕舟被她嚇了一跳,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就聽得她喃喃自語,“人生在世,誰不是像輕舟一樣,無論什么風(fēng)浪,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你戲弄?!?p> 揉了揉眉心,秋相思撿起請柬來,將它撕得粉碎,“去門口打發(fā)了那人,說我還沒起,今天沒時間?!庇挚粗p舟,“以后你就好生跟著我吧,只是要機(jī)靈點。”
輕舟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諾諾應(yīng)了一聲,出門傳話去了。
不出一個小時,杜若園就傳遍了輕舟跟著秋相思的消息。
要知道,秋相思這么幾年可從來沒和誰說過跟著她這種話,一時間園子里的人紛紛前來巴結(jié)。輕舟心情復(fù)雜,她剛進(jìn)園子,不甚了解秋相思的性情,但也知道她脾氣不好。
她是被姐姐帶進(jìn)來的,但是進(jìn)園子的第一天,姐姐就因為海棠花被逐了出去,現(xiàn)下被秋相思這樣“厚待”,真是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才好。